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只是嘴上相互辱罵。
現在直接動手打人,而且還是高校的導師。
這一動手可不得了,無論事情的經過是如何,到最後如果反映到學校領導那邊,李牧肯定會做退學處理,而且張燁他們幾個同樣會因爲連帶責任而受到懲罰,基本上也是退學沒跑了。
劉健這個人,雖然犯賤,但是無奈對方在科大高層還是很吃的開的,不然也不會出了這麼多事還能繼續待在科大啊,就是因爲人家後臺硬。
聽說學校校長就是劉健的姐夫,這是憑藉劉健姐夫的能量,劉健才能破格被科大錄用成爲新任教師的,不僅如此,這位劉健他有一位姑父還是在局裡面的老領導,屬於體系內的人。
無論是學校內,還是權利體系內,劉健都有能夠依靠的後臺,這也是他爲啥能夠在科大肆意妄爲多年的主要原因,平常時就連院長見了劉健,都要好好巴結一番。
這些小道消息,無論是否準確,至少也能說明劉健這個身後所能蘊含的能量着實不小,
想到這,楚劍輝更是面如死灰,自家兄弟看來這次真的是惹上事。
如果說之前在夜總會裡跟何進等人起衝突,那頂多也就算是小青年之間的摩擦矛盾而已,大人聽說過後頂多也就訓斥一兩句,對於小青年最多也就平時約束一下,但是現在情況不同。
李牧是在學校之內犯事,而且直接是跟學校內有實權的人起了衝突,事情可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完了,完了,這下牧哥怎麼辦纔好。”楚劍輝呆立在一旁,完全沒有注意到李牧臉上輕鬆的模樣,他現在很擔心,擔心好友的未來,這位好友平時就是有些太過意氣用事,現在捅出這檔子事,就連他楚劍輝都覺很是難辦。
“這以後退學是肯定沒跑了,不知道牧哥家裡如果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楚劍輝很是擔憂,他可以出國留學鍍金,但是牧哥的家庭條件顯然不足以支撐出國留學的開學。
正想着,書堆中的劉健緩緩爬起,他現在差點暈了過去,現在勉強從地上站起來時腦袋還是有些暈沉沉的。
“哎呦,好疼。”
劉健用左手支撐着地面,徐徐站起,感覺左側胸腔如同火燒一般,無比疼痛,應該是有肋骨斷了。
“你個小畜生,居然敢動手打老師,你,你.......”
一站起身子,劉健就指着李牧破口大罵,無奈身上實在太痛了,話說道一半就瞬間嚥了回去。
最後他幾乎是半佝僂着身子走到椅子前,像是個骨頭散架的老人一般,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挪動身子坐回道背椅上面。
“啊啊。”
他沒做一個小動作,都感覺身體好像要被拆散一般,疼痛無比,這種感覺簡直比活着還要難受。
這種感覺全是拜面前這個臭小子所賜。
而且現在,這個臭小子還在那笑。
李牧負手站在劉健面前,剛纔一腳他動用了些許靈氣,讓那些一縷靈氣鑽入劉健體內,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這些靈氣會變的如同針尖一般鋒利,不停折磨這劉健肉體,就如同時鐘一樣規律,每隔一段時間,痛楚的感覺就會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劉健。
劉健現在就深有體會,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如在油鍋裡煎熬一樣,十分難受痛苦。
明明只是被踢了一腳,爲什麼會這樣疼痛。
劉健想不明白,也想明白,他只知道自己被打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學生。
眼見場面有些控制不住,而且剛纔的聲響顯然吸引到隔壁辦公室的其他老師。
劉健可不想到時候自己門口聚滿了人,然後被其餘老師看到自己這幅糗樣,所以他想着還是儘快找人來處理此事,如今這羣學生都已經公然出手,明顯自己這個導師的身份已經鎮不住對方。
於是,他憤怒的拿起辦公桌前的固定電話,輸入一連串號碼,撥通了學校領導的手機,也就是他的姐夫。
“一會校長過來,我讓你們這些膽大妄爲的傢伙好看!”
