其實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只是王市長,洪姓中年男人,還有這個車大師可以看到杜鵑了,這裡所有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杜鵑,還有其他的鬼魂,而且杜鵑的聲音他們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對於鬼魂,陽間的人還有着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之感,不過與此同時居然還有着一種好奇,想要再繼續探究一下的意思。
好奇,與八卦這本來就是陽間活人的一個共同的愛好。
而且自古有之。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麼一句俗語,那就是好奇害死貓了。
而事實就是如此。
看到周圍那些被王市長請來的市委的領導了,一個個居然都豎着耳朵,想要一聽究竟的時候,王市長的臉色可是大變了,那件事情做得極爲機密,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當然了,前提就是車大師與洪家的這個傢伙不會說出來。
畢竟如果被身邊的人知道了自己居然養小鬼,那麼自己的官途不但會已經到頭,就連自己只怕都會進入到監獄裡去過下半生了。
本來王市長在網上也查過相應的養小鬼方面的知識,那上不是說只要是死掉的小孩屍體就可以的嗎,可是卻沒有想到,車大師與洪姓中年男人兩個人居然會爲了這事兒,轟轟烈烈地撞死了一個孕婦,要知道那可是一屍兩命啊,一個無辜而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斷送了。
雖然這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這事兒真的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絕對不會。
王市長相信,這事兒不管被誰知道了,那麼一定都會覺得自己絕對是罪大惡極的那個人。
其實啊,車大師也不是不能用小孩兒的屍體,這種事情,只要去兒童醫院,或者是婦產科,死去的小孩兒,還有那種剛出孃胎就死掉的嬰孩,有的是。
但是車大師在這件事情也有着自己的要算。
正所謂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還有一點就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放眼整個兒天下,只怕沒有誰會嫌錢多的,更沒有人會覺得自己賺得少的。
越是有錢的人,就越覺得自己應該現賺更多的錢。
車大師也是一樣的,他可是X港首屈一指的風水大師啊,在X港每次請動他,沒有個幾十萬根本是不可能呢。
人的名,樹的影。
就好像很多品牌的東西,其實質量未必就比其他牌子的好,但是其價格卻要比其他的牌子高很多,可是人們,特別是那些具有消費能力的人,絕對會買品牌的,因爲他們覺得用着放心,吃着舒心。
而那高出來的價格,其實賣的就是品牌的價格。
同理在風水界,也是如此的。
車大師其實現在真的很有身家,可以說他在X港這麼多年來,積累下來的財物,絕對夠他揮霍兩輩子的了,可是他卻還不滿足,這一次他雖然是來幫洪姓中年男人忙的,可是他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那就是搞定這塊地皮之後,洪姓中年男人,要給他在這片區域建一個會所,到時候他就可以內地,X港兩頭兒跑,如此一來,那豈不是說自己可以有更多的入帳了。
只是他在內地的名氣,絕對沒有X港那麼大。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因爲人的人道,鬼有鬼路。
他是風水師,想要打響名氣,他有的是辦法。
好巧不巧的,王市長正好兩年前考察去了一次X港,所以他可是聽說過車大師的大名,這一次一聽說洪姓中年人居然把車大師也帶過來了,當下就喜出望外,幾年接觸之後,王市長便似有意,似無意地透露出來自己想要養一個小鬼的想法!
於是這就有了這份交易。
車大師想得十分清楚,王市長養了小鬼之後,那麼這正市長之位,他一定會坐上的,而且說不定王市長還會走得更高,更遠。
那麼自己既然想要內地,想要B市發展得更好,更順利,那麼最好就是與王市長打好關係。
可是打好關係,哪裡比得上,自己捏住他的一個大把柄啊。
於是就因爲這樣,明明可以直接搞個小孩子的屍體,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便生生地搞出了人命,而且還是一屍兩命。
這下子,以後如果洪家,或是車大師,真的在B市有什麼事情,需要王市長出力的,他就算是想要拒絕,只怕也不敢啊。
這就是車大師的如意算盤。
可是車大師千算萬算卻怎麼都沒有算出來中間居然會突然出現一個蘇凌,更沒有算出來,蘇凌其實並不算是一個活人,她是半人半鬼,而且還是地府的鬼醫大人,並且還是小閻王未來的王妃大人。
這些可是冥間的事情,就算是車大師的本事再怎麼大,他也是算不出來的。
其實關於這一切,在洪姓中年人,與王市長還有他們家人的面相上都有體驗。
但是卦不算己。
所以車大師,根本沒有辦法從他們的面相上,看出任何的不妥,因爲他與他們在這件事情上,有着太重的牽連了。
還有一點車大師也沒有想到的就是這個叫做杜鵑的女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自己不是明明已經在她的眉心點了硃砂印嗎,這是怎麼了?
