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月看見龍雅的時候,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龍雅逆着光站在那裡,一身休閒裝扮,飄揚着的墨綠色的頭髮上,沾滿了光輝的顆粒,散發着明亮,自由,不羈的氣息。
“我怎麼覺得,出個門總能看見你!”王月想起上次遇見他的事,開玩笑道。
“那是因爲我故意在你面前晃悠啊,”龍雅大喇喇的笑道,“不然被你忘了,我豈不是很虧。”
王月微微一頓,使勁拍了龍雅一下:“我的記性還沒差到那種地步。”
龍雅哈哈的笑了起來。
兩人開始邊走邊聊,龍雅似乎很擅長交際,總是能找出適當的話題,跟你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上半天,不知怎麼,陽光從枝椏間傾斜,從一束束的光縷中穿過,王月總覺得龍雅今天說話,說的有點漫不經心。
“喂,你到底是怎麼了?”受不了他再不着邊際的巴拉巴拉,王月終於還是直奔主題了。
龍雅微頓了一下,神情竟然一下子迷惘起來,這個很新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自信滿滿的龍雅居然也突然迷惘了,讓王月意識到,這個世界果然是瞬息萬變的。
“我想問你個問題,如果有個人願意爲了某個人放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從小追逐的夢想,那麼那個人會願意待在他的身邊嗎?”龍雅的神情退去那些吊兒郎當,是少有的認真。
王月微微思量了一下,她知道龍雅用了代稱,恐怕其中一個還是他自己。不過這個問題還真是……
“不一定。”她乾脆的回道。龍雅揚了揚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他們之間沒有這樣的約定吧,沒有約定過就沒有理由讓對方一定要爲付出的那個人買賬。”
“很客觀的說法,”龍雅不可否認的點點頭,“不過也是夠無情的回答呢。”
“你說的不是廢話嘛,”王月翻了個白眼,“這就好像一個人喜歡了你十幾年,就算你再討厭她,也必須爲她自以爲是的付出買賬嗎?”
“呵呵,你這個比喻倒是很不錯,付不付出是這個人的事,而接不接受則是另一個人的事,這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必須的關係呢!”龍雅揚起了脣角,卻平添上了一絲嘲諷。
“其實更重要的一點,我覺得,不管是誰,都不會接受一個沒有夢想的人的。”王月認真的說道,眼裡閃起一簇光亮。
“沒有夢想的人……”
“更何況,隨隨便便就會放棄夢想的龍雅,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龍雅了吧。”所以,你是不會放棄的。王月淡淡的微笑,一雙發亮的眼睛緊緊盯着龍雅。
龍雅哈哈笑了起來,下意識的拍了拍王月的腦袋:“你說的對,這種話題一點都不是我越前龍雅該討論的……哎喲!”龍雅的手被王月毫不留情的‘啪’的一下,拍開了。
王月瞪了他一眼:“說吧說吧,你不是有什麼有趣的事要告訴我嗎,不會就是把我找來聽你訴苦水的吧。”
“哎呀,怎麼會呢,我當然是有正經的事要告訴你啦~小落醬!”
“噗~”王月把正在吃的東西都給噴出去了。小落……小落醬……喂喂,她怎麼覺得這個稱呼只有一個傢伙會叫來着,她唰的一下將目光直直的刺向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的龍雅。
“wing?”她試探的一叫。
“是哦~”某貨死乞白賴的湊近一張桃花臉。
王月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雙眸子好像見了鬼似的等着他。不是吧,不會吧,越前龍雅竟然是wing?wing竟然就是越前龍雅?
其實仔細回憶一下的時候,王月忽然發現,這兩個人的脾性確實很像,因爲主觀意識,騎士公會是法國公會,而wing是騎士公會的尖端玩家,她就主觀的認爲wing也是法國人了,倒是現在想來,當時她在法國遇到龍雅的時候,騎士公會會長的蒙德不是也認識龍雅的嗎!完全說得通,只是當時自己還真沒多想。
看見王月那副好像見了鬼似的表情,龍雅覺得有趣極了,尤其嘴巴還張那麼大,就不怕有蟲子飛進去嘛,真的。他伸手撫上她的下巴,想幫她把那幾乎已經失去閉合功能的嘴巴合起來,只是,當他的指尖真真切切的撫上那纖細的下顎時,卻怎麼也不想鬆開了,小小的下顎握在手裡竟是那麼的合適。
他忽然發現,自己想這樣做,很久了。
陽光下,那柔潤的脣弧勾勒着一抹動人的玫瑰色,讓他移不開眼,一絲一毫的微微觸動都牢牢的吸引着他。
想吻上去,龍雅不覺間湊近了幾分,氣息交織,是說不清的曖昧。
氣氛,一瞬間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