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愁還是決定把謝通運的事情和林道秋說一遍。
“林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吳愁給林道秋打了個電話,然後把謝通運和楊登魁的事情跟對方說了一遍。
當林道秋聽完吳愁的介紹之後,他沉思了片刻,之後林道秋纔開口道。
“謝通運早就盯上了高市,有沒有我的事情他都會找藉口插手對方的地盤。”
“林先生說的對,謝通運這個傢伙的野心越來越大,我覺得再這樣下去的話,到時候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脫離您的掌控,甚至我覺得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處理您留在他身邊的那兩個人。”
吳愁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在他看來謝通運如果要反林道秋的話,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掉林道秋放在他身邊的那兩個眼線,只有把他們解決掉之後,林道秋就沒辦法掌控得了他。
不過謝通運也知道,一旦他這樣做的話就等於是選擇正面和林道秋開戰,這樣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謝通運恐怕就得認真衡量一下了。
“短期之內謝通運是不敢這樣做的,至少在他拿下高市之前,他應該還會安分守己,但我相信只要等他拿下高市之後,到那時謝通運的野心也會膨脹到一個新的高度,到那個時候謝通運恐怕就準備要和我平起平坐了。”
超過林道秋一頭謝通運應該還不至於會蠢到會去有這樣的想法,但和林道秋平起平坐,從對方的屬下變成合作夥伴,這應該是謝通運想辦到的事情,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謝通運如果不是腦子進水的話,應該是不會蠢到要想着壓林道秋一頭纔對。
“林先生,謝通運自持沒人能取代他,我覺得是不是可以考慮,把他換掉了?”
“謝通運能有這樣的信心,一是因爲他的能力,而是因爲我們的確找不到能取代他的人,如果不希望南部大亂的話,動他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不得不說謝通運的猜測很正確,林道秋現在的確不想動他,因爲這會引發巨大的麻煩,但不動他並不代表林道秋不會對謝通運採取什麼措施。
就在這時,林道秋突然問起了吳愁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覺得楊登魁這個人怎麼樣?”
“楊登魁?野心很大,很喜歡錢,對我們暫時還沒什麼威脅。”
楊登魁到目前爲止,他的大本營都是在高市,雖說做不到和謝通運分庭抗禮,但在南部的威望還是不低。
當吳愁這麼一說完之後,他突然想到林道秋有可能要做的事情,他猛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因爲那太匪夷所思了。
“林先生,你不會是打算扶持楊登魁來壓制謝通運吧?”
“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有此意。”
林道秋沒有瞞着吳愁,他的確有這個想法,而且他也完全可以做到。
“林先生,楊登魁這個人和謝通運不說半斤八兩,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您要扶持他的話,到時候壓制謝通運自然不在話下,但我但系他一旦起來的話,到時候引起的麻煩不會比謝通運還小。”
“用謝通運來壓制楊登魁,反過來我們也可以用楊登魁來壓制謝通運,讓他們相輔相成,誰也動不了誰。”
“林先生,您有沒有想過如果到時候謝通運和楊登魁聯合起來的話,在南部恐怕木聯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吳愁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雖然謝通運和楊登魁可以互相壓制,但如果有一天他們想明白了,決定聯起手來的話,那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向北市進軍,到時候木聯的地盤肯定會被他們蠶食,到那時候豈不是弄巧成拙。
聽完吳愁這麼一說,林道秋倒是沒說什麼,因爲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到了這些。
“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解決的辦法。”
林道秋這一次並沒有把他的辦法告訴吳愁,這讓吳愁急的是抓耳撓腮,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這將影響島上未來的地下生態。
“去和楊登魁見個面,和他聊一聊,看看他的辦法,另外告訴謝通運,他現在就可以動手。”
沉默了片刻之後,吳愁知道林道秋恐怕是不會改變這個想法了,他只好答應了下來。
“知道了林先生,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事情偏離正常的軌道,一切都會順風順水的。”
“既然林先生這樣說了那我當然相信您,我會按照您說的去做的。”
吳愁沒多想,直接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和之前的猶豫相比,他顯然更相信林道秋的承諾。
第二天,吳愁就把楊登魁給約了出來。
而接到吳愁邀約的楊登魁,一開始以爲的是林道秋已經決定向自己妥協了,又或者是他們認爲謝通運在見過自己之後,自己就會向他們妥協,如果是前者的話那楊登魁自然是非常的開心,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今天和吳愁的談話,楊登魁認爲最後肯定還是會以失敗而已告終的。
來到和吳愁約好的地方,這一次吳愁親自在門口迎接楊登魁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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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闆,歡迎歡迎。”
“吳老闆,客氣客氣。”
楊登魁笑着上前和吳愁握了握手,這一次見面的地點並不是在餐廳,而是選在了一家釣蝦場。
在哪和吳愁見面對楊登魁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只要不是在什麼很偏僻的地方,那在他看來其實都一樣。
至於是不是吃吃喝喝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他和吳愁也算是老熟人了,只要談的是正事哪怕是在廁所他都不介意。
兩個人進到釣蝦場之後,小弟們都守在了外面,就連釣蝦場的老闆也被請了出去,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裡面。
坐到釣蝦的位子,開始擺弄起釣竿,吳愁和楊登魁看起來都是老手。“楊老闆,這一次把你請過來,有兩件事想和你談一談。”
“吳老闆請說,我希望您今天給我帶來的會是好消息。”
楊登魁笑了笑,雖然他嘴上這樣說,但他並不認爲吳愁會給他帶來什麼好消息。
“第一件,3%的佣金,我想知道楊老闆的回答是?”