車大師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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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受到鬼差的提醒,杜鵑的鬼魂也反應過來了,於是她陰陰地低笑了起來,一時之間,周圍其他的鬼魂居然都停止了哭聲,就連那陰風,似乎也暫時停了下來。
“桀,桀,桀……”杜鵑的鬼魂笑得陰森,笑得淒厲,笑得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且隨着杜鵑鬼魂的笑聲,她的眼睛與手指居然發生了變化,她的那雙眼睛居然完全變成了腥紅的顏色,而且她手上的指甲這個時候居然也開始迅速地長長,而且變得尖利無比。
擡起手,哦,不,這個時候稱爲爪子似乎更恰當。
杜鵑的鬼魂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後又“桀,桀,桀……”地笑了起來:“你們,你們不但殺了我的孩子,也殺了我,而且就是爲了你們自己的私心!”
說着,杜鵑的鬼魂氣憤憤地擡手一指王市長,一雙腥紅的眼睛裡卻幾乎要滴下血來:“你,堂堂的B市副市長,想要升官,那麼你就去堂堂正正地爭取啊,可是你呢,居然想要養小鬼……”
“轟!”杜鵑鬼魂的這話,可是如同九天雷霆一般,生生轟得衆人的腦子裡嗡嗡做響啊,一時之間衆人一個個都吃驚地看向王市長。
他們印象中的王市長,那可是絕對的正派人士,而且還是絕對的兩袖清風。
可是,可是這樣一個人,居然爲了養小鬼,殺了這個女人不成,而且還是一屍兩命?
衆人眼底的狐疑越發地濃了起來。
他們倒是想不相信,而且王市長這個時候也大聲地道:“你們不要相信她,她在胡說呢,她在造謠中傷!”
可是現在無論王市長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因爲如果對方是活人,那麼是可以造謠中傷一位堂堂的一市副市長。
因爲這當中也許會涉及到對方的切身利益。
可是現在大家看得清清楚楚的,現在那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鬼魂啊,她已經死了,都說冤魂不散,原來是這樣的。
一時之間有些人的身上居然泛起了冷意,仔細想想,其實他們的手上似乎也不是很乾淨,看來以後自己做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些,原來人死後真的可以變成鬼。
對於其他人的想法,王市長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的額頭卻已經冒汗了,一張臉孔也變得蒼白如紙,口中雖然在爲自己不斷地分辯着,可是他自己都可以聽得出來,自己的聲音裡並沒有太多的底氣,而且現在連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暗啞難聽了。
王老爺子自從聽到杜鵑的鬼魂如此說,便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兒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而且自己的兒子一直都是別人口中的清官。
可是現在自己這個清官兒子居然被一個鬼指控,難道這是真的?
王老爺子震驚地看着王市長,他需要王市長給他一個說法,給他一個解釋,最好自己的兒子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自己,一切只是那個女鬼在說謊罷了。
而王朝傑心底的吃驚,也絕對不比自己的爺爺來得少。
而且爲了自己父親的清譽,王朝傑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杜鵑是鬼魂的身份,而且更忘記了活人見鬼的那種應有的害怕,他擡頭頭,定定地看着杜鵑的鬼魂,然後冷聲道:“你是什麼人,你無憑無證,憑什麼這麼說我父親!”
“桀,桀,桀……”杜鵑的鬼魂諷刺地看了一眼王朝傑,然後又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杜鵑的鬼魂這才又恨恨地開口了:“哼,你父親,根本就是一隻披着人皮的鬼。你要證據,那麼好,你看看你父親脖子上戴的東西,你就知道了,桀,桀,桀……姓王的,你是第一次!”
