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港島灣仔對陸致遠說道:“那裡,我已經看好了,三年內買下來建成新鴻基大廈,樓高53層,知道爲什麼?”
陸致遠點頭道:“與置地的康樂大廈遙遙相對,你想超越它。”
郭德勝哈哈大笑道:“知我者致遠也,新鴻基如今萬事俱備,就欠你這股東風借力,正好扶搖直上,定鼎全港。”
“放心吧,郭董,我知道該怎麼做。其實我看中新鴻基的恰恰就是那些貨如輪轉的土地儲備以及公司一體化配套發展策略,我沒有悶悶不樂,只是擔心這20%的股權得而復失。”
郭德勝笑容頓斂,尷尬道:“阿遠,謝謝你前年平安夜對秉湘說的那番話,我這兩年一一遵照執行,人棄我取買地皮,配套發展帶動人氣,可以說這兩年新鴻基的發展你功勞不小。知道我爲什麼同意你入股20%嗎?”
“不是爲了那兩個項目麼?”
郭德勝搖頭道:“不完全是。”
“那是爲何?”
“一是答謝你當年的獻策之功,二是我看中你先人一步的眼力以及總能逢凶化吉的運道。你在香港被逼出走卻能載譽歸來,你拍電影的時候恰恰是美國影視業利潤開始擴大的時候,這些你都做到了,不簡單。”
郭德勝拍拍陸致遠的肩膀,動情地說道:“更多的是爲了我走之後,我那三個兒子能有個好友相助。阿遠,我不求你今後爲了新鴻基如何勞心費力,只求你像對待葉家老三那樣當秉湘是你的朋友,他年紀雖然不小但做事剛健不足,希望你多提點他。”
陸致遠鄭重地說道:“老爺子,難得你看得起我,我會的。”
大不了到時建議郭秉湘建立一支保安隊24小時隨身護衛,免去他被劫持之災就是,陸致遠心裡這樣想道。
跟羅賓翰和趙青萍分開後,陸致遠回到報社盤算資金問題。
沒錢了,他又一次囊中空空。
兩部電影的票房分成6500萬美元(後來又打過來500萬美元)和身邊的八百多萬港幣、近百萬美元以及米斯特打過來的兩月箱包收入,還有報社和出版社的累計利潤,都已被他用於酒店注資和新鴻基入股。
所幸雪莉說電影的票房分成還有獎金3800萬美元,可是要到10月以後才能到帳。
陸致遠收拾心情,拿起桌上的報紙看起來,《雅緻報》刊載着羅福的評論文章《人生即是格鬥,非生即死》。
“對於這部電影,我要說的不多,就一個字‘好’。好在哪?筆者觀影之時心裡猶激動不已,往日的西洋電影夾雜幾個華人演員就足以令人驚歎,如今的《格鬥之王》卻翻了個個,編劇導演主角都是華人,這是咱華人帶着洋人拍的電影,而且怕得如此之好。做爲同胞,咱們能不叫好?能不自豪?所以我的感受只有一個字,好.....”
陸致遠笑了笑,這個老傢伙昨晚去看電影了?還這麼賣力地吹捧自己,看來過幾天要多陪他下幾盤棋才行。
臨到傍晚,陸致遠兩手空空前往美麗華酒店,他準備徒手給王天菻和蕭升畫餅充飢忽悠住再說。
當李漢祥帶着王天菻和蕭升進入包廂的時候,陸致遠腦海裡最先閃過《鹿鼎記》中對於胖瘦頭陀的描述,當真貼切得很。
“應該都認識吧?王天菻,蕭升,陸致遠。”李漢祥笑着介紹道。
陸致遠一一握手笑道:“都認識,聞名已久今日得見,在下不勝榮幸。”
蕭升戴着一副眼鏡笑道:“陸先生這話不實在,天菻還好些,在無線多少有點名氣,我這默默無聞的老年新人你卻從何得知?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戲院裡當撕票員呢。”
陸致遠乾笑道:“入行就是資歷,前輩赫赫履歷足以讓我高攀不已。”
王天菻瞪眼道:“你這老傢伙真是,別人誇你兩句你還當真。我就不一樣,陸老闆今日相邀,我受寵若驚,感謝陸老闆的厚意。”
李漢祥在旁笑道:“好了,今日電懋三個元老湊成一堆,可喜可賀,咱們先好好聚聚纔是。”
蕭升歉道:“陸老闆莫要責怪,我是閒得久了受着氣呢。”
“不怪不怪,大家都坐。”
飯菜上桌後,李漢祥反客爲主端起酒杯道:“今日適逢其會,咱們先痛快地喝一杯,完了陸老闆有事對你倆說。”
四人舉杯同飲後,王蕭二人引頸相問道:“陸老闆找我二人,所爲何事?”
陸致遠放下酒杯正色道:“我知道二位早已矢志在電視圈能有一番作爲,不知二位可曾知道我在舊金山有家電視臺?”
王天菻甩手道:“不用說了,我拖家帶口怎麼都不會去的。”
蕭升也失望地搖了搖頭。
陸致遠笑道:“你倆忒心急了,怎麼也得讓我把話說完啊。”
兩人復又湊過頭來,“怎麼說?”
“我想在香港創辦一家電視臺,舊金山電視臺只是試手。”
蕭升驚道:“佳視?它的老闆可是何左支啊?”
“自然不是佳視。”陸致遠笑道。
“不可能吧,香港只有三家牌照,莫非你有通天手段還能申請新的牌照下來?”王天菻狐疑不已。
陸致遠淡然道:“申請個新牌照未必要通天手段吧?”
蕭升打斷道:“好了,即便你能申請新牌照,那得猴年馬月去了?陸老闆到底想要怎樣不妨直說。”
“我承諾二位三年內在港創辦電視臺,如果你們跟我幹,可以各得0.5%的乾股,收入另算,怎麼樣?”
“啊?”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
乖乖,電視臺的乾股能這麼送人?
這種大方從所未見,不會是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