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鳳見丈夫還要說,就輕輕地扯了他一把,示意他聽孟文天說。
孟文天當仁不讓地說道:“星期日的菜就突出一個:水煮活魚。煮魚的鍋子要大一點,爭取每一個人能吃到半斤左右的魚。其他的就是佐菜了,不要上紅燒肘子這些肥膩的菜,就上你們這個臘豬肝,小炒羊肉,再炒兩個蔬菜,上幾個冷盤就行。”
孫小鳳一看孟文天一下把菜砍掉了三分之二,本來打定主意一切聽孟文天意見的她也不由擔憂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文天,這菜的式樣是不是也太少了?桌子都擺不滿啊。”
孟文天笑道:“你要擺那麼滿幹什麼?你們又不是結婚擺大宴席,這次只是讓他們吃特色菜,讓他們加快吃飯的速度。再說,桌子上不還要擺酒水、飲料什麼的嗎?保證會擺滿。”
小夫妻倆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依然一臉的狐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孟文天在這裡充當了一會領導,然後就離開了小飯店。
他生活也再次步入正軌——當然這種所謂的正軌只是針對他個人而言,對其他高中生來說,他是重新開始違反學校紀律,又開始了曠課。
現在的他不再看高中教科書了,通過這次考試,他發覺自己的高中知識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每天都花時間去學習,只要在高考前突擊地複習一下就差不多。雖然不能保證考上全國一流大學,但考一個一本應該是沒多少問題的。
確實,他的這次月考成績不錯,而且高三12班的成績也出乎意料地提高了。
星期四晚上的學校會議室裡,不少班主任老師在議論着這次月考的分數。只聽一個班主任說道:“不可能吧,我知道高三12班的組織紀律變好了,但成績也不至於提高這麼快吧?這不是高歌猛進了嗎?”
馬清泉氣憤地說道:“王老師,你這話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們班的學生。我們班這成績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你這麼盯着幹什麼?不信,你去找監考老師調查啊。”
旁邊一個老師扯了馬清泉一下,說道:“老馬,算了。人家也只是說一說,誰叫你們班的總分平均分一下提高了三十多分,相當於每門課提高了五分,不說是他,就是我這個實驗班的班主任也眼紅呢。”
馬清泉說道:“你眼紅?你還不是每次都得意?你們高三1班和高三2班哪次不是把分數拉得遠遠的。”
這個老師笑道:“啊喲嘿,老馬,你們高三12班不會想跟我們兩個實驗班爭高下吧。”
馬清泉也笑道:“想,老子做夢都想。可是,可能嗎?我們班以前底子差,每門課平均分數及格都很少,現在他們都努力了,每門課只提高了五分,你們也沒有必要懷疑吧?”
舒月娥一直沒有做聲,現在聽了馬清泉的話,忍不住說道:“一個月就提高了十分,再等幾個月,你們還不快趕上實驗班了?……,只不過我還真不相信你們班能一直好下去。就某些人那種學習態度,其他人還不有樣學樣?”
馬清泉也早就受夠了舒月娥這幾天的冷嘲熱諷,反擊道:“舒老師,這個就不勞您操心了。現在我們班的學生對他佩服得很,不說他按時來參加了考試,成績好考的這麼好,就是他不來參加考試,其他同學也服他。對了,我還得感謝您給我們班送來了一個高材生呢。我馬清泉之前還真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們高三12班的學生也能殺進全校全五十名,呵呵。”
舒月娥哼了一聲,冷笑道:“哼,新開茅廁三日香,我就不信他的成績會繼續提高。真正見真章的還是高考。到時候我可擔心他高考成績不好,又在學校抓着這個打抓着那個揍的,到時候我看你馬清泉老師怎麼辦。”
馬清泉笑道:“你還真是操心得多啊,不怕容易老嗎?對了,我聽說還有一個叫林博的同學跟孟文天玩得好,他也想調到我們班來,你同意不?說不定又能爲我們班增加一個進入全校一百名的呢。”
舒月娥怒道:“你就做夢吧!”就在馬清泉等人以爲她不可能放人的時候,她卻說道,“馬老師,你想收林博是不是?那好,我把林博和柳敬亭都塞給你,他們兩個都孟文天的死黨,成績都一塌糊塗拖了我們班的後腿,你敢要不?”