說完他把話筒接着耳邊,靜靜的等待另一邊回話。
“牧哥,要不我們先走吧,之後的事情我會聯繫家裡長輩看能否妥善解決。”楚劍輝有些慌了,拉住李牧衣袖輕聲說道。
沒想到,李牧卻微微一笑。
只見他竟然一屁.股坐在的桌子上面,固定點火就落在他的大腿一側,接着饒有意思的說道:“怕個什麼,這個傢伙早就不是我們學校的教師了,有什麼還尊敬的,打了就是打了。”
說完他就直直的看着劉健。
劉健正在低頭撥通着電話呢,突然感覺到頭頂有一片陰影蓋了過來,擡頭一看就看着李牧這傢伙無比戲謔的面孔。
“誰讓你坐到老子桌上的!”
劉健立馬出口罵道。
就在這時,電話接通了。
“嘟。”
“什麼人。”電話一端傳來一位雄厚的中年男子聲音。
“喂,姐夫嗎,我是小健啊。”劉健上來連校長也不叫了,直接開口稱呼對方爲姐夫,也不知是一會有事相求,在特意拉進關係,還是說故意說漏嘴,說給李牧等人聽。
“哦,原來是小健啊,說了多少次,以後在學校裡要叫我校長,不要隨便跟我套關係,被其他外人聽見會遭人詬病的。”男子迴應道,聲音帶着一絲不喜,接着又聽見男子說道。
“找我什麼事啊,小健,不會是又惹事了吧,哦對了,我剛好有事找你........”
“是這樣的校長,這邊有位學生公然毆打導師,現在就在我的辦公室裡,你看看怎麼處理。”劉健急忙說道,一邊說着一邊還擡頭看着李牧,嘴角帶着得逞的笑意。
李牧也同樣回以一個不急不躁的眼神。宛如一個智珠在握的諸葛亮般,完全不在乎這所謂的校長,所謂的懲罰。
“什麼!敢在大學內毆打老師,哪個學生這樣膽大妄爲,真的是無法無天了!”電話一端傳來無比激動的聲音,“這樣,我剛好開完會,現在就帶着理學院院長過去,待會一定把那些毆打老師臭魚爛蝦趕出我們科大,絕對不容姑息,那名學生現在是在你的辦公室嗎?”
“是的,那名學生現在就在我的辦公室裡,而且他的同夥也全都在。”劉健一笑,回道。
張燁等人聽見劉健口中所說的同夥,心中一沉,不用想,這些所謂同夥肯定是在指他們,這個劉健果然是在公報私仇。
“居然還有同夥!讓他們給我等着,一會就到,順便跟你談一些事情。”
電話那頭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掛斷了。
劉健將話筒放回原位,背靠着座椅,陰惻惻的看着李牧等人。
約莫十幾分鍾之後。
校長來了。
是一個有些禿頂,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是科大的校長餘賀東。
校長身後還跟着一位高高瘦瘦,手裡拿着筆記本的黑臉男子,帶着眼睛斯斯文文,聽適才電話裡的說法,應該就是理學院的院長方建國。
一進門。
劉健就忍着疼痛,開口朝餘賀東和方建國等了打了個招呼,碩大:“校長好,院長好。”
看的出來他的態度十分誠懇,如果不是因爲身體太過疼痛,他甚至想直接站起來深深鞠個九十度的躬呢。
餘賀東微微點頭,表示迴應,然後環視辦公室一圈,只看見杯盤狼藉的一幕,臉上頓時青了一片,沉聲問道:“誰幹的。”
這個問題有些白癡,因爲就在辦公室中央的桌子上,正坐着一位年輕人,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這位小年輕做的。
而且看劉健鼻青臉腫,躺着座椅上像是個瀕死之人一樣。
很明顯受害人就是劉健了。
好的,主謀和受害人一目瞭然,剩下的就是看餘校長怎麼解決了。
“校長,就是這些新來的大一學生做的。”劉健搶先回答道,他雖然手指着李牧一個人,但是嘴裡面說的全囊括了在場的所有新生,看來到這這種情況下,他依舊沒有忘記想要將全部學生懲罰的念頭。
劉燁眉頭一皺,面如死水,沒有說話。
或者是說不出話來。
在這種時候,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試問一位大學校長親自來過問犯人,是會選擇相信一位高校的任職老師,還是一個剛來報道不足一個月的大一學生呢。
現在,劉健說什麼,哪怕跟事實幼師偏頗,那也就是什麼!
