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正式開始。
秦雪峰颱風很好,演講也極具感染力。
他着重強調了幾個觀點,一,安樂死來源於希臘文,意思是幸福的死亡;二,不治之症的病人在垂危狀態下,由於精神和軀體的極端痛苦,在病人和其親友的要求下,經醫生認可,用人道方法使病人在無痛苦狀態中結束生命過程。
兩點都表明,安樂死可以使得病人解脫痛苦,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薛深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他本就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電話一震,他就立刻輕手輕腳都走了進去。
是沈兆錚打來的。
那頭的人聲音裡都透着擔心:“辯論開始了嗎?”
薛深搖搖頭,向來是泰山崩於前色不變的沈少將怎麼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
戀愛讓人變得面目全非啊。
他嘲笑道:“我感覺你不像男朋友啊,倒像是當爹的,真是一刻不得放鬆。“
“少廢話,辯論開始了嗎?她表現得怎麼樣?”
“放心吧少將大人,一切都很好,她也沒有起疑,表現得很好很自信。”
沈兆錚鬆了口氣:“那就好。”
“你自己怎麼樣啊?”
“該走的流程總是要走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這些天我都沒辦法去看她了,你多關照一下。”
“你們家小念念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你安心處理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她不分心,你別別分心。”
“知道。”
掛了電話,薛深就在外頭抽菸,抽了一支菸,再進去,臺上的辯論還在激烈地進行着。
本來第一排對顧念充滿偏見的幾個學生這會兒漸漸倒戈了。
因爲外交大簡直就是以壓倒性之姿贏了理工大。
顧念拋出的幾個問題‘死亡權應該和生存權、發展權一樣,都是人權的重要組成’‘我們不能剝奪一個適齡兒童的受教育權,不能剝奪一個公民合法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那麼,爲什麼我蒙剝奪一個絕症患者有尊嚴死亡的權利呢’,簡直讓對方辯手無力招架。
顧念和關凌都是有急智的選手,都很會見招拆招再將問題拋給對方。
一個顧念都讓對方亂了陣腳了,更何況再加一個同等實力的關凌。
薛深坐在最後一排,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去年高校聯賽的冠軍獎盃給了政法大學,今年,看來奪冠有望了。
同坐第一排的楊琦臉色不太好看。
集體榮譽什麼的,哪裡有自己出風頭重要呢?
能夠站在臺上,代表外交大學,晉級到最後的決賽中,再獲得冠軍稱號,捧起聯賽的冠軍獎盃,這該是多麼榮耀的事情。
可惜,可惜這些和他無緣了。
他又羨慕又嫉妒地看着臺上的四個人,盯着顧念看了一會兒,又盯着關凌看了一會兒,然後垂下了眼。
或許……到了決賽的時候,如果關凌因爲身體原因無法參加,作爲候補選手,他還是可以代表學校參加的。
他眼神中又充滿了希望。
顧念他是不敢對付,但關凌……那就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