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二嬸扯着嗓子就喊了句,“反正是賀冬雪的男朋友,家裡當大官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二嬸!”賀冬雪是氣的太陽穴直突突突的跳,“就算是當大官,你當大官是皇帝啊,說放就放,說關就關?”
林潺也是被賀家這個二嬸給問的一愣一愣的,知道賀家有這麼一個二嬸,但是,還真不知道這個二嬸會如此極品。
“嬸子,我家不是當大官的,家裡是做小生意。”林潺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法律是公平公正的,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
賀紅梅和樑洮一聽,鬆了口氣,心想,這個林潺還好聰明,沒傻乎乎的就說家裡就是當大官的,不然,還真就攤上賀二嬸這個麻煩了。
賀二嬸一聽是做生意的,就立刻換了一副面孔,雖然是沒有再巴結林潺,但還是時不時的打量林潺,一會兒看林潺的穿着,一會兒看林潺手上戴的表,然後嘀咕道,“你是京都本地人?又是做生意的,家裡肯定很有錢吧?我聽說京都很熱鬧,本地人都特別有錢。”
“他家有錢沒錢關二嬸你什麼事?”賀達實在聽不下去便出聲頂了一句,不等賀二嬸氣過神來,他就讓大家進了堂屋去。
林潺腳步飛快的跟着賀父幾人就走了進去,見賀二嬸沒跟上來,便低聲問賀冬雪,“我要是和她說我的確很有錢她會怎麼做?”
“她就會立刻在你面前哭窮,說她小時候有多照顧我姑姑,借了多少錢給我們家才讓我們家有今天這麼好的日子過,會說,她是我們家的恩人,然後讓你借她錢,借很多很多錢給她幫她把兒子從牢里弄出來。當然,她借東西,不管大小,一概不還。我很小的時候就記得,她就是找我家借鋤頭也不還的,每次都是我二叔自己發現家裡多了什麼東西才還回來的。”
“看出來了,不是個善茬。”林潺點頭,“難怪你大哥和嫂子復婚的時候他們家只有你堂妹去了。”
賀冬雪白了林潺一眼,心裡還記恨着林潺說是她男朋友的事,所以,哼了聲,不搭理林潺了。
賀芷蘭是整個鎮上唯一一個考上京都大學的人,她過世,甚至連她高中老師都來了賀家送她。
因爲錯過了早上,所以,骨灰盒的入土時間安排在了晚上,賀家說是風水的原因,所以,將“賀芷蘭”的骨灰葬在了有些遠的山裡。
埋完骨灰盒,賀父等人才又回到了賀家,這邊,去送喪的人哭的是肝腸寸斷,但是,回到院子裡,看着來喝喪酒的人在裡面喝酒划拳好不熱鬧,女人圍着說說笑笑好不開心,賀父不由得嘆了口氣,低聲道,“阿達,啊騰,以後我要是去了,別辦這麼大的酒,看看這些來喝酒的,我心裡堵得慌。”
的確,不是自家人過世,來喝酒,不那麼傷心,但至少,也別在主人家的喪酒上如此放肆的玩鬧大笑,這對於沒了人的人家來說,簡直是再往傷口上撒鹽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