王朝傑聽到了杜鵑鬼魂的話,心底可是一片的愕然,雖然王市長在家裡也什麼話都沒有說過,但是做爲兒子,王朝傑早就發現自己的父親現在可是各種不對勁兒,特別是最近父親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紅繩,看起來父親應該是戴了什麼東西,可是無論王朝傑怎麼問,父親就是不說,問多了,父親還說那根本就是他看花眼了。
“養小鬼!?”嚴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低地重複了一句:“這種事情,我只在電視裡看過,還真的沒有想到,居然真有人養這個東西,而且還是可親可敬的王市長!”
王朝傑從嚴鈺的話裡聽出來對方對自己父親的嘲諷之意,這讓他如何能受得了:“嚴鈺,你閉嘴,你不要在那裡胡說!”
“得,得,得,這可不是我胡說,這是她說的,我可不會認爲,一個鬼卻沒事兒幹閒的,跑到這裡來指控一位陽間的市長,而且你別忘記了,這把這些鬼聚集到這裡的那位車大師,也是王市長請到這裡來的啊!”
“你……”王朝傑雖然心裡怒火中燒,但是他也很清楚,嚴鈺說得話不假,哪個鬼是沒事兒閒的,來到陽間指控陽間的市長呢,可是如果非得讓王朝傑相信事情就是他的父親做下的,他還是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養小鬼~”這個時候蘇凌淡淡地開口了,她的目光並沒有看這裡的任何一個活人,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前面,而且從她的臉上也看不出來任何害怕的表情,似乎對於她來說,那些鬼也是不存在的。
或者,也許蘇凌是相信,那位來自於X港的車大師,可以搞得定這裡的一切鬼。
當然了,也抱括那四個最後的鬼差。
“我倒是聽人說過!”蘇凌說着,便感到王朝傑投到自己身上來的目光,不過她卻並沒有想要停下自己的言語,依就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如果你父親真的養了小鬼了,那麼最近他做事情應該很反常。現在天氣很熱,但是隻要這個人養了小鬼,那麼他的身體裡就會始終給人以一種陰冷的感覺。還有養小鬼的人,在吃飯的時候,會在飯桌上再另放一副碗筷,那就是給小鬼準備的,同時他還會給小鬼買很多的小孩玩具,還有衣服,因爲小鬼是由小孩子的靈魂煉製而成,而小孩子也是需要哄的!”
隨着蘇凌每說出一句話來說,王朝傑與王老爺子還有王市長三個人的臉上就會蒼白一份。
別人也許對這些不清楚,可是身爲王市長身邊最親近的家人,王老爺子與王朝傑兩個人可是很清楚的,王市長最近真的買了不少的小孩衣服,還有玩具,當然了,打的旗號就是給自己未來孫子買的。
同時王市長現在在吃飯的時候也真的會在自己的身邊多添加一副碗筷。
同時不管天氣怎麼熱,只要靠近王市長一米範圍內,那麼就會感覺到十分涼快。
不過蘇凌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小鬼很愛乾淨,所以養小鬼的人一定也很注意衛生,就算是之前家裡再怎麼幹淨,可是養了小鬼之後,絕對會變成潔癖的!”
王朝傑的臉色更白了,是的,蘇凌現在所說的這幾點無一例外全都說中了,王市長的家裡平素就已經很乾淨了,但是最近王市長居然要求家裡人,在門廳的時候,就要換到外衣,外褲,還有腳上的鞋子,同時家裡要連一點點的灰塵都不能看到。
請來的小時工,以前的時候是每天只要來家裡打掃一次就可以了,而且也很輕鬆,只要擦擦灰,拖拖地就好了。
可是現在,每天小時工要在上午與下午兩個時間段,來兩次,而且每次要連同死角,都要仔仔細細地打掃乾淨。
還不能有任何的遺漏。
雖然王老爺子與王朝傑兩個人感覺到這真的是有些乾淨得過份了,可是兩個人也沒有說什麼,畢竟王市長愛乾淨,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只是現在乾淨升級罷了。
卻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王市長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杜鵑的鬼魂,他的雙手此時在身側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怎麼辦?”
