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11-13 22:56:13 本章字數:2296
半個時辰之後,慕玥離和江濤到了玉如意的府邸之中,進門的時候倒也沒有受到阻攔,而是讓他們去東廂那邊等候了。
過了沒多久,去通傳的小廝便回來了,表情有些驚訝的帶着慕玥離和江濤直接去見玉如意和芙蓉,用他的話來就是說“五皇子妃許久不見客了,但是讓你們去”。
那證明芙蓉情況還是不錯的,整個府邸也都是安安靜靜一派祥和的樣子,倒也沒有碰見玉如意的其他貴妾之類的。
不過,當慕玥離看到芙蓉的時候,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了——芙蓉的情況不是不錯,而是……糟透了。
難怪玉如意對芙蓉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程度,難怪芙蓉一直沒有找過她,她還以爲是事情解決了,她對芙蓉而言已經沒有什麼用了,所以她就很現實的不再理會,安安心心的跟玉如意過小日子。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去找你。”這是芙蓉見到慕玥離的第一句話,聲音虛弱,慕玥離簡直覺得她不能夠說出下一句話來,氣息隨時可能微弱掉。
這個屋子是一個暖閣,不大,佈置精美,雖還沒有到最冷的時候,但屋中卻已經是被兩個火盆給烤得熱烘烘的,慕玥離一進來就有一種要出汗的感覺。
玉如意在這裡只是穿着薄薄的衣服,而芙蓉則是躺在牀上,裹着厚厚的棉被,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已經不是慘白,而是泛着一種詭異金色。
即便是慕玥離這樣不懂得醫術的人,也知道這種臉色是比慘白更糟糕的顏色了。
“沒有什麼對不起,你身體如此,爲何不告訴我啊?我們也好想想辦法啊。”慕玥離上前一步,看着牀邊的芙蓉,“這到底是怎麼了?大夫怎麼說的,爲何會如此嚴重?什麼時候開始的。”
慕玥離把目光放到了玉如意的臉上,本來是想詢問玉如意,卻發現玉如意的臉色很難看,不僅僅是難看而已,而是帶着幾分敵意和防備的。
“無妨,我就是受了風寒,身子弱而已。”芙蓉努力微笑說道,是不想讓慕玥離擔心,“你和太子殿下有那麼多事情要忙,聽說白府也不太平,我這身子沒事的,再說還有如意在我身邊呢。”
對於現在的芙蓉而已,有玉如意在身邊,已經是她最大的幸福了,一邊說着,一邊還咳嗽着,生命氣息微弱得隨時有可能就斷開,再也喘不上氣來。
玉如意連忙給芙蓉拿水,又提她揉了揉背心,對外面喊道:“綠水,把藥端過來!”
“是。”門外一個丫頭脆生生的聲音應答。
“五皇子,到底怎麼回事?”慕玥離再一次將目光放到了玉如意的身上,嚴肅的問他,打死她也不相信這只是身子弱,染上了風寒而已。
“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問問江濤,這個庸醫!”玉如意突然爆發了一樣,惡狠狠的說道。
江濤是庸醫,這還是慕玥離第一次聽到,她看了江濤一眼,發現江濤也不是生氣,一臉平靜的看着玉如意,眼中還帶着幾分複雜的玩味兒的神色。
“那日芙蓉在宮中中毒,我還感激江濤將芙蓉救回來,沒想到、沒想到回來按照他的方子抓藥熬藥,有一天卻突然吐血了。”玉如意壓抑着的怒火正在噴發出來,“尋了大夫來看,便說這方子是要人命的,身體已經是受到了極大損傷,只能慢慢調理。”
“如意,你別說了,說不定是後來那大夫弄出來也不一定。”芙蓉小聲勸說着,“只怪我身子不好而已,你不要對小離和江先生髮火,若是沒有他們,我現在說不定已經癡傻了,哪裡還能與你說話?”
“可是,若是江濤的方子,怎麼會讓你變成這樣?”玉如意說道,又盯向了慕玥離,“若不是因爲江濤與你和我哥的關係,我早就對江濤不客氣了!”
“不客氣?”江濤突然笑了,慕玥離倒很少看見他這樣的笑容,帶着嘲諷,“五皇子妃的身子,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嗎?”
“我愛惜她都來不及!”玉如意立刻反駁。
“可是當初我告訴過你,要注意的事情,避開黃術,紫藤草,爲何你這滿屋子都是紫藤草的香氣,黃術還用來做了枕芯,這不是要五皇子妃的命嗎?”江濤不疾不徐的說着,還指了指那枕芯,“五皇子妃能堅持到現在,也着實不容易了,若非她本來體質好。”
“黃術?紫藤草?哪裡?”玉如意一愣,然後驚訝的問道,然後順着江濤的手指看向了芙蓉的枕頭,然後輕輕的抽出了那枕頭,慢慢的撕開了,“這是藥枕,裡面都是安神的藥……”
裡面的藥材散落到了地上,江濤走過去,撿起了一些暗黃色的小顆粒:“這個,當初給你叮囑的時候,我還特地給你看了的吧,方纔我進屋聞到了這黃術的味道,從牀上傳來,一看這藥枕頭,我就知道有問題。”
玉如意呆呆的看着江濤手中的小顆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至於這滿屋子極淡的紫藤草的味道,大約我想是摻入了薰香之中吧。”江濤又說道,“至於我的藥方,肯定是沒問題的,但五皇子殿下,是否是你親手抓藥,親自給五皇子妃熬藥,或者是你自己信得過的人,還是有別人插手的?”
“我怕別人動手腳,也防着青衣樓的人,都是我自己啊,除了,除了那天……”玉如意似乎在回憶,猛然擡眼看向了門口,“芙蓉吐血那一日,是、是綠水熬藥的,而後也是綠水去叫來的大夫,藥枕也是、也是綠水換的。”
“綠水是誰,一直跟在芙蓉身邊的嗎?”慕玥離開口了,“還是,她並不是那麼信得過,而是安排要來危害芙蓉的呢?是不是。青衣樓的人?”
“綠水是我前幾個月買回來的,她在賣身葬父,自己也是奄奄一息,她視我爲救命恩人。難道她……”芙蓉緩緩的坐起身來,盯着那枕頭,眼中透着不敢置信,“難道她只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