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田園卷 037 買兩頭牛
【037】
唐麥帶着銀票從方掌櫃那兒出來後，本想去買牛和買車的，但又怕販賣牲口的市場魚龍混雜，再者她對牛並不瞭解，也不知道哪頭好，哪頭不好，乾脆先回了一趟家，把其中的七百兩藏到牀底下，她挖的洞裡，埋上土，再爬出來。
剩下的二十兩，她是打算拿去買牛的，她很清楚在這個時代買牛和生孩子、辦喜事一樣，都屬於家庭重大事件。
她以前沒買，就是怕太過招搖，又惹燈老太太過來吵鬧。
現在買，一來是她知道，她以後要去鎮上的次數會越來越多；二來，她打算在冬天到來之前，在她買的那座山的山腰處蓋間房子，再把家搬到那兒去。
這個家，實在是太小、太破了，最近這段時間，經常漏風，住在這裡，冬天肯定很難捱，尤其是她的孃親現在還懷着身孕。
還有啊，她沒記錯的話，她的師父，再過幾個月，就會出現了，師父是喜歡住山上的，她得提前準備才行。
買牛這種事，她肯定不能和唐遠山、連秀蘭說，想了想，和在家的幾人打了聲招呼，說她去鎮上找義父，就帶着身上的二十兩銀子去了王嬸家。
最近各家各戶的稻穀都收割完，曬乾了，存入了倉庫或是賣了出去，天氣慢慢轉涼，了深秋，除了一些家裡有果樹需要採摘的人家外，大部分的人家都歇了下來。
王叔此時也在家，見唐麥來了，很是高興。
“二丫頭啊，你來啦，快進來坐。你王大哥今兒個回來，嬸嬸做了豬肉白菜餡的包子，我們正想過會兒拿些給你們嚐嚐鮮呢。你這就來了。”說着，王叔就衝着廚房的方向喊了起來，“婆娘，二丫頭來了，包子蒸好了沒？”
“誒喲，二丫頭來啦。”王嬸笑着，已經把一大碗包子端了出來。
唐麥這會兒倒是不好意思了，她本就是來找王嬸幫忙的，現在他們還要給她包子吃，在這鄉下，做一次包子可不容易，一般都是逢年過節才做的。
今天想必是王叔王嬸的大兒子要回來，所以才做的吧。
這會兒，正說着，門外就傳來了牛叫聲，唐麥回頭，就瞧見王叔王嬸的大兒子——王青回來了。
牛車上還坐着王叔王嬸十二歲的小兒子——王雲。
“王大哥好，王二哥哥好。”唐麥笑着和兩人打了招呼，兩人對唐麥的印象都特別好，尤其是王雲，最愛的就是吃唐麥送來的東西。
在王嬸家吃了點東西，唐麥就說明了來意，“王叔叔，我義父的米賣出去了，賺了不少銀子，他說我爹孃都不要他的銀子，就想送我們家一頭牛。可是我怕爹孃不要，所以，我想請您們幫我去選一頭牛，到時候牛買下來了，我爹孃肯定不能送回去啦。”
這段時間，不少人都知道唐麥有個義父了，畢竟單雄常常來她們家，而且每次坐的都是華麗的馬車，這鄉里鄉下的，別說馬車，就是牛車都不多見，他們不知唐麥的義父是做什麼的，但這幾個月唐麥一直在用單雄的名義買地買田的，知道唐麥有義父的人都知道了，唐麥的義父很有錢。
王叔聽到唐麥說她的義父要送她們家牛，也爲唐遠山高興，有了牛的話，那來年種地，或是去鎮上都方便的多了。
他們家那頭牛，還是他大兒子存了一年多的月錢加上他們平時省下來的錢，纔買到的。
“好，王叔這就和你去一趟，陪你去選一頭牙口好的牛。”
王叔是個行動派，帶着唐麥上了他家的牛車，就去了鎮上，找到了販賣牲口的集市，裡面人來人往的，頗爲熱鬧，吆喝聲此起彼伏，就是味道不太好聞。
王叔帶着唐麥在買牛的幾處瞧了一圈，見到不錯的，就上前去掰開牛的牙口瞧上一瞧，到最後，才挑中了一頭中等身量的小牛，模樣長得不錯，看起來挺有力氣的。
和賣牛抵價還價之後，最後用十兩銀子買了下來。
兩人剛想賺唐麥的視線不經意的掃到了一頭倒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病懨懨的小牛身上，它的四隻蹄子都被結實的繩子綁着，看樣子是活不了多久了。
有些販賣牲口的不願虧本，有時是會將這樣的小牛拉去殺掉，再摻雜在新鮮的牛肉裡，賣給別人的。
它在看唐麥，一雙眼睛裡竟透着一絲對生命的。
沒有人想死，牛也一樣。
它看着唐麥，唐麥也看着它。
在王叔開口叫唐麥的時候，唐麥做了個決定，買下它。
一頭快要病死的小牛，就算賣肉，也賣不到幾個錢，有人願意當冤大頭，攤主自然高興，只要二兩銀子就賣給了唐麥。
小牛和唐麥差不多脯比起那頭十兩銀子買的小牛來說，它實在是太瘦弱了，甚至因爲生病，走路都走不穩。
可它在唐麥牽着綁着它的繩子，坐在新買來的牛車上時，它還是費力的一步一步跟着唐麥走回了家。
和王叔道了謝，還拿了王嬸送的六個包子，唐麥牽着兩頭小牛回了家。
唐遠山和連秀蘭兩人正在院裡幹活，瞧見唐麥牽着有牛回來了，還是兩頭，都愣的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唐麥只好又把她事前編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一口咬定是義父送的，準沒錯。
唐遠山還是無法接受，硬是要把牛送回去，唐麥一急，直接說，單雄送完她牛之後，就去別的地方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唐遠山見唐麥硬是要留下牛，和連秀蘭商量了下，答應暫時把牛留下來了。
趁着唐麥在睡午覺的時候，唐遠山卻是牽着兩頭牛去了鎮上，打算找單雄，把牛還給單雄，幸好單雄是真的不在，不過不是今天離開的就是了。
唐遠山無奈，只能再把兩頭牛牽回來，但那頭瘦弱的小牛，本來就快病死了，被這麼來回的一折騰，更是隻剩下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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