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鴻飛還沒進門,就在海鮮酒樓外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被酒樓老闆還有服務員圍着團團轉,在海鮮酒樓外面笑呵呵挑選海鮮的除了胖哥還有誰。
周不然怎麼會在這裡!
蔣鴻飛見狀微微一愣,但沒有多想,還是硬着頭皮下了車,今天他必須找到胡行長,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他們解凍賬戶才行啊。
離周不然越近,蔣鴻飛就越緊張,一會兒周不然要是當衆說一些難聽的話爲難自己怎麼辦?希望乳業畢竟是周不然一手創辦的,搞成今天這個局面跟他蔣鴻飛脫不了干係。
胖哥指了指水缸裡一條多寶魚,笑着跟老闆說着什麼,服務員則一邊點頭一邊笑着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突然,胖哥轉過頭跟一臉緊張的蔣鴻飛來了個眼神對視!
完了!
蔣鴻飛心裡一緊,腦子一片空白,此時他就像去人家家裡做賊,被主人家抓了個現行一樣。
哪想胖哥就像沒看到蔣鴻飛似的,轉過頭繼續跟老闆有說有笑的……
他不認識我?!
蔣鴻飛愣住了。
轉念一想也對哈,周不然跟希望乳業的人都沒什麼聯繫,之前解濱去糾纏他,估計也沒提過自己,周不然又是拍電影,又是忙着搞那個勞什子無人機,哪有時間管希望乳業這個爛攤子。
儘管知道胖哥不認識自己,但蔣鴻飛難免還是有點心虛,躲在邊邊角角等胖哥點完菜後,才趕緊上前一把拽住酒樓老闆,酒樓老闆也沒有多想,還以爲是胡行長請的朋友,便爽快的告訴了他。
聽着包廂裡傳來的胡行長爽朗的笑聲,蔣鴻飛深呼吸一口,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正對着房間門坐在上位的正是胡行長,一臉錯愕的看着門口的蔣鴻飛,胡行長左手邊的位置坐着的是周不然,不過他是一臉玩味的看着蔣鴻飛,最讓蔣鴻飛震驚的是周不然左邊的人,竟然是一直玩消失的左昊!
“你……你怎麼……我……”
左昊的突然出現,讓整理了一肚子話術的蔣鴻飛徹底凌亂了。
“喲,稀客啊!蔣總來了,快坐快坐!”
胡行長熱情得如同當初給希望乳業放貸款的時候,讓蔣鴻飛一下無從適應,就這麼瓜兮兮的杵在了門口。
“進來啊鴻飛。”
左昊也笑着招呼道。
左昊的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原本凹陷的兩頰也圓潤了許多,不再像他失蹤前那陣子憔悴,看起來精神頭十足。
“董事長,您,您怎麼在這裡?”
蔣鴻飛實在沒臉坐下,還是繼續站在門口自在點。
“銀行要提前催貸,這麼大的事我當然得過問了。”
左昊笑道。
“對對對!我來也是爲了這個事,胡行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麻煩一定高擡貴手,事後我們必有重謝啊,董事長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蔣鴻飛一見左昊主動提到這茬了,連忙迫不及待的跟着附和起來,生怕胡行長感受不到他們的誠意,甚至都顧不上琢磨爲什麼周不然會出現在這裡了。
“蔣總,不着急,事實上這也是今天吃這頓飯的原因,要不是周總提醒我及時關注貴公司的經營狀況,我們還不知道希望乳業已經淪落到了變賣資產苟延殘喘的地步了,我們這才趕緊凍結了貴公司銀行賬戶,總算是收回了部分貸款啊!”
說到這裡,胡行長還一臉感慨的樣子,然後還趕緊端起桌上的酒杯非要敬胖哥一杯。
“胡哥咱們自己人,好說好說……”
“老哥這回是真心想表達我的謝意,我幹了你隨意……”
“你們,在耍我?”
蔣鴻飛再看不清場上什麼情況怕就是個傻子了,眼神陰翳,臉色難看得嚇人。
“蔣總是嗎?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國家和銀行給予企業的低息貸款那是扶持,是國家看在我們不容易的份上給的幫助!那也是國家的錢啊,你怎麼能想着用國家的錢來填充自己的腰包呢?”
說着胖哥還搖頭晃腦煞有其事的指着蔣鴻飛對胡行長道:“格局太低了!”
“就是!還是周總有高度,有深度!來,走一個!”
胡行長點頭稱是,說着又端起了酒杯。
“周不然,你們倆可真行!在這等着呢是吧?損人不利己對你們有什麼好?!就爲了出口氣?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麼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嗎?說來說去不就是錢的事嗎!”
事到如今也沒了遮遮掩掩的必要,蔣鴻飛索性敞開了,大家開誠佈公的把話挑明。
“綠杉資本是錢的事,但你恐怕就不止了,夥同外人,低價拋售公司資產,你覺得這是個什麼性質?”
胖哥看着蔣鴻飛一臉玩味道。
“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嗎?公司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由董事會決策出來的,你們這種手段是不是太低級了點?”
蔣鴻飛冷笑一聲道。
“這種手段當然不能把你送進去,但是讓你滾蛋還是很容易的,蔣總您覺得呢?”
胖哥笑吟吟道。
蔣鴻飛搞這麼多事情,說白了爲的無非就是一個錢字,把他踢出去,綠杉資本答應他的那一份自然就沒了。
果然,一聽要把自己擼下去,蔣鴻飛立馬就急了:我可不是你們在這裡喝着小酒就能決定的,別忘了還有綠杉資本!”
“不着急,快了。”
胖哥看着蔣鴻飛笑眯眯說道。
蔣鴻飛一愣:“什麼快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路上有點……呃,有點堵車。”
正說着,包廂門又被推開了,解濱一進門就忙着道歉,話說到一半看到屋子裡的蔣鴻飛,腦瓜子就跟斷電了似的,好半晌才把後面的話給接上。
“坐啊,都是熟人,客氣啥。”
胖哥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對解濱笑道。
胖哥反正繼續沒心沒肺的跟胡行長鬍吃海喝吹着牛,左昊時不時的插上一句,或者是幫兩人倒酒,蔣鴻飛站在門口,一臉癡呆的看着解濱,解濱也是滿臉的不解,看一會兒蔣鴻飛,又看一眼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左昊。
這特麼到底唱的哪一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