這個道理,在座的人都懂。
楚劍輝懂,所以他也沒說話。
董琿和其餘同學都懂,所以他們都沒有繼續解釋太多,沒有辦法,遇到這種事,這種老師,只能自認倒黴了。
餘賀東和方建國同樣懂這個道理,但是就如同預想的一樣,他們更願意相信一位高校導師說的,哪怕這位老師的品德名聲有些不太好,而且就算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麼,他們也會選擇無條件偏袒的劉健。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小傢伙,趕緊給我從桌子上下來!”既然知道的主犯是誰,方建國也不再客氣,直接對着坐在桌子上的李牧呵斥道。
然而李牧卻置若罔聞,根本沒有要服從的意思,隨意的說道。
餘賀東見狀,搖了搖頭。
心中感嘆道,現在的年輕大學生越來越不像樣了,一個個看上去不像是讀書的樣子,更像是來大學裡享受的。
別看餘賀東現在這幅模樣,他年輕時可是有名的刻苦,如果是他年輕時那股讀書的賣力勁,確實有資格批評現在的年輕人,只不過自從餘賀東憑藉自身努力當上校長之後,他的爲人處世就變得圓滑許多,畢竟人是會變的,從他縱容劉健這種害羣之馬禍害校園,就可以看出。
他也正是看上了劉健姑父家的人脈關係纔會如此縱容對方。
“小夥子,我勸你趕緊放尊重一些,這裡可不是你家,身爲我江南科技大學的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這樣成何體統!”餘賀東頗爲沉得住氣,心平氣和的說道。
“哼!身爲科大的學生當然要有學生的樣,但是身爲科大的老師難道就可以肆意妄爲嗎!一位仗着自己身份而肆意騷擾學生,欺壓學生,甚至於威脅潛規則學生,難道這就是科大老師應有的姿態的嗎!”李牧不屑的說道,說着,他目光不由的瞥向劉健,箇中意味不言自明。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劉健氣急敗壞的說道,由於太過生氣,說到一半胸前太過疼痛,最後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胡說?你可以去問問其他的人,看看到底是誰在胡說,又是誰在狡辯。”李牧說道。
餘賀東和方建國同時拉下臉面。
是不是胡說,他們自然有判斷,只不過有些事情,看破不能點破,就比如皇帝的新衣,這種事情就是大家明明知道卻不能說出口的。
現在這位小年輕居然當着麪點破了。
劉健人品德行是怎麼樣了,他們這些做學校領導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劉家背後的關係網,就連餘賀東都想親自趕劉健走了。
無奈,對方姑父能量實在是大,這才拖到了現在,不過如今這位大一學生當年點破劉健品德敗壞的行徑,餘賀東心裡卻高興不起來,這樣說科大的老師,不就相當於變相在說他餘賀東打理學校不當嗎。
“一個小屁孩,哪裡知道我的難處。”
餘賀東心中哀嘆一句,接着板着臉對着李牧說道。
“好啦,好啦,無論什麼情況,這位學生你在學校裡公然毆打老師,那就是你的不對,你叫什麼名字。”
說完,餘賀東對着方建國說道。
“方院長,麻煩你去讓行政部的人登記一下,通知一下這位同學的家長,然後讓給這位學生辦理退學手續。”
“至於其他幾位學生就留校察看,記大過,每個星期都要寫一份檢討給劉健老師,如果有一次沒能夠完成就直接按退學處理。”餘賀東不容置疑的說道。
方建國拿着筆記本,說了聲好,接着看向坐在書桌上的小男生,問道:“這位學生你叫什麼名字!”
“他叫李牧!”劉健笑着回答道,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