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臨時組建的學生地推團隊雖然人數並不算多,但效率確實高的出奇,週日這天大家依舊兵分四路,上下午要各跑一所大學,不過和週六一樣,進展十分順利,唯一不順利的是幾個學校的保安、宿管出來干涉,但在悄悄塞了些好處之後,他們也就不管不問了。
3321的註冊用戶越來越多,完善了相關信息的學生也越來越多,最讓人驚喜的是,燕大、清華兩所學校有幾十個省高考狀元,上百個市高考狀元,這些人裡,已經在3321註冊的人有90人,這90人毫無疑問將是3321的最大招牌。
週日晚上,八所高校推廣結束之後,李牧讓大家再各自找幾個同學和朋友過來幫忙,這次李牧準備針對已經推廣過的12所高校,進行信息審覈。
李牧要確保3321上所有大學生的資料都是準確無誤的,只有這樣才能給高中學生以及學生家長提供最好的家教服務,不過眼下的線上驗證還不太方便,所以李牧就動用了最直接的辦法,派人到各個學校找這些人挨個覈實。
如果放在未來的大互聯網時代,這種方法簡直又蠢又笨,但對李牧的3321來說,還是比較輕鬆的,畢竟這十幾所學校都在燕京,每一所學校派幾人過去,直接找註冊的大學生進行信息覈實登記,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李牧自己也加入了覈實的隊伍,和趙康以及蘇映雪還有一個蘇映雪的室友,一起到航空航天大學,他們直接根據航空航天大學的學生註冊時留下的信息找到對方,要求對方出示身份證、學生證以及高考成績單還有其他榮譽證書來登記覈實。
擴散出去的審覈人員在信息確定無誤之後,就會集中把採集審覈結果反饋給李牧,李牧再把結果給到孔令宇,孔令宇再讓技術給所有認證過的高校生一個非常醒目的“所有信息已認證”標識。
李牧這邊進行的如火如荼,人大校園裡有幾個人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孫坦眼看一幫人大學生到處推廣3321,心裡焦灼,把武帥以及其他幾個跟班叫到一起,詢問他們對3321的情況有多少了解。
孫坦上午也打聽了一下,不過這件事情參與者都是一堆大一的學生,而且那些大一學生今天早早就跑出去幹推廣去了,他跟大一的學生也不熟,託人問了問,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武帥也問了一圈,只問出3321是一個人大學生搞的項目,據說還從外面拉來了投資,至於是誰做的、誰投的,他也不清楚。
其他人也是一樣,找不到一個能夠問出實際情況的關鍵人。
孫坦急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3321成功,否則咱們助學幫的光環肯定全被它搶走了!”
武帥點點頭,說:“坦哥你也別太擔心,他們現在也才上線兩天而已,雖然在學生裡引起了不小的追捧,但真正能不能成,還是得看它能不能把這些學生成功的推銷給高三的學生家長,如果最後這一關過不去,這些大學生肯定會很失望,而且是失望越大、希望越大。”
孫坦冷聲道:“一旦他們開始向學生家長推廣,你覺得還能攔得住他們嗎?”
武帥問:“那你說怎麼辦?”
“先把人給我找出來,明天之前,我要知道3321這個網站到底是誰搞的!”
……
週日一整天的推廣結束,李牧和地推團隊的所有人又用了整個晚上的時間在各個學校的宿舍區找人覈實信息,晚上十點鐘才把所有的核實資料匯聚到了手頭上,緊接着,3321一個又一個經過覈實的用戶收到了驗證通過的站內短信,同時,他們在3321的名字也被標紅,並且加上了已認證的標識。
衆人辛苦一天,卻也充實的很,606寢的幾個哥們回了寢室還在熱切討論,明天該如何到燕京的各大小區門口忽悠那些學生家長。
在大三寢室的武帥終於通過南蘇老鄉會的一個小子,搞清楚了3321的來龍去脈。
他怎麼也沒能猜出來,那個讓孫坦咬牙切齒要找出來的人,竟然就是李牧。
一想到3321這個牛逼到不行的項目,竟然是李牧做出來的,武帥心裡就一陣陣難受,憑什麼是他?絕不能是他。
如果真讓他把3321做出來,這傢伙怕是要成爲燕京大學生裡被萬衆敬仰的存在了吧?從3321的項目立意、網站的開發程度以及推廣的成效上來看,如果沒人干涉,3321八成是能做起來的。
要是讓自己想辦法干涉,自己還真不知道從哪下手,不過也真是巧了,偏偏他惹到了孫坦,“助學幫”是孫坦眼下最看重的一件大事,他還指望靠這個項目拿一個燕京十佳大學生的頭銜,用作未來國家公務員階段的護身符,李牧在這個時候用3321觸他的黴頭,簡直就是找死。
孫坦在人大有很強的人脈關係,搞搞李牧實在是再輕鬆不過了,武帥仔細想想,這事兒也真是讓人開心。
心中竊喜的武帥立刻掏出給孫坦打了一個電話。
孫坦也正在差人到處打聽3321的事情,可打聽了一圈,還是沒打聽到最直接的消息,這時武帥電話打來的第一句,竟是說:“坦哥,做3321的那個人我查到了。”
孫坦脫口追問:“是誰?”
