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芷蘭從進到賀家就沉默寡言,可一旦說話,那口氣,會氣的讓人想教訓她一頓。
賀騰退出了屋子沒再聽兩父女說笑,但是,他卻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病好以後的賀芷蘭,至少讓他真的打消了離婚的這個念頭。
賀騰想,罷了罷了,只要她不鬧騰,只要她不再折騰父親和妹妹,這婚不離就不離,就算她不喜歡他,但是,他常年都在部隊,和她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面能見。
這天做晚飯的時候,賀芷蘭主動給賀忠國打下手,說是打下手,但是,她從小到大賀忠國就沒讓她下過廚房,所以,做菜她還真不會,能幫的,就洗菜擇菜,但是,就算是這樣,都把賀忠國給高興壞了。
吃飯的時候,賀忠國一直帶着笑,不停的催賀芷蘭多吃一點。
因爲賀芷蘭的關係,賀家沒人會給她夾菜,並不是冷落她,而是,她從小就不會動別人筷子夾給她的東西。
“爸,明天我跟你學做飯吧!”賀芷蘭忽然提了個要求。
賀忠國一愣,“幹啥?你們學生,時間就用來學習,剩下的就多休息,爸還沒有老到不會做飯的地步。”
“爸,我也總不能永遠不會做飯啊,我都結婚了,要是可以,以後能隨軍,我總不能讓哥回到家還給我做飯吃吧?以後有了孩子,難不成還等着孩子給我做飯啊?”賀芷蘭拿着筷子攪着碗裡的米飯。
賀冬雪一口飯直接吞進了氣管了,賀騰也跟着一愣,朝着賀芷蘭看去,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就只有賀忠國稍微淡定了一點,但是,臉上的笑卻逐漸加深。
“說的也對,結了婚,以後要是能隨軍,還可以給啊騰做飯,有了孩子,也得給孩子做飯吃!行,爸明天就教你!”賀忠國連連點頭,他這會兒心裡是真的高興啊,賀芷蘭能說出這話來,說明,她是真的想清楚了,以後要和賀騰好好過日子了。
隨軍,生孩子,這可都是賀芷蘭自己說出來,賀騰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當兵當久了整天在部隊裡又吼又喊的把耳朵給弄壞了。
他是真的覺得匪夷所思,賀芷蘭不是很討厭他嗎?竟然會想到和他隨軍?和他生孩子?
賀芷蘭那一句話,雖然是真心實意的,但是,感覺到賀騰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賀冬雪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吞了一大碗湯,道,“那感情好!哥都二十七了,我們村子裡,二十七的男人孩子都滿街跑了!爸,我也學!”
“你還讀書,湊什麼熱鬧。”賀忠國道。
“爸,你又偏心!學做飯也佔不了多少時間,我們老師也說了,不能死讀書,會讀成書呆子的!”賀冬雪抗議了,“反正不管,你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你教她的時候,我就要跟在一旁學!”
“也是,反正遲早也要嫁人,也要學着做飯給老公吃!”賀忠國取笑了賀冬雪一句。
“爸,我能是那麼沒良心的人嗎?我學做飯,怎麼着也要先做給爸吃!”賀冬雪得了應許開心了許多,再看賀芷蘭,也覺得,好像稍微順眼了那麼一點點。
晚上賀冬雪洗碗的時候,賀芷蘭再提要幫忙的時候,賀冬雪沒有冷着臉趕人了。
其實,賀芷蘭想了,賀家對她真的挑不出刺的好。
按理說,她是買來的童養媳,而賀冬雪是實實在在的賀家的女兒,洗碗這活,也應該是她來做,但是,賀忠國卻一直讓賀冬雪做。
廚房裡,賀冬雪嘴裡哼着不着調的歌顯然是心情還算不錯,她洗碗,賀芷蘭再用清水洗一遍然後用乾淨的布擦乾水擺回碗架上。
見賀冬雪心情好,賀芷蘭這纔開口,“冬雪。”
“恩?”賀冬雪懶洋洋的用鼻音應了一聲。
“冬雪,以前對不起,一直都是我不對,以後,我會改的。”賀芷蘭有些扭捏的道了歉。
賀冬雪洗碗的動作一頓,傻眼了,這纔回頭去看賀芷蘭,“你說真的?你真的會改?”
賀芷蘭鎮重其事的點頭,“以後我要是哪裡還不對,你儘管和我說!”
賀冬雪一臉審視的上下瞧了賀芷蘭一眼,嘴裡嘀咕着,“太陽還真是打西邊升起來了。”不過,嘀咕完了,她也跟着點點頭,“行,那我就信你一回!你要是敢騙我,你等着,看我不把你趕出這個家!”
賀芷蘭勾勾脣角笑了笑,她知道,賀冬雪這人其實心很好的,洗完碗以後,賀冬雪去了同學家玩,賀芷蘭在家裡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賀騰去了哪裡。
因爲她脾氣不好,又傲氣看不起人,所以,在村子裡是一個朋友都沒有,沒找到人,她就回了屋子。
抽屜裡,她和賀騰的結婚證就擺在那裡,結婚證底下,壓着的是她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上一世,賀騰離開之前,他們兩人再一次爭吵,他直接把她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給撕了個粉碎。
屋外,賀騰推門走了進去,心裡有些小煩躁,他爸還真把賀達的屋子給鎖了不讓他進去。
聽見腳步聲,賀芷蘭連忙把抽屜關上,一雙手,有些緊張的絞着自己的衣角,看着賀騰關上門走了進來。
“哥!”賀芷蘭咬着脣叫了聲。
她不知道賀騰有沒有應她,因爲,她看見賀騰的嘴皮子好像是動了動,可她卻沒有聽見聲音。
賀騰的眼神有些冷,看了眼賀芷蘭一下,然後坐在了桌子前面的椅子上,他知道賀芷蘭剛纔在看什麼,這個抽屜裡,就只有新拿來的結婚證和她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就沒有別的了。
“哥,我能和你談談嗎?”賀芷蘭硬着頭皮拖了張椅子在賀騰的跟前坐下。
賀騰十五歲去當兵,賀芷蘭從進賀家到和他結婚,和他相處的時間卻不多,大概是因爲賀騰是當兵的,所以,賀騰的身上,和她的父親一樣,有一種特別壓人的氣勢,讓她有些畏懼。
的確,上一世,她一邊恨死了賀騰,卻又畏懼賀騰。
“說。”賀騰坐的直直的,那腰板,幾乎要和椅子背一樣垂直了,他的語氣不冷不熱,一雙手,就平放在他自己的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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