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對於那些死氣的侵蝕能力是再清楚不過,前世的自己也曾想要使用那本御使死氣的劍訣,可是因爲凌羽不能修煉,身體依舊沒能質變的原因,凌羽當時雖然只是被一股死氣入體,但是卻是生生減了凌羽三年壽元。
而且那股死氣更是讓凌羽當時連續在牀上躺了一年多,凌羽那只是一介凡人的軀體更是差點被那股死氣全都化成**。
就算是現在,凌羽想起當初臥牀那一年也是心有餘悸,那日日夜夜比之凌遲還要強烈百倍的痛意令當時的凌羽直欲自絕。
原本被死氣侵襲之後,人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但是當時因爲凌羽服用了恢復生機的丹藥的原因,凌羽卻反而因此承受了一年多的剜骨之痛。
雖然那些丹藥及時護住了凌羽體內的各大臟器,但是因爲那股死氣依舊在凌羽的體內盤繞,所以凌羽的體內是一直處於生與死的循環往復之中。
想想一個人“死”去,而後又再次“活”過來,這樣循環往復的一年時間,恐怕換做其它任何一個人都有種想要徹底死去的年頭。
凌羽看着自己頭頂處那漸漸凌壓下來的長矛,以及那正不依不捨的侵蝕着自己手中竹劍的死氣,目中卻依舊是輕笑着,更是沒有絲毫退意。
此時凌羽周圍的那些死兵都由碧輕語一人幫忙攔下,讓得凌羽的全部精力只需要專心的對付自己面前的這位死兵頭領以及他身後的那幾十死兵。
看着頭頂處那即將要壓到自己的頭頂的長矛,凌羽此時身下的地面早已經被死兵頭領長矛之上的那股巨力給壓的下沉,就連凌羽的身體此時也已經是快要半截陷入地下。
不過凌羽此時卻是在笑,那是惋惜的笑,那是勝券在握的笑。
“可惜今日我們便要一決生死,不然你肯定是我在這末玄大陸之上最好的磨刀石,當真是可惜了。”
就在那死兵頭領的雙眼緊縮,碧輕語因爲凌羽突然的出言而回頭疑望的時候,凌羽的渾身卻是突然一股強勢至極的劍氣勃發。
只見那死兵頭領手中裹挾着濃郁死氣,更是在剛纔壓的凌羽不斷下沉的長矛,在這股劍氣之下竟然是毫無反抗的被衝開到一旁。
而凌羽腳邊那原本已經沒了凌羽半根大腿的石地卻是突然爆開,在凌羽身周那股劍氣之下化作一粒粒微不可見的石屑,而凌羽的身影此時卻彷彿是在一股未知能量的託浮之下緩緩地離開那坑洞。
“持劍者,不動當如盤山穩固,動則當如神霆耀世。”
只見凌羽手中原本已經大半化作灰白之色的竹劍,在這一刻突然現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那時時纏繞在竹劍劍身之上的死氣,更是在那一剎那間全數被抹消。
而凌羽手中的竹劍在凌羽話音落後也是突兀的在空中一斬,凌羽對面的那位死兵首領在這一刻也是目中閃過一抹震撼,手中的長矛更是不敢稍停,在自己身側敏銳的一矛刺出。
只聽的“哧”的一聲,那位死兵首領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那在一瞬間便被斷爲兩截的長矛,以及自己胸腹處那一個巨大無比的孔洞。
不過在下一刻,這位依舊保持着靈智的死兵將領卻是突然揚聲長笑。
“哈哈哈哈,不意我劉展生前被奸臣所害,一生鬱郁不得志,空有一身武力卻尋不到合適對手,反而死後尋到了一位。”
語氣之中的悲愴,令一旁的碧輕語也不由得一陣側目,目中不解。
而凌羽則更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這位,有些不解其意。
不過那位死兵頭領顯然也並沒有替凌羽解惑的念頭,反而是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鐵盔。
凌羽看到對方的面龐卻有些驚訝,原來對方並不是自己所認爲的中年而只是一個青年。
在凌羽終於看清對方的面貌之後,對方也是再次朝着凌羽注視過來,然後右手一揮,令周圍的死兵全數退去。
凌羽此時卻是看着對方那已經恢復的胸腹,心中不由得暗歎:這些亡靈般的人恢復能力還真是可懼。
凌羽自問自己剛纔的那一劍,就算是武玄境大圓滿的修士來了恐怕都要當場殞命,但是自己面前的這位卻只是說話間的功夫便已經恢復如初。
雖然凌羽知道其消耗肯定不少,但是卻肯定有着一戰之力,由此凌羽面上雖然是略顯輕鬆,但是心中卻是暗暗警惕,如果對方將此地數百死兵身上的死氣全都聚集一身,那麼肯定能夠再次和自己硬拼一記,甚至還有可能反敗爲勝。
不過對面的那位死兵青年卻顯然沒有再次出手的念頭。
只見其負手站立在原地,與一身白色長袍的凌羽遙遙對立,一身淺黑色的戰甲披在身上,儘管面貌比之凌羽也不過只能算作清秀,但是周身的氣質卻是絲毫不在凌羽之下。
“你們來此地不知是爲何事?”
青年的話不由得令凌羽和碧輕語齊齊愣了一下,碧輕語聞言更是詫異的看了自己身邊的凌羽一眼,都是因爲這個傢伙,這位屍兵頭領纔會停下來和他們兩人對話。
話說這些屍兵竟然已經生出了靈智,已經能夠自己修煉,但是卻依舊攔不住凌羽的劍鋒,話說在剛纔凌羽的那股劍勢就連她也是隻感覺自己全身都是一陣壓抑,也不知自己身邊這個傢伙是什麼來路,實力之強就連她這位九大宗門的弟子也是感之不上,實在是令人震撼。
對於碧輕語的心中所想,凌羽沒有去管,在對面那位名叫劉展的青年的注視之下,凌羽從自己袖中拿出一枚淺紅色戒指,一道靈力託浮着送到那劉展的面前。
就在那劉展目透驚詫的時候,凌羽也是開口解釋道。
“我來此地乃是受人所託,來此地爲尋一人,這枚戒指便是那人交給我的,讓我以此爲線索。”
只見那劉毅只是目中疑惑了一下,然後便放心的使用自己的靈識從那戒指之中取出一物,凌羽知道那正是那位鎮安王讓自己所尋之人的畫像。
凌羽對於劉毅好不懷疑自己會在戒指之中下暗手的氣度有些敬佩,主動解釋道。
“此畫上的便是那人讓我來此地所尋之人。”
凌羽說完不由得有些詫異,因爲對面那位青年看着那幅畫像竟然顫抖了起來,彷彿怒極,渾身上下的死氣也是開始翻騰。
“是誰說讓你來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