“今年財金學院剛來的一個大一新生,叫李牧,木子李,牧場的牧。”
“李牧?你確定嗎?”
“確定。”武帥肯定的說道:“我們南蘇老鄉會裡有一個小子也參加他們的推廣了,3321確實是那個李牧做的沒錯,他有個表哥是做互聯網的,賺了幾個臭錢就投錢給他做了3321。”
“媽的,找死!”孫坦咬牙咒罵一句,沉聲道:“行,我知道了,謝了。”
武帥急忙追問:“坦哥,你準備怎麼辦?這小子可不是好惹的,聽說前段時間校泳隊四五個人跟他動手,被他一個人打傷了三個,我怕坦哥你吃虧。”
孫坦不知道武帥和李牧有矛盾,所以也就毫無反應的中了他的激將法,冷聲說:“我吃虧?哼哼,你等着看吧,這小子敢壞我的大事,我讓他後悔都沒有眼淚!”
當晚,簋街一家知名的飯店裡,章慶一臉忐忑的坐在孫坦面前,他本來在寢室都洗完澡準備睡了,結果孫坦一個電話打到他的寢室裡,報上大名之後,點名要請他吃飯。
章慶在人大也混了很久了,怎麼會不知道孫坦的大名,只是他很詫異孫坦爲什麼要請自己吃飯,按理說,自己跟孫坦沒什麼交集,他是學生會領導,又搞了一個名氣很大的助學幫,比自己這種靠特長在人大混畢業證的人要強得多,他請自己吃飯得目的到底是什麼?
孫坦一直沒說請章慶吃飯的原因,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剝着龍蝦,有時候擡起眼來看章慶一眼,指着滿盆的小龍蝦說道:“吃啊,別愣着。”
章慶惴惴不安的吃了幾個,兩個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都不說話、只低頭吃東西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壓抑,受不了了,章慶就問:“孫會長,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孫坦剝完了手中的蝦仁,塞進嘴裡又啜了啜手指,淡淡問道:“鼻樑骨還疼嗎?”
章慶不明所以:“孫會長,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孫坦冷笑一聲:“你的鼻樑骨前些天不是被李牧拿足球砸了嗎?還疼嗎?”
章慶冷汗都下來了,他跟孫坦沒什麼交情,孫坦忽然提這件事,讓他以爲孫坦是跟李牧有交情,於是急忙解釋:“孫會長,我跟李牧只是有些誤會,不過你放心,以後就什麼誤會都沒有了,我肯定也不會再找他。”
孫坦一臉鄙夷:“真他媽沒種,你就白讓人家砸了?”
章慶摸不清頭腦:“孫會長,你到底……”
孫坦淡淡道:“這麼說吧,在操場當衆打你的那個李牧現在擋我的道了,我想搞他一把,可能需要你幫忙。”
說到這裡,孫坦忽然嗤笑一聲,道:“當然了,如果你說你怕了李牧、惹不起他,我也不強求。”
章慶彷彿一下子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想起那天在操場上,李牧在自己臉前踢動足球的那輕輕一腳,再看看眼前孫坦滿臉恥笑的樣子,他心裡對李牧的恨意一下子又騰地燒了起來。
章慶咬着牙說:“你說吧,要我怎麼幫!”
孫坦冷笑道:“我要讓李牧滾出人大,不過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說着,孫坦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章慶,又說:“我看了一勺池邊的帖子,當初他動手打你的時候,有很多目擊者,大家都知道是你主動挑釁李牧,所以你被打了也是活該。”
章慶臉色鐵青:“孫會長,你一定要這麼說話的話,那我們就別聊了!”
孫坦急忙笑着解釋:“我的意思不是我覺得你活該,而是那些同學覺得你活該,這麼多目擊證人,我也沒辦法拿着個做文章。”
章慶咬牙問:“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別賣關子行不行?”
孫坦一系列的諷刺挖苦與激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眼看章慶上鉤,便笑着說道:“其實很簡單,你找個機會再把李牧激怒、逼他動手而且你不能還手,你得讓自己處於絕對的弱勢中,只要你做到這一點,剩下的就交給我了,你放心,李牧必然會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