王市長的聲音很低,他在問自己身邊的車大師,他的聲音只有車大師與他自己兩個人可以聽到,其他人甚至都沒有發覺王市長與車大師在交流。
“車大師,這事兒如果真的傳出去,我好不了,你們兩個也同樣好不了的,雖然你們是X港人,但是現在X港早就已經迴歸了!”王市長低低地威脅着,同時他的聲音裡也充斥着怒火:“你們既然做了,那爲什麼不做得乾淨些,而且你不是風水師嗎,那麼怎麼會來一個鬼都制不住,你該不會本來就是沽名釣譽的人吧!”
車大師雖然聽到這話,心裡也是十分不滿,但是他也知道,王市長現在可是惱羞成怒了。
話說這種事情,無論換到誰的頭上,都會老羞成怒的。
自己明明就沒有想到過要殺人,可是現在卻偏偏與這一次的殺人事情脫不開關係了,而且這種事情居然還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揭發出來。
王市長心中的這種怒火,已經完全壓住了,一個活人對於鬼所應的害怕了。
同時周圍圍觀的衆人,這個時候越看越覺得,王市長似乎真的就是那命案的主使人,所以一個個倒是更好奇地想要知道一下整個兒事情的真相與過程。
於是衆人的好奇心,這個時候也已經佔了主腦地位,絕對把那應有的害怕給壓制下去了。
“哦,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那應該是一個半月前吧,醫學院的門口,有一輛黑色轎車,撞死了一個女人,而且還一連撞了兩次,把那個女人撞死之後,從車裡跳下來兩個男人,直接就將女人的屍體丟到後備箱裡,開着車就跑了!”
“再後來,車是找到了,不過卻已經被嚴重燒燬了,而且那具女屍也被燒成了灰燼,於是所有的痕跡就消失了!”嚴鈺這個時候卻想起來了。
“不錯,我就是那個被撞死的醫學院學生!”杜鵑的鬼魂這個時候怨氣十足地道:“是你,是你,如果不是你要養小鬼,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死!”
接着杜鵑又擡手指向了車大師與洪姓男人兩個人:“還有你們兩個,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我也不會被撞死,而且焚屍滅跡的人也是你們兩個人!”
那位市公安廳的廳長,一直都沒有開口,對於嚴鈺剛纔所提的那樁案子,他當然是知道的,那麼惡性的事件,在B市的大學生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而且不得不說這種事情,公安系統這邊倒是很想要快點破案,可是現場居然沒有半點的痕跡,這讓他們就算是想要破案,也找不到頭緒啊。
按着破案的定理來講,只要是有過接觸,那麼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的。
可是那焚屍現場的一切,居然將這個定理給直接推翻了。
現在這位廳長可是有些明白了,居然是一個風水師做的,你說以風水師,那種超越常人的本事來說,想要抹除所有的痕跡,根本就是再容易不過了。
心裡想着,這位廳長大人,居然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到了衣兜裡,那裡有他的手機。
車大師的臉色也不好看,這麼多年了,如果說他沒有幹過種害的性命的勾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每一次他都做得很好,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尾巴的,可是這一次,怎麼這個杜鵑居然會變成厲鬼,而且竟然還會來到自己必來的地方,等着自己。
一時之間,也是因爲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面這四個傢伙,刻意地與杜鵑的鬼魂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將他們的身子再次隱到黑暗當中,所以車大師倒是將那四個鬼差給忘記了。
“殺!”輕輕地從嘴裡吐出一個字,這就是車大師給王市長的交待。
“……”王市長的嘴巴張開了,他那是氣極了開口,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從車大師這邊得到一個這樣的答案。
而且車大師也沒有細說,到底是要殺掉這個女鬼呢,還是把這裡的人都殺掉呢?
雖然王市長,車大師,還有洪姓中年男人三個人在人數上不佔優勢,但是憑着車大師的本事,想要把這些活人留在這裡應該不是問題。
可是……
王市長畢竟沒有幹過這種事情,一時之間他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放心,你老子,還有你兒子,我會留下的!”車大師又低低地道,他在按撫王市長那份不安的心。
“可是,可是……”王市長的反應也不慢,他又開口了:“可是,這樣一來,我沒有辦法交待啊!”
