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說道:“我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以後要是有什麼地方,需要我的幫助,可以到金陵,或者九玄宮找我!”
黑衣人點點頭,說道:“好!我們走吧!”話音剛落,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一大灘鮮血,從她口中吐了出來,身體搖搖欲墜。
張千見狀,趕緊將她扶住,說道:“你的氣息混亂,體內力量似乎壓制不住,對身體造成極大傷害,我幫你調息一晚,將體內氣息理順之後,明天再走也不遲!”
黑衣人聞言,瞪了張千一眼,說道:“誰說我氣息不穩了,我氣息好得很!你以爲你很有本事嗎?我不需要你幫我!”說完,將張千推開。
張千無奈,暗想這個幽的脾氣似乎有點古怪,不過一些修仙者,修煉的時間長了,脾氣古怪也很正常,便也沒有放在心上,說道:“那要不這樣,天色已經很晚了,而且天晚上子時,我體內寒氣便會發作,不如,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走,怎麼樣?”
黑衣人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休息一晚吧,不過我看着這些人的屍體,心情不好,你幫我把他們處理掉吧!”說完,向院內的馬鵬走去。
張千笑了笑,屈指連彈數下,將院子裡面的屍體,盡數焚燒,黑衣從馬鵬中,牽出一匹黑馬,走到張千身前,說道:“這騎着匹馬,跟我來!”
張千愣了一下,接過黑衣人遞來的繮繩,說道:“不在這裡休息嗎?”
黑衣人走到一邊,翻身上了那匹白馬,說道:“這裡剛死了人,我住不慣,我們去其它地方休息!”
“那好!”張千應了一聲,也上了馬,跟在黑衣人的白馬身後,到了阿依慕的家中。
“我們就在這裡休息!”黑衣人下馬,將馬牽進馬鵬之後,進了一間屋子裡面。
張千見這院子裡面一片狼藉,混亂不堪,心中疑惑,將馬牽進馬鵬拴好之後,進了屋,向黑衣人說道:“這裡,好像被人砸過!”
“嗯!”黑衣人咳嗽了兩聲,說道:“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進大漠,去找‘七星草’!”
說完,在屋裡的空地上,盤坐下來,調整體內的氣息。
張千看了黑衣人一會,見她始終帶着一個面具,心裡奇怪,但卻沒有問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問多了反而不好,於是便也找了快空地,打坐入定起來。
深夜子時,黑衣人從入定中醒來,咳嗽了兩聲,轉頭望向張千,只見張千額頭上面冷汗直流,閉着雙眼,神情痛苦,便站起身子,走到張千身邊,蹲了下來。
張千雖然在和寒氣對抗,但卻始終留了一部分神念在外界。
畢竟,這幽的實力很強,他不得不有所防備,此時見幽在他的身邊蹲下,頓時提高了警惕。
不過好在對方,並沒有露出什麼異常的氣息或者殺機,張千也就沒有太在意。
不過一會,張千便將體內的寒氣壓了下去,從入定中醒來,睜開了雙眼,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面佈滿了汗珠,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替張千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動作十分溫柔。
張千見狀,心裡有些怪異,覺得這個幽的性格,實在古怪,剛纔態度還這麼冷淡,現在又突然變得這麼親切,讓他有些不太適應,於是笑道:“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黑衣人沒有理他,替他搽幹額頭上的冷汗之後,將手帕收進了懷中,在他身邊坐下,說道:“你每天晚上,都會這樣?”
張千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陰煞之色太厲害,每天子時,必會發作一次!”
黑衣人咳嗽了兩聲,柔聲說道:“那一定很痛苦吧,每天都要受這樣的折磨!”
張千笑了笑,說道:“習慣了就好!”又道:“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我看你的氣息,還是很亂,體內的力量亂竄,不按周天運行,真的不需要我幫你調理?”
黑衣人一聽,似乎有些生氣了,目光瞪着張千,說道:“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的身體好得很,不需要你幫我什麼?你以爲你是誰?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嗎?這麼喜歡幫助別人?”
又道:“你是不是以爲,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最了不起?比別人都要強?其他人都需要你的幫助和施捨?”說完,咳嗽了兩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張千。
張千一愣,心想這個幽的脾氣,着實古怪,自己好心,對方卻並不領情,不過對方也並沒有什麼惡意,他倒也不好發作。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微微氣惱,便不再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讓對方帶自己,找到‘七星草’就行了。
於是說道:“是我冒昧了!”便也不再理會對方,閉上眼睛,進入了入定之中。
下半夜到時候,張千發現黑衣人的頭,突然靠在了自己的背上,雙手扶着自己的雙肩,身體微微一僵,頓時從入定中驚醒過來。
正要說話,可是還沒等他開口,便聽黑衣人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別動,讓我在你背上靠一會,一會就好!”
張千無奈,便沒有出聲了,心想他今天還真是遇到一個怪人,如果不是對方知道‘七星草’在什麼地方,並且肯帶他去,他怕是一刻,也不會和這黑衣怪人在一起多待。
就在他心想此事的時候,突然,兩滴冰涼的液體,滴在了他的後頸上,張千不由一愣,不知道對方爲什麼突然傷心難過,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些什麼,可是最終,什麼也沒問,屋子裡面,安靜得異常。
過了一會,黑衣從張千的背上離開,站起身子,說道:“好了!沒事了,你繼續打坐吧!我出去透透氣!”說完,又是一陣咳嗽,離開屋子,去了屋外的院子裡面。
看着黑衣人離開,張千心裡有諸多疑問,總感覺對方在自己面前的行爲,有些怪異,甚至可以說,有些莫名其妙,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