一聽是孟文天的死黨,馬清泉笑道:“這有什麼不敢要的?只要你舒老師敢放,我就敢收。你放不放?”
舒月娥自以爲激將法成功,立馬說道:“放!……,而且這次班級平均分……”
話音未落,旁邊一個老師不幹了,說道:“你們兩個啥意思?還懂不懂規矩?現在月考都結束了,你們還想幹什麼?隨意調動學生的班級我算忍了,你們還想把這次月考的分數也調動,是不是太過分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確實有點欺負人。
要知道現在老師的獎金可是與學生成績掛鉤的。
對於兩個試驗班和高三12班,幾個普通班的老師是從來不在乎的。因爲這三個班級不是成績太好讓人只能仰視,就是成績太差根本不用擔心。
但其他九個班級的班主任卻一直是咬牙比着幹,都希望自己的班級能在普通班中表現好,佔據前兩位。因爲這九個普通班的成績基本不相上下,有時候這個班級在月考中上竄兩個名次,而在下一次月考中就有可能跌下去三個名次,總分成績相差不了多少,有時候一個擠在一起的排名也就是一分兩分的區別。
所以,這九個班的班主任相互盯着其他班級,生怕其他班級把成績不好的學生藏起來不參加考試,也怕有的班級讓外面成績好的學生來代考。
現在舒月娥把兩名差生趕到高三12班,對於馬清泉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因爲他們班的成績反正是垃圾,林博他們的成績再怎麼不好也比他這個班級的平均成績好,他們加進來只會擡高這個班級的平均分,斷沒有拉低平均分的道理。
即使拉低平均分,馬清泉老師也不怕:自己班級的名次反正已經墊底了,怕什麼?難道名次還能出現負數不成?
所以他對進不進差生無所謂,對林博進來,他反而高興自己跟孟文天又多了一層關係。
可相對馬清泉這個班級無慾無求而言,舒月娥所在的班級就不同了,她把成績差拖全班後腿的林博、柳敬亭趕出去,就相當於甩掉了兩個包袱,她所在班級的平均分就能上升。
如果她只是想甩掉兩個成績差的,剛纔那個老師可能心裡有點不舒服,有點嫉妒,但不會說什麼。問題是現在他班的成績跟舒月娥班的成績相差很小,能夠壓住她的班級已經屬很幸運的了,可如果這個時候舒月娥把拖累平均分的兩個差生甩掉,還修改她班的平均分,那她班的排名就有可能超越他,他的獎金也就減少不少,他自然不幹!
舒月娥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厚道,不過她可沒有道歉的習慣,說道:“這是馬老師要這麼做的,他想提高他們班的平均成績,與我沒關係。哼,不改就不改,我們下一個月再比。”
馬清泉差點一個趔趄,心道:姓舒的,你推脫責任的本事還真大啊,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我現在已經穩拿學校進步最快的班級獎了,還會在乎讓林博、柳敬亭進來提高我班的平均成績?他們的成績肯定是不好,就算拉高我班的成績,能拉高多少?
不過,他沒有跟舒月娥爭辯,他擔心自己一說話,舒月娥或許就會慚愧得不把林博和柳敬亭送過來。再說,這裡的老師哪個也不是傻瓜,誰做什麼了難道沒有人知道?
會議室的幾個老師都笑了笑,都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舒月娥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大模大樣地走到馬清泉跟前,伸出手對馬清泉說道:“把孟文天的成績單給我看看,我看他那門課舞弊了。”
馬清泉將成績單一股腦往她面前一遞,不滿地說道:“舞弊?你知道他身邊坐的是什麼人?你要不要查看他試卷啊。”
舒月娥沒有理馬清泉的話,她拿起成績單看了一會,皺着眉頭:“怎麼可能?他其他課都這麼高分,怎麼就物理、化學的分數這麼低?……,我是說他這兩門課怎麼拉了他這麼多後腿。”
馬清泉說道:“我怎麼知道。”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興奮地說道,“如果他這兩門課都提上來,他的總分就會進入全校前十名。……,對了,舒老師,孟文天以前的物理、化學成績怎麼樣?”
舒月娥不解地再次看了看成績單,接着回答道:“他以前就是數理化成績還可以,就是靠背誦的科目成績很糟糕,可是現在他那些靠背誦的科目都一下提升了,爲什麼原來好的反而沒有提升。……,可他的數學怎麼又是滿分呢?這也不是靠背誦的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