要知道今天晚上這裡的市委幹部們可是來了不少的,至少佔了三分之一。
如果真的在今天晚上把這三分之一的幹部們都留在這裡,那他這個市長的位置也不會再坐得安穩了。
這麼大的事情,只怕連中央都會被驚動,你說他能逃得了幹細嗎?
而且今天他們來這裡的事情,市委所有的人都知道。
因爲這是車大師要求的,市委這些人,也許財力比不上那些商業大亨們,但是這些人卻是可以接觸到那些商業大亨的,所以車大師想要在內地打響名氣,打開局面,那麼他就要在這些人的身上動腦筋。
而今天晚上也是他計算好的,他的手段,一定會震驚這裡的所有活人。
只是卻沒有想到,今天晚上這些來到現場的活人們,一個個倒是被震動了,也是因爲自己,但是效果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蘇凌冷冷地看了一眼車大師與王市長。
對於這兩個人,蘇凌的心裡真的是已經給他們判了死刑了。
當然了,他們就算死後,靈魂到地府也不會好過了,今天晚上起司已經對蘇凌說了,黑白無常兩個傢伙可是帶着鎖鏈來的,他們奉小閻王命令,要把王市長,車大師,洪姓男人的靈魂拘回去。
至於那個小鬼的事兒,就交給蘇凌了。
“放心,我到時候會給你佈置一個風水陣法的,會把你的勢提到最高,這樣這個案子絕對不會牽扯到,而且還會讓你穩坐正位!”車大師自然明白王市長的顧忌了,要知道他在X港的時候,天天與之打交道的不是官就是商,而且個個都是大富大貴之人。
話再說回來,不是大富大貴的人,也付不起那份錢啊。
而車大師也不是那麼好心,會免費出手幫助窮人的人。
用車大師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風水師也是人,也需要吃飯,喝水,享受生活的,而且他泄漏的可是天機,這可是要報應在他的身上的,所以必須要用錢來償。
這是天經地義的。
只是今天蘇凌卻是會讓車大師,王市長,還有洪姓男人,好好地認識一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天經地義。
杜鵑的鬼魂,這個時候已經不再多說什麼了,而此時她眼睛的紅光完全大盛,十根手指曲了起來,一頭黑色的長髮,在陰風中翻滾着,再加上她的身上到現在還穿着那件在她死的時候就已經被染紅的血衣。
天上的月亮,似乎也意識到了,這裡很快就會發生一場人與鬼的戰爭,那也是月亮不想看到的事情。
於是一塊陰雲,便已經擋在月亮的前面。
大地又恢復了黑暗。
“啊!”這一黑下來,於是衆人一個個這纔想起來害怕。
黑暗,在活人的潛意識裡,那可是鬼魂行動的最好時機啊,而且夜晚似乎鬼魂的戰鬥力也會很強的。要不老人怎麼總告誡晚輩,儘量不要走夜路,夜路走多了不好呢,就是因爲怕你遇到鬼!