“不可能。”
“好,那第一件事算是談完了。”
當楊登魁拒絕之後,吳愁就沒有在多說一個字,看起來他放棄的很快。
而當楊登魁這麼一聽之後,他才明白今天吳愁把自己找來並不是爲了第一件事,而是爲了第二件事。
到底有什麼事情能比碼頭泊位標案還重要?這實在讓楊登魁非常的好奇。
“第二件事,謝通運最近和楊老闆見過面了,對吧?”
“沒錯,他來找我,希望我能夠答應林先生提出的條件,沒想到謝通運竟然是林先生的人,我還真是沒想到啊,這幾年謝通運能在南部發展起來,都說他背後有一個超級大金主扶持,沒想到這個超級大金主竟然就是林先生,也難怪謝通運的勢頭能這麼猛了。”
聽楊登魁話裡的意思,他似乎是認爲謝通運能發展起來,靠的不是他個人的能力,而是因爲有林道秋在背後支持,所以謝通運才能在這麼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在南部崛起,成爲一方霸主,這和林道秋肯定是脫不開干係。
但吳愁可不想和楊登魁聊謝通運的發展史,他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沒有興趣和楊登魁科普這方面的東西。
“楊老闆,謝通運是怎麼發展起來的我不知道,但他找你幫林先生說情那是他個人的行爲,和我今天找你的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楊登魁壓根就不相信吳愁的這番話,他覺得對方這明顯是在遮掩,遮掩謝通運和林道秋之間的關係,不過他也不會說破,既然對方不願意承認他也不會去追根究底,他只要知道就行了。
“那吳老闆說說看,您今天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林先生覺得楊老闆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覺得你將來一定會大有所爲,所以林先生想幫一幫你。”
“林先生想幫我?難道說林先生答應我開出的條件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在這裡多謝了。”
楊登魁似乎是在裝傻充愣,又或者他覺得吳愁說的現在都是在扯淡而已,沒有一點實際的效果。
“楊老闆恐怕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林先生想支持你,成爲南部的老大。”
“啊?你說什麼?請吳老闆再說一次,我好像沒聽明白你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楊老闆,我可沒心情也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我再說一次,林先生打算支持你,讓你成爲南部的大佬。”
當吳愁說完之後,楊登魁轉過頭一臉震驚地看着對方,顯然他被吳愁剛纔的話給嚇到了。
而與其說是嚇到了,倒不如說楊登魁根本就不相信吳愁的這番話,林道秋竟然要支持他成爲南部的大佬,那謝通運怎麼辦?他可是林道秋支持起來的人,如果沒有林道秋的話楊登魁相信謝通運現在還在南部摸爬滾打,絕對不會有現在的實力和威望。
但就在這時,楊登魁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難道說林道秋已經對謝通運不滿,所以纔打算扶持自己去對付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可以說的通。
看着吳愁,楊登魁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容看起來很曖昧。
“吳老闆,不會是謝通運那傢伙已經不受林先生的控制,所以你們纔打算扶持我去壓制謝通運吧?”
“謝通運早就眼饞高市,我相信這件事情楊老闆一定早有所聞,而你在高市算是實力最強的一個,所以謝通運打算利用這一次的事情對你下手,我相信再過不久,你就會感受到謝通運給你帶來的壓力。”
“謝通運要對付我?你讓他來看,看看我楊登魁到底是不是吃素的。”
楊登魁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他心裡已經開始緊張了起了,如果謝通運真的要對他動手的話,那對楊登魁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很有可能會演變成一場生死存亡的爭鬥,要是那樣的話他從一開始就要認真對待吳愁的警告了。
“楊老闆是不是吃素我的不知道,但以目前你們兩邊的實力對比來看,謝通運要拿下你雖然不簡單,但他在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之後,拿下你在高市的地盤絕對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我相信楊老闆自己也很清楚,對上謝通運你根本一點勝算都沒有。”
“而且這幾年你在高市的所作所爲,讓你在這裡的朋友越變越少,實力強的自然不會幫你,實力弱的幫了你也沒用,我說的沒錯吧?”
楊登魁這個人很霸道,雖然看起來他很講義氣,但一旦涉及到生意的事情,楊登魁是不會隨便放手的,所以這幾年他在高市發展的很好,但相應的也惹下了不少的仇家。
這時候謝通運如果向楊登魁發難的話,他能找到的幫手可以說不會有多少。
“聽吳老闆的意思,看起來這一次只要謝通運對我下手的話,那我就是死定了,對嗎?”
吳愁直接點了點頭,因爲在他看來最後的結果一定會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那吳老闆請拭目以待,看看我楊登魁到時候能不能擋住謝通運。”
楊登魁也來了脾氣,被人看輕顯然是一件很窩火的事情,他決心讓林道秋和吳愁看一看,看看自己是不是和他們想想的一樣弱。
“吳老闆,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搞什麼意氣之爭,林先生既然願意支持你,你爲什麼不借助這一次的機會把自己的實力發展壯大,難道你希望一輩子就窩在高市這裡?當一個小地主嗎?”
楊登魁看着吳愁沒吭聲,他其實一直都在積蓄實力,只是他所在的高市和北市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到時候即便你沒被謝通運給滅掉,但相信肯定會元氣大傷,到時候你的那些仇家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所以在我看來,只有答應林先生的條件,你纔有一線生機,信與不信全都在你楊老闆的一念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