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0:43 本章字數:3590
蝶兒並沒有跟進去,留在了外面,她自然也明白,慕離叫雀兒帶上來,要審問的,絕對和碧璽珠子沒有半分關係,而具體要審問什麼,不是她應該知道的了,在相府的生存之道,知道得越少,越好。-
“蝶兒,交給你一件事情。”慕離突然道,轉過頭來,看向蝶兒,“我記得雀兒是家生子,一家人走在相府幹活,她父親是馬房的,母親是哪裡的,慕離也不太清楚,母親和父親中的一個就好。”
雀兒的父母都是老實人,在府中誠懇踏實,也不多言多語,雀兒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另外一個兒子在府中學着做小廝。
“是。”蝶兒愣了愣,然後應聲下去,慕離要做什麼,已經十分清楚了,這是要全面對付雀兒,好像連帶最後的機會都不給她留下了。
紅玉守在了門口,婉兒則陪同慕離在房中審問雀兒。
“雀兒,知罪嗎?”慕離坐在羅漢牀上,看着跪在她面前一言不發的雀兒,“將枕頭抱得這樣緊做什麼?這麼捨不得放下,裡面是有什麼寶貝嗎?嗯?你若不說話的話……”
“奴婢知罪。”雀兒終於乾巴巴的說出這句話來,還是將枕頭抱得很緊。
“罪過是什麼?偷拿了我的碧璽,還是別的什麼緣故?”慕離慢慢的問道,不錯,現在雀兒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憐,但是同情心在皇宮也好,戰場也好,還是這宅門也好,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種十分多餘的東西。
“奴婢偷拿了小姐的碧璽,請小姐責罰。”雀兒機械的說道,從頭到尾都沒有擡眼看慕離一眼。
“唔,是你偷拿了我的碧璽,那麼……”慕離笑了笑,不疾不徐,“你將我的碧璽交出來啊?我是今日丟的,你今日尚還沒有離開明珠閣,你倒是說說,這碧璽去了哪兒?”
“奴婢……”雀兒這才擡眼,但在接觸到慕離眼神的那一刻,突然又將眼垂了下去,不想看她一樣,或者是不敢看她。
她說不出話來了,慕離都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呢,碧璽珠子什麼的,只是一個幌子,她根本就沒有丟,她知道她的枕頭中有東西,讓丫頭來拿了,逼迫她就範而已。
她只覺得渾身發涼,她不曉得慕離會如何處理,她不敢違抗吳氏,但是慕離現在的態度又讓她膽戰心驚。
“拿不出來是吧?”慕離還是那樣的微笑,這是在一步步的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她將袖子往上挽了挽,一串碧璽珠子出現在慕離的手腕上,“因爲它根本就在我手上,你能夠從哪裡拿出來?”
雀兒再一次低了頭,沒法說話,果然如此,是被慕離給栽贓了,而且這個栽贓簡單粗暴,根本沒有,也不需要多少的策劃,只是將她帶過來便是了,要的是審問她。
只怕,早就知道這個枕頭中的是什麼了吧?雀兒的手鬆了鬆,枕頭也沒有抱得像是剛纔那樣緊了,只是目光還是在地面,沒去看慕離,這一次是純粹的不敢,不敢與她那樣鋒利的眼神對視。
“你說說看,既然碧璽珠子在我手中,你爲什麼要承認你偷拿了我的珠子呢?你這樣的說辭是爲了什麼呢?”慕離慢慢說道,一邊問一邊從羅漢牀上下來,一步步的走到了雀兒的面前,半蹲下,歪着頭看着雀兒的眼睛,“你告訴我,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問出這最後一句的同時,慕離看到雀兒緊緊閉起了嘴,還用牙齒咬着,牙關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看看。”慕離輕聲道,與她這樣輕的語氣相反的是,她的動作一點也不輕柔,幾乎是粗暴的從雀兒的手中奪過了那個枕頭,丟給婉兒,“撕開。”
“不,不行。”雀兒這一刻是慌亂了,立刻就想撲向婉兒那邊,雖然她猜測慕離可能知道這枕頭中是什麼,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她還是想要阻止的。
“你說不行,就不行?誰給你這個全力的?母親?”慕離一腳踩住了去雀兒的裙角,讓她沒有辦法撲向婉兒,“誰都不行,今兒我就要當着你的面,拆開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隨着慕離的話,婉兒的動作更麻利了,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婉兒已經將那枕頭給徹底拆開了,然後從枕芯中摸出了一個香囊,直接丟到婉兒的面前,一些白色的粉末從香囊中灑出來了。
這一刻,雀兒不掙扎了,也不想要去奪回她的枕頭了,她愣愣的看着地面,一切都敗露了,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好要在去隱瞞的了。
“這是什麼?”慕離從地上將那個荷包撿了起來,拿在手中,放在鼻息聞着,這裡面是麪粉,不過雀兒不會這麼認爲,她根本還不知道這藥粉被掉包的事情,這段時日,雀兒也一直按兵不動,肯定不會輕易去拆自己的枕頭。
現在的雀兒像是被注射了啞針一樣,真的一句話都不說,一副聽天由命,什麼都不會在吐露半句的模樣。
“吳氏到底是什麼地方讓你如此忠誠呢?”慕離搖着頭,看着雀兒,“因爲你是家生子,父親母親弟弟都在相府之中,你不敢得罪吳氏,只能聽從她的安排對嗎?”