雖然這個說法,一直都沒有哪個活人真的證明過,但是從小聽的鬼故事,還是看得那些鬼片,無一都是將這個道理不斷地闡述着。
可是很快大家又發現,這裡居然又亮了起來,擡頭看的時候,卻是那片所謂的亂葬之地裡,居然泛起了無數點綠瑩瑩的火焰。
那綠色並不是純淨的綠,而是泛着黑意的綠色。
純淨的綠,給人帶來的是寧靜,是平和。
可是這種夾帶着黑色的綠色,給人的感覺卻是邪魅,詭異,還有那說不出來的危險。
“這是,這是……”所有的人嘴巴這個時候都不由得顫動了起來,此時就算是白癡在這裡,那麼也一定會認出來,這綠火到底是什麼。
更何況這些有頭有臉兒的人物們,根本就不可能是白癡呢。
“這是鬼火!”蘇凌卻是淡定地說出來衆人心底裡早就想到的答案。
杜鵑的鬼魂身邊也閃動着幾點綠色的火光,在那綠色火光的映照下,杜鵑那本來蒼白如紙的臉孔,卻也是一片的綠色。
再配上她那雙如血的眼眸,一時之間倒是更讓人感到心裡害怕了。
“跑啊!”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於是一聲大喝,將衆人從那害怕的思緒中喊了出來。
是啊,現在不跑還等何時啊,雖然這個車大師,貌似,好像很牛逼的一個人物,可是誰又能會真的安心將自己的生命放在別人的手心裡去掌握着。
你看看那些鬼的數量吧,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只怕一個鬼一口吐沫也會把車大師給淹死的。
而且人們更知道一點,那就是人,普通人,絕對打不過鬼。
只是大家卻根本就沒有想過,現在是夜晚,除了看那些鬼火是綠色的外,你無論看哪裡都是黑壓壓的。
還是,鬼會吐吐沫嗎?這個問題,只怕就連車大師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人剛起要擡腳,卻發現一個驚愕的事情,那就是他們的雙腳居然好像已經被定到了原地一般,居然想拔都拔不起來。
“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我的腳,我的腳,這是怎麼搞的?”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在這裡!”
……
一時之間驚恐的呼叫聲倒是響起了一片。
蘇凌看着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們,再看看那邊的車大師,垂眸不語,看來這位車大師,今天晚上是不打算放這些人活着回去了。
好狠的一個人,好毒的一顆心。
這些人明明就可以算是他邀請來的,現在他卻又要這些人喪生在這裡。
不過蘇凌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離開。
而她身邊的王朝傑與嚴鈺兩個人也沒有想過要離開。
王朝傑是因爲他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不是真的養了小鬼了。
雖然蘇凌說的那些話,他都聽進去了,而且也從父親最近這段時間的反常上得到了證實。
可是,可是那個人不是別人,那可是他一直以來最爲敬重的父親啊。
他不相信,他也不想相信,更不敢相信,他的父親會是一個爲了官位不擇手段的混蛋。
所以他想要問問自己的爸爸,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又爲什麼會這麼做。
就是因爲這個想法,王朝傑已經顧不上對這些鬼害怕了。
至於嚴鈺呢,這小子在心底裡起初對於這些鬼也是害怕的,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這個叫做蘇凌的女孩子,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很平靜,而且也很冷靜,就算是其他人一個個都已經自亂陣角了,可是她卻還是目光淡淡,就好像現在她根本就不是面對着一羣鬼,根本就在坐在電影院裡看鬼片呢。
當然了,在電影院裡看鬼片,也會聽到有人驚叫的聲音,有人害怕的呼聲。
於是看着蘇凌,嚴鈺心裡的害怕居然也莫名奇妙的就消失了。
而且同時嚴鈺的心裡也升起一股異樣的直覺,那就是隻要他呆在蘇凌的身邊,那就絕對不會有事兒。
現在聽到衆人的呼叫聲,嚴鈺也試着擡了擡自己的雙腳,居然擡起來了,他試着向着遠處走走,卻發現,向遠處走的話,自己的鞋底就好像塗了粘合度最高的粘水,居然擡都擡不起來,但是如果向着左右移動,卻是可以的。
“呼!”吐了一口氣,嚴鈺居然小心地移到了自己老爸的身邊,然後低低地在老爸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蘇凌就發現,那位市委的嚴書記,居然扭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接着這嚴家父子兩個人,居然又一起移到了蘇凌的身邊。
蘇凌淡淡地掃了一眼嚴鈺。
“蘇小姐,人多一些,大家都心裡也踏實!”嚴鈺的假話說得倒是挺好的。
蘇凌雖然不知道嚴鈺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卻也沒有再理會他。
而其他人,一個個也注意到了嚴書記與嚴鈺兩個人的舉動。
要知道現在他們一個個都心慌的已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的。
現在看到嚴家兩父子的動作,當下也顧不上多想,更沒有想過,去到蘇凌那麼一個少女的身邊真的就可以躲過這些鬼嗎?
