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是有輛自行車的,不過王月不怎麼出門,自然也不見白石騎過。當王月紮好圍巾站在白石面前的時候,白石微微蹙了下眉頭,又給王月拿了頂帽子戴上。
其實王月坐在後座上,貼着白石的後背並不是很冷,倒是白石只帶了個圍脖口罩,卻還迎在風口浪尖上,好在,今天是個大晴天,微風。
公園確實如白石所說,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在靠着東大大門的另一條路上。白石載着她,沿着大路拐進了公園裡的小路上,王月拍了拍他的背,道:“我到了,可以停下了。”
白石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頭微微偏過一點,餘光恰好瞄到後座上正撇着頭看前方的王月,嘴角一勾:“公園也挺大的,我就送佛送到西吧。你們約在哪了?”
王月想想也是,直接報出了地點,白石不急不緩朝着目的地騎去,與散步的人們,淡淡的擦肩。
不二無疑也是個美男子,如風溫和,也如風迷離。這是王月一眼撇到,正坐在長椅上等待的某人時,腦海裡瞬間閃過的想法。
真是奇怪,上次聚會的時候怎麼就沒這麼想過呢?王月不經意的摸了摸下巴,此時的不二,穿着簡單的淺色外衣,乾淨爽利的出現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帶着咖啡色方格子的圍巾,背景則是一棵落光了葉子的大樹。他笑着,帶着無時無刻不掛在臉上的溫和的笑容,像微風一般,很溫柔,卻也透着一絲疏離的意味。
此時不二已經發現王月了,他站了起來,朝着她揮了揮手,劉海深處的眸低,在瞥向白石的瞬間,閃過一簇流光。
王月甩了甩頭,決定把那些無關緊要的想法通通扔出腦袋。
“久等了,不二。”王月朝不二揮了揮手,跳下了車,“是我記錯時間了嗎,現在好像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刻鐘呢。”
“我只是覺得讓女孩子等待不太禮貌,所以晨練的時候就順便過來了。”不二輕描淡寫的說道。
“對了,這位是白石藏之介。”王月指了指身邊的正推着車子的白石。
“嗯,好久不見,白石君。”不二禮貌的伸出手,跟白石握了握。
“還真是好久不見了。”白石笑了笑,眼神自然的移到了正奇怪的看着他們的王月身上,解釋道,“我跟不二君他們在打網球的時候認識的,其實也有很久不見了。”
打網球……啊~靠,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王月有些小小的鬱悶,更多的是奇怪,她忽然發現,圍在她身邊的幾個主要的傢伙,似乎都是喜歡打網球的,難道網球真的已經受歡迎到這種程度了?
王月揚了揚眉,已經開始考慮,爲了不增加她跟他們之間的代溝,是不是應該也學着打一些網球什麼的,不過話說,代溝也不是一個網球能解決的吧,所以,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嘛~既然已經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白石自然的伸出手,摸了摸王月的腦袋,趁着王月還沒發飆前又立即收了回來。“回家的時候記得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他不是基本都任她自生自滅的嘛。王月轉念一想,說不定是人家過年紅包拿得多,心情正巧特別好,嗯,今天早上還特地做蛋餅給她吃,王月覺得肯定是這麼回事了,也就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好。”
“放心吧,我保證會把王月完完整整的送回去的。”不二笑眯眯的說道。
“反正我今天挺閒的。”白石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就這樣,我先走了,拜拜。”
一陣風似的,白石騎着自行車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裡。
“你們居然也是認識的,真是讓人驚訝。”不二微笑的面龐,看不出什麼不同,但王月總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的味道。
“我們住在一起。”她平淡的說道,卻讓一邊的不二呼吸忽然的一滯,什麼?大腦空白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就你們兩個?”
“還有葉尋,我還以爲她都說過呢。”王月想着葉尋本來就不是個能瞞得住事的人,倒是沒想到她跟不二他們竟然絲毫沒有提起過白石的事。
“兔子很少聊到身邊的私事呢~”不二跟王月並排走着,笑着的神情在陽光裡不知怎麼,顯得淡了一些。“經你這麼一說,兔子倒是跟白石君更熟啊。”
“應該吧,他們都是在日本,而我只是在小時候跟白石相處過一段時間。也是去年到這邊來,纔跟他又遇上的。”
然後三個人就湊一起了麼,不二在心裡把話補完。
“不說那個了。不二,你找我到底是說什麼事?”王月喜歡直奔主題,不過,不二卻永遠喜歡在主題之前先拐個彎。
“嘛嘛,難得我們能這麼悠閒的散夥兒步,先幫我個忙行不?”
王月側面看過去,不二的笑臉掩映在陽光裡,顯得溫和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