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的前面,面對着田媛站着一個女人,女人的臉上雖然化着妝,但是,依舊難以掩飾歲月在她臉上劃下的痕跡,她的眼角,有很深的的魚尾紋,她的身形,大概是因爲生過孩子,顯得略微臃腫。
但是,能看得出,她曾經是一個優雅的絕色尤物。
“父親,爲什麼我要學鋼琴?媽媽說,我要是不學鋼琴,你就會不要我了,這是真的嗎?”
十一歲小少年稚嫩的話語打斷了鋼琴聲,尚容的指尖一頓,朝着眼前的女人擡眸掃了一眼過去,眼底,一片冰冷,而女人,卻也被這一眼一看,身子微不可見的一抖。
“你既然是我的孩子,就不會不要你。”尚容收回視線,語出,“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對孩子說這些話,後果自負。”
話落,他手裡的動作依舊,似乎,這樣的一句對話,只不過是很平常的家常。
田媛站的遠,她聽不清一家三口在說什麼,但是,尚容擡眸朝着女人看去的動作很明顯,而女人朝着尚容看去的眼神,也太多炙熱,那個女人的眼裡寫滿了愛意,她愛尚容,即使她在怕他。
就如同田媛她自己一樣,在害怕尚容的同時,最終還是一點點的爲他心動。
秋風吹不黃的綠色草坪,一家三口,鋼琴上,琴音悅動,一如這首歡樂頌一樣令人迷醉。
田媛轉身,再沒有回頭,離開了這裡。
十二年的守候,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實意,還是對她一味的玩弄,但是,看見尚容幸福,她祝福他。
如今,他已經有了屬於他自己的生活,她又何必如此急匆匆的來打擾他的生活。
田媛不得不爲自己這一趟意大利之行打上兩個字的評語,幼稚。
她都多大的人了,卻還想稚氣未脫的孩子一樣,做出如此啼笑皆非的事情,她也慶幸,她沒有像個傻子一樣追過去問尚容,他是不是在騙她是不是在玩弄她。
更慶幸,她沒有像個瘋子一樣指着他的孩子和孩子的母親問,要我還是他們。
理智,從來都是田媛引以爲傲的感情。
車子疾馳離開了城堡,捲起風塵,遠遠而去,不過幾秒之間,已經不見蹤影,快的,像一道閃電一樣消失在人的視線之中,而古堡,依舊寂靜,她的到來,未曾在這裡掀起一絲的漣漪。
唯獨,掉在塵土中的眼淚,一點點的絲潤這個乾燥的秋天,消失不見。
“看什麼?”尚容語氣不佳,再次擡眸朝着站着的女人看着,“沒聽見小少爺在和你說話嗎?”
是了,在這個古堡裡,只有少爺,沒有夫人,所以,在古堡裡,這個女人的身份,就像是孩子的保姆一樣。
“對不起!就是突然眼花了,剛纔無意間朝着前面看好像還看到一個女孩站在那裡,眨眼間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女人連忙解釋,“可能是作爲沒有休息好,出現幻覺了,這裡是尚門,哪裡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地方。”
尚容側身往女人指的方向投去一眼,在收回眼,冷笑,“你是想告訴我,大白天的,古堡裡出現女鬼了?呵,沒準有可能,畢竟這古堡存在的歷史已經是好長時間,不過,就算是這裡真的有鬼,你還不是一樣想盡了心思要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