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濟安一進公館就脫了大衣,放下了手中的公事包。
穆棉小聲道:“裡面有那麼重要的文件,你還是放到你的書房裡吧。”
唐濟安沉聲道:“你該有分寸的,不要亂碰,不然,三年有期徒刑起步。”
穆棉趕緊縮手:“我不碰,我肯定不會碰的。”
“嗯。”
穆棉行動上便有些拘謹:“那就……開始吧……”
“嗯?什麼?”
穆棉:“開始講話啊,今天是第三次了吧,在哪裡開始?”
唐濟安坐在沙發上,又開始低頭看案卷:“今天我有些忙,要不,你幫我做一頓飯吧,我到現在沒吃飯,肚子有些餓了。”
穆棉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啊?那……那算一次嗎?”
他認真地看着手中的案卷:“嗯,算一次,廚房裡有菜,你會做什麼就做什麼。”
穆棉摸了摸後腦勺:“其實……我在家裡,是不怎麼做飯的。”
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她媽媽是家庭主婦,勤勞賢惠,基本上家務事她都插不上手的,海城小姑娘,再窮的人家,都是嬌滴滴慣着長大的。
“嗯,我不挑,你就隨便做一點吧。”
唐二少爺的不挑,和別人的不挑吧,其實是兩個概念。
穆棉一聽說他不挑,雖然心中略有疑惑,但還是擼起袖子開始幹起來。
唐濟安專心辦公,偶爾會瞥一眼廚房,廚房裡似乎有些兵荒馬亂,他特意囑了林姨今天不用過來,似乎,穆棉有些搞不懂。
由她去吧。
外面的雪下得愈發大了,唐濟安想着,一會兒吃點熱飯熱菜,再燙一點酒喝吧,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確實需要放下一下。
一個鐘頭後,已經九點多鐘了,空着肚子的人也確實無法集中精神辦公了。
他起身,走到廚房,站在門邊,問了聲:“可以開飯了嗎?”
穆棉手忙腳亂:“馬上就好。”
少時,她端着兩個盤子走到飯廳,菜的賣相讓唐濟安不自覺地皺了眉頭。
穆棉有些自豪地介紹:“這是五花肉燒豆腐棍,這是筍衣蒸鹹拼,還有一個棒骨玉米湯……”
唐濟安坐到一旁,拿起玉筷,夾了一片筍衣,吃了一口,然後……直接吐了出來:“難吃。”
穆棉撇嘴:“你不是說你不挑的嗎?”
唐濟安眯眼看她:“你自己嚐嚐看。”
穆棉吃了一口,爲了讓自己有臺階下,硬生生吞下了那塊齁死人的筍衣,然後強忍不適道:“我……我覺得還行。”
唐濟安淡淡掃了她一眼,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穆棉便有些火:“幹嘛幹嘛?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我又不靠廚藝養活自己的。”
唐濟安的表情有些無奈:“我只會煮麪條,今晚就吃麪條吧。”
穆棉便看着這雲顛之上的貴少爺捲起了自己的白襯衫衣袖,這衣袖半卷着,她發現,唐濟安手臂上竟然是有線條的。
她以爲這種少爺都是白斬雞的,看來她是成見太深了。
唐濟安一邊煮麪,一邊吩咐着:“燙壺酒吧,桂花酒,度數不算深。”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雪夜和酒,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