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忠站在山峰之上,遠眺門內,卻發現整個山門都被雲霧縈繞,護山大陣全部開啓,這有點不合常理。
“難道是自己多疑了?”白元忠心想。
“二長老,你猜的沒錯。”陳峰眼眸微眯,用強大的神識凝聚成針刺穿了護山大陣的防護,發現了山門內的詭異。
“山門內所有的弟子都被人操控了,幾乎所有弟子都是目光呆滯的。”陳峰苦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白古極有可能是修煉了上古傳下來的魔功,這是一種大範圍的精神迷惑之術。”
不待陳峰繼續說下去,一道黑色身影便從天而降。
“不好!”陳峰將二長老遠遠地推了出去,他和天上砸下的那道身影硬拼了一記。
嘭!
陳峰站立的巨石應聲而裂。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整個人還在繼續往下沉,來人太過於強大。
“你終於來了。”白古臉上發黑,眼眸之中閃爍着紅光。
從這妖豔的眼神來看顯然是已經入魔,而且還是那種會被侵蝕靈魂的狀態。他的眼裡只剩下一絲清明,那就是對陳峰的恨意。
白元忠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他大喝一聲,手持大刀砍下。
但白古連頭都不回,只是身上的黑氣越發濃郁。
鏘!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二長老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他急忙將手上的大刀給丟了,只見大刀已經開始腐蝕,沒過一會便化成了一團黑水,很是恐怖。
陳峰眼眸微眯,對方這引魔入體已經用得很是熟練。他大喝一聲,下沉的趨勢慢慢降下,右手悄無聲息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符隸。
隨着他的一串咒語,頓時金光大作,一個橢圓形的光罩落到了白古的身上。
嗤嗤!
“啊!”白古大叫一聲,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扭曲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他伸手想要掐碎符隸,但卻無法接觸,整隻手都開始冒出黑煙,像是要將這一切都淨化一般,正是陳峰煉製的伏魔陣。
這伏魔陣乃是佛門的獨家法門,對魔功有着極強的剋制作用。
感受到痛苦的白古大喝一聲,全身紅光大作,一陣陣的魔浪衝天而起,好不壯觀。
“糟了。”陳峰不由地有些後悔,沒有將手上的伏魔陣強化一下,現在顯然有些剋制不住入魔已深的白古了。
神色變換多次,最終還是咬牙大喝一聲。
“叱。”
陳峰張口大作,吐出一口飛劍。緊閉雙眼,手持飛劍,口中振振有聲。
夜空開始變得無比壓抑,整片區域悶熱無比,在這個時候突然閃過一道亮光,整座山嶽的輪廓被照亮了。
轟隆!
雷聲大作,陳峰手上的飛劍迎風見長接應天上落下的雷電。
白古終於面色大變,伏魔陣已經被他摧毀,但此時的天雷之威卻讓他萌生了退意,可陳峰根本不會給他機會。
“去!”
陳峰雙手合十,飛劍無風自動。
飛劍疾馳飛向白古,眼色中露出絕望的白古大喊一聲,雙眸中的最後一絲光明也被吞噬,已經完全被黑暗取代。
“你!死定了。”白古的聲音像是變了一個人,發出了一陣讓人心寒的笑聲。
桀桀!
“魔族?”陳峰面色微微一變,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不對,不過是一道殘喘苟延的殘魂罷了。”
陳峰大手一揮,大片大片的雷電轟下,白古腳下步伐飛快移動,躲開了雷電的攻擊。
“哼!”陳峰發狠了,左手在胸口一錘,噴出一口精血落到飛劍之上。頓時陳峰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天空之上的雷電像是乏了狂一般被匯聚而來。
密集的雷電布成了一道道雷,白古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慢,終於開始被雷電擊中了。
“啊!啊啊!”白古仰天長嘯,全身冒出一陣陣的黑色血水。
沒多時,雷電終於停歇,奄奄一息的白古躺在地上,全身上下數十個血洞,一道亮光從他的腦中飛出,悄無聲息地想要匿走。
陳峰眼疾手快,伸手一抓便將這一團紅光給抓在手裡。
紅光想要掙脫出去,但都是徒勞,陳峰的手像是鐵鉗一般將他握在手上。
二長老目瞪口呆地看着整個戰鬥過程,不到一刻鐘的戰鬥堪比一部史詩鉅作,就這麼眼睜睜地在自己面前上演了。
“陳道友,你這一身功法真是驚爲天人啊!”
白古目光變得明亮起來,這是即將要歸墟的預兆,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他雙眼盯着天上剛剛露出的星星,沒有說話。
白元忠有些不忍心,畢竟兩人也算是一起爲天山的發展共同努力過的,只是沒想到最後白古父子都被魔功迷惑了。
“掌門,你還有什麼未了心願?”
白古呼氣都有些費勁了,但眼神卻是很平靜,“這些年辛苦你們了,我自詡能控制魔氣,但卻沒想到在潛移默化中被他影響到了心性。”
“這就是命運對我最好的懲罰吧,我沒有別的心願了。只希望你能讓夫人免受牽連。”
二長老點了點頭,白古這才露出了笑容,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陳峰冷眼旁觀,沒有出聲阻攔。他手上握住的那團紅光纔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是一道殘魂,來自魔族的殘魂。
“我知道你聽得到的,老實交代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凡界的。”陳峰臉上露出冷笑,紅光閃爍卻沒有動靜。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陳峰手心突然冒出一道火光,紅光內的魔族殘魂只覺得滾燙無比,像是要將自己融化。
這乃是金丹修士最純粹的丹火,對魔修有着極強的壓制作用,這殘破不全的魔魂哪裡能承受得住,馬上便跪地求饒了。
“停!快停!快停下!”紅光尖叫起來,傳來一道女聲。
陳峰面上露出冷笑,不爲所動,手中的火光越發明亮。
“啊!我說,我都說。你快停下啊。”聲音越發緊張,還帶着幾分乞求的意味。
火光這才散去,陳峰微笑道:“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我動手,還得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