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騰鄭重的點了頭,然後喊了蘭勵,和陳贇幾人迅速的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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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初夏,晚風徐徐,涼涼的風,半點沒有夏季的氣息,風吹在人的身上,反而讓人覺得冷。
“媽媽,我冷。”
“媽媽,我餓。”
“媽媽,我渴~”
“媽媽,我好痛。”
“媽媽,我好怕,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救我們?”
細若遊絲的話從女孩的嘴裡吐出,女孩被粗麻繩綁着,那綁着石膏的手,也被無情的綁到了身後去,女孩的眼睛通紅,顯而易見,小女孩哭了好長時間,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幾乎發不出來。
小女孩的身邊是看上去有些狼狽的年輕母親,她的手腳一樣被人用粗麻繩綁着背在了身後,粗糙的繩子,因爲她過於掙扎,已經子啊她的皮膚上勒出了一條駭人的紅腫線條。
聽着女兒一聲比一聲更低的喊聲,丁矜師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寶貝,堅持住,爸爸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爸爸還會給你買新蠟筆,還會給你買很多漂亮的公主裙,寶貝,你相不相信媽媽?媽媽說爸爸一定會來,他就一定會來。”
小女孩歪躺在一邊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力氣再回答。
“我求你們了!孩子快不行了,求你們放了我們吧,放了孩子吧,至少,把孩子送去醫院好不好?只要你們能把孩子送到醫院去,你們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丁矜師朝着門口站着的人看去,她手腳被綁着動不了,她一掙扎,麻繩卻勒了她的皮膚痛的像被火灼燒一樣,“蘭叔,蘭姨,我求你們了!放過我的孩子吧,她還小。”
看着女兒在自己跟前受苦受折磨,丁矜師的心千穿百孔都不足以形容那種痛,她寧願代替女兒受過所有的痛。
是她不好,是她這個當媽媽的太沒用,輕信了別人,才讓她的女兒遭此劫難。
回想她帶着女兒出院的當日,她開着車準備帶女兒回丁家,半路上,卻遇到了蘭鬆的父母。
丁矜師是認識他們的,見他們兩人站在路邊朝着她招手示意她停車,她沒有多想就停了下來,說話間,她才知道,自從蘭鬆死了之後蘭叔和蘭姨就搬到了京都來養老遠離傷心之地,看着兩個老人在大太陽底下爲了省一點錢而等着公車,丁矜師就心軟了,主動提出要送兩個老人回家。
可當時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她的這一時心軟,卻給她和女兒帶來的滅頂之災。
順着兩個長輩指點的路,丁矜師一路將車開出了京都的鬧事,開出了郊區,開進了她沒去過的小山村,開進了一條看不見人的小路,直到看到這棟破舊廢舊的房子,她依舊在心疼長輩現在過的苦日子。
她永遠都不會想到,一路上慈愛無比的逗着她女兒開懷大笑的兩個長輩,就在她停穩車子以後,卻猛地變了臉,拿了她女兒威脅她讓她下車走進這座破舊不堪,似乎大風一刮就能倒下的農家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