雀兒還是不說話,低頭沉默。
“你以爲這樣不說話,就能夠解決問題嗎?”慕離搖搖頭,“不行的,問題,可沒有這麼好解決,既然我都將事情弄到了這個份兒上,這件事情是怎麼都不會善終了。”
“小姐,沒有什麼得罪不得罪,一切都是奴婢做的,都是奴婢的錯,不管小姐是想的是這件還是那一件,都是奴婢造成的。小姐也不用追查其他人了,直接處決了我吧。”
果然,吳氏對她身邊這些丫頭的情緣關係打造得十分濃厚,特別是要挾的時候,梅香同樣也是如此。
“梅香你還記得嗎?選擇了死的那一個。”慕離再次開口,“她的父母也是被吳氏控制了呢,所以她下藥,當然這藥其實跟你要給我下的藥是一幕一樣的,都是輕描淡寫之中,在不經意之間就死了的那種毒藥。”
說到此處,慕離頓了頓,才繼續道:“不過梅香死後,吳氏可沒有再去管理梅香的父母,還是姑媽菩薩心腸,幫助了他們。你若是繼續這樣忠誠,說不定也是一樣的結果。”
“小姐,奴婢求你不要在逼我了,你殺了我,還是怎麼處罰我,都是我應得的,但是不該說的,有些話我是始終都不會說的,無論小姐你說什麼,我都不能說。”雀兒繼續道,“我與梅香的情況不一樣,父親母親乃至弟弟都在夫人的掌控之中。”
“是麼,這樣在意你的家人?”慕離反問了一句。
正說到這裡,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是紅玉的聲音:“小姐,你要的人,奴婢帶過來了。”
“進來。”慕離重新坐回了羅漢牀上,手中把玩着那個香囊,口中吩咐道。
很快,一個個子高高瘦瘦的男子進來了,身體上還有馬房的味道,樸實的臉上,滿是疑惑和擔心,在雀兒的身邊,給慕離跪了下來:“小姐,當是雀兒做錯了事情,你罰我吧,要罰酒罰我,雀兒自幼身體弱,經不起折騰了。”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問問你,上回的馬車師傅是誰,駕車挺好的。”慕離信口胡編,“至於雀兒,她一直以來都挺好的,只是在一個小時上犯了糊塗,我的懲罰也很簡單,便是想讓她生吃麪粉而已。”
“麪粉?”雀兒爹應該也沒有弄明白慕離的隨意。
“就是吃這個,將這一袋子的生的麪粉都吃下去,雀兒做錯的第一件事情的懲罰也就過去了。”慕離揚起了手的香囊,“就是這裡的。那你,要代替雀兒吃下去嗎?”
“不,不要,不要啊父親。”雀兒臉上撐起的淡定和從容幾乎是在瞬間被打破了,她焦急的喊着,她知道這是毒藥,怎麼會讓她父親來吃那藥粉,“小姐,不要讓我父親吃,讓我來,讓我來好嗎?”
不敢喊出有毒,如果喊出來,那永生用手都不要向來洋人街這個地方了,雀兒進退維谷。
“丫頭,不要吵鬧。”雀兒爹上前一步,接下了那個香囊,從其中抽出了一個袋子,觀察了片刻,確認真的是麪粉之後,開了袋子,仰起頭,張口就想要這麼倒下去。
“不行父親,那個不能吃……”沒想到雀兒小小的身體也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撲過去,愣是將她父親給撲到了,從他的手中奪過了那一小袋的麪粉,衝着那邊的慕離大喊,“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是小姐你問的。”
慕離搓了搓手掌,笑了:“雀兒,你早該如此了,也少了這許多的麻煩,對不對?紅玉,將雀兒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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