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此時正坐在小庭院內,望着漆黑的夜幕。
他身後的房間內傳來一陣陣爭吵聲。
“風遷逸,你就這麼討厭我嗎?”相宜公主含淚望着眼前的男子。
“我早就說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公主還是忘了我比較好。我這個人常年留戀煙花之際,對女人向來是用完就丟,不是公主你的良人。”風遷逸一臉的欠扁模樣。
相宜公主笑了笑,抹了把臉,“是啊!我明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可我還是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你,風遷逸,你是本公主第一個喜歡的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這次回去,怕是永別了。你走吧!”
風遷逸看向相宜公主,手指微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出了房門,只留下屋內摔東西的聲音。
“做一個風流公子感覺如何?”慕修寒沒有回頭,他知道風遷逸就站在他的身後。
風遷逸走過來,伸了個懶腰,一臉不以爲意,“走吧!今天本公子心情好,請你喝酒去。”
慕修寒輕輕一笑,起身隨着風遷逸走出了庭院。
月璃來到茶館,二樓包廂內,對面坐着一身邋遢的百曉生。
百曉生整張臉都不是很好看,有些看傻子一般的看向月璃,問道,“月小姐,您不是開玩笑吧!”
月璃喝了一口茶,清香撲鼻,果然是好茶。“我從月府溜出來到茶館找你,可不是爲了一句玩笑話。”
“可是你的話聽起來就是玩笑啊!那可是瘟疫,瘟疫,你現在讓我將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報出來,不是我百曉生的名聲毀於一旦的問題,而是要坐牢的,弄不好還是個死刑。”百曉生有些許激動,他就不明白了,當初爲何會去相信一個小姑娘扯出來的謊言。就連瘟疫這種事情居然都能相信,自己怕不是個傻子吧!
見百曉生這般激動,月璃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怕了?”
“呵呵!”百曉生笑了,“小姑娘,我奉勸你一句,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玩大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不玩怎麼會知道會不會死呢!”月璃輕輕勾脣,依舊不緊不慢的說着。
百曉生都有些無語了,撓了撓頭,“月小姐,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先告辭了。”
看着百曉生起身的背影,月璃輕嘆了口氣,“既然先生不願意冒險,那也就別怪月璃沒有給先生機會了。”
百曉生回過頭看向月璃,“你什麼意思。”
月璃輕笑,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想要成爲百曉生的人有很多,想要爲了錢和名拿生命做賭注的也有很多。先不說這場瘟疫到底真假,我只需找個人,再花些銀子走街串巷,就算是假的也會被說成真的。如果老天爺心情不好,還真就讓皇都染上了瘟疫,那你這個百曉生的名字應該可以換個人了。”
百曉生眯了眯眼睛,不知爲何,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有些可怕,“你那般篤定皇都會有瘟疫,難道你是要做什麼來促成這一切不成?”
月璃卻是輕輕一笑,“先生還真是高看我了,月璃要是有這個本事,今日也不會來找先生了。”
“我不懂你說的。”
月璃朝自己對面的位置示意了一下,“請坐。”
百曉生輕嘆了口氣,還是選擇重新坐了回去,他能有什麼辦法,他就是這樣一個好奇心極重的人,面對月璃的話,他就是想一探究竟。唉!看來,眼前的這個丫頭是已經拿捏住了他的性子。
“說吧!”百曉生不情不願的說道。
“我找你自是爲了這一城的百姓。”月璃的聲音很輕,臉上卻是十分嚴肅,“百曉生,災難的到來往往是一瞬間,人的反應能力卻是很慢的。我不需要你說清楚瘟疫具體蔓延的時間,我只需要你將瘟疫的特徵,發病情況宣傳出去,讓全城的百姓做好心理準備。黃河水患之地已經蔓延起了瘟疫,你讓大家提高起警惕總是沒有錯的,如果一旦真的爆發了瘟疫,大家就會想起你的警告,這樣大家只會覺得你是提前算準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所以纔給他們提醒。如果沒有發生瘟疫,那自然更是一件好事,你的提醒和警告也只會被認爲是關心,不會造成任何恐慌。”
百曉生久久沒有說話,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大駭,他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小的姑娘竟然有這般城府。他如果按照月璃的話去做,既不會造成恐慌,也不會有任何有關政治敏感詞,這樣朝廷也不會找上他。如果瘟疫是真,那他還真就成了神人了。再次看向月璃,百曉生的眼神都變的有些敬重了。
“這件事聽起來像是隻對我有利,你這麼做不要說只是爲了幫我。”百曉生纔不信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這小姑娘這般幫忙的。
月璃笑了笑,給百曉生倒了杯茶,“因爲這次的瘟疫會牽扯很多人,我的外祖父首當其衝,如果能用這種方式讓他們做好準備,他們進入戰鬥的轉態就會越快,處理起來也會更加順暢,死的人也會越少。”
百曉生皺了皺眉,有些迷惑不解的看着月璃。
“有什麼話就說,先生還有什麼是不好相問的?”
“我只是沒想到月小姐竟然還是個憐憫衆生的。”
月璃挑眉,“以後你就不會這麼覺得的了。”
“這個給你。”月璃從荷包裡掏出一沓紙,放在了桌上。
“這是什麼?”
“這次瘟疫的發病症狀,早期、中期和晚期都標註的很清楚。”月璃說道,這可都是月伏從瘟疫蔓延之地冒着生命危險給她傳回來的。
百曉生收了起來,月璃給他也省了他去打聽整理的時間,只是對月璃說道,“這件事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欠月小姐一次情,以後定然幫你一次。”
月璃卻是不以爲意,“不必,這只是月璃還了先生之前相助的情誼。”
離開茶館,月璃回了月府,最近兩日她並沒有去冥王府,因爲九瑤夕一直在爲秋若水的毒忙着,也沒時間顧及她。
想到秋若水,月璃就是皺了皺眉,看來明日也得去一趟丞相府,去看看若水姐姐的病情了,不然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誼豈不是慘了假。
只是月璃不知道的是,秋若水的毒卻不是很難解,只不過是冥王府有心不想解。
夜深人靜,九瑤夕坐在窗臺邊,身後是冥王幫她輕輕揉捏着肩。
“秋若水的毒很難解?”
九瑤夕搖了搖頭,“不難,不過是想她吃些苦罷了!”
靈光寺的算計定然和秋若水有關,如今可人被她關了起來,她怕是還不知道可人已經將事情全盤托出了。她倒要看看這個秋若水到底要做什麼,爲何將主意打到了本王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