只是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人去想了,反正大家一個個都開始向着蘇凌那裡平移。
看到這架式,蘇凌不由得翻了一下白眼,起司也皺了一下貓蛋,話說這些傢伙們,不是擺明了,想要將鬼醫大人當成免費的護身符嘛。
起司在心底裡可是狠狠地鄙視着這些傢伙。
還好,蘇凌與小閻王兩個人,可是不只一次地告訴過起司,當着外人的面兒,絕對不可以口吐人言。
否則起司一定會好好地毒舌一番,把這些所謂的市委大人物兒們,好好埋汰一下。
同時也過過嘴癮。
可是不行啊。
現在起司除了在心底裡過嘴癮之外,再也沒有其他過癮的辦法了。
說來也奇怪,這些人聚到蘇凌的身邊之後,居然詫異地發現,自己心底的那些不安居然一掃而光了,這是怎麼回事兒,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們卻一個個都奇怪地看向蘇凌。
這個少女的身上,居然帶着一股奇特的力量可以讓人安心,可以讓人感覺到安定。
“這位是……?”終於有一個人訥訥地開口了。
這個少女他們早早就看到了,可是一直都沒怎麼留意,雖然沒有幾個人看到蘇凌是被王朝傑帶來的,但是大家可是都看到了,王朝傑與嚴鈺兩個人可是一直都圍在蘇凌的身邊。
他們還以爲蘇凌只是這兩位大少爺,帶來的新女友呢,就是說不好,這個少女到底是誰的新女友。
也許還是兩位大少爺共同的女友也說不定呢。
反正這些大少爺們,一個個可都是怎麼開心怎麼玩,這天底下就沒有他們想不出來的玩法。
所以這些人自然不會在意蘇凌的。
唉,女孩子長得漂亮就出賣自己的身體,雖然這種女孩子一向很受這些達官貴人們的喜歡,但是從心底裡講,這些人根本就看不起那樣子的女孩兒們。
而蘇凌在一開始自然而然就被他們歸到那類人裡去了。
現在來到蘇凌身邊,他們也感覺到這個女孩似乎不像他們想得那樣,而且應該還很不簡單。
“這位是蘇小姐!”看到王朝傑的眼睛還死死地盯在王市長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想替蘇凌介紹一下這些人的興趣,於是嚴鈺便很自然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哦,怎麼,這位小姐也是風水師不成?”有人試探着問。
在他們想來,這個時候還可以讓人感覺到安定的人,除了風水師,便不再做他想了。
“……”嚴鈺張了張嘴,剛想要點明蘇凌的身份。
而這個時候蘇凌卻開口了:“我是醫生,同時也是風水師!”
“啊!”嚴鈺不由得輕輕啊了一聲,這個蘇凌啊,她什麼時候又成風水師了,話說她的資料自己可以看過兩遍了,絕對沒有風水師這三個字的。
王朝傑自然也聽到了蘇凌的話,於是他有些詫異地看了蘇凌一眼,可是卻什麼也沒有問,不是他不想問,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問。
“那個,蘇小姐,你什麼時候又成風水師了?”嚴鈺靠近了蘇凌幾步,低低地問道。
蘇凌的長髮一甩,那黑色的髮絲正好抽在嚴鈺的嘴上,倒是打斷了嚴鈺的發問。
“哦,我想起來了!”一個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就是醫學院的那個天才蘇凌吧,嚴鈺之前在醫學院搞的那麼大發的焰火就是爲了追求你?!”
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只是剛纔沒有把蘇小姐這三個字與蘇凌想到一起,經這個人的一提醒,衆人一個個也想起來了。
不過那位嚴書記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這事兒鬧出來之後,嚴書記也狠狠地罵了嚴鈺一頓,但是這事根本就不是嚴鈺做的,而是冷天擇那個混蛋插手乾的。
可是這事兒,你說,就算是渾身是嘴,也沒有人會信啊。
不過還好,雖然這手筆是大了些,但是嚴鈺這小子也挺能賺錢的,所以這事兒雖然發生了,但是卻不會有人拿來做打壓嚴書記的文章。
蘇凌這個時候卻淡淡地道:“現在你們似乎關心做對象了,那邊可是已經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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