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我的事情說了半天,都忘了說你的事!你剛纔看起來好像有什麼煩心事?如果是我能幫得上的,你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唐明思臉上的憂慮落進何曼婷眼裡,頓時才讓她喜悅的心情冷卻下來,趕緊問道。
“唔,沒什麼大事啦!我是在想那花茶的方子!對了曼婷姐我其實是有個問題想問你啊,對於一個曾經不喜歡你的親人突然跑來跟你說想和你多親近,你會怎麼做呢?”她的身份何曼婷姐知道的不多,她也沒打算再去刻意的告訴何曼婷什麼,免得讓她們兩個之間有什麼隔閡。
“什麼?是親人嗎?”這會何曼婷也犯了愁,她也是出身農村,家裡除了一雙父母和妹妹,就屬父母輩的親人最多,可是那些親人怎麼說呢?平時見着面了喜笑顏開互問長短的別提多親近,可是在她們家裡最困難的時候,能夠伸手幫助他們一家的親人真的很少,甚至會有一些親人在背地裡說他們一家人的壞話。
如今明思這麼一問,她頓時在想,假如她那八婆得要命的表姑突然跑過來跟自己道歉想和自己親近些,她到底會怎麼樣?披頭蓋臉的臭罵人家一頓再把人家掃地出門?這想法看似不錯,可是根本就不現實!她的爹孃是老實人,講究那點孝義綱常,就算她再怎麼難過也不能把氣撒出來,何況人家如今已經認錯了呢?總得給人一點機會,總得讓父母在自家家族裡還能擡得起頭吧?
“如果真的是親人,我看只能接受人家的好意,試着跟人家親近了!明思,這人啊活在世上,總是不可能事事都隨着自己的心意來的,而且人都還有家人朋友在,有時候也不得不爲了他們去做些改變和讓步!就說我吧,從前我表姑擱人背後說我命硬克父母,我們家現在跟表姑家是不相往來,可如果哪天我表姑往我父母家裡一去,抹幾滴淚道幾句歉,我阿爹阿媽肯定把前仇忘得乾乾淨淨的,指不定還會叫我給我表姑也去道歉去!
你說明明是她先在人後抹黑我,憑什麼最後我也還得給她道歉呢?這不還是爲了那點親戚關係嗎?什麼打斷骨頭連着筋啊、血濃於水啊,百善孝爲先之類都說的是這些!如果我阿爹阿媽真原諒我表姑了,我自然得試着去體諒一下表姑唄!就算是爲了阿爹阿媽,我想我應該能做到。”
“爲了親人去做些改變和讓步?”明思默唸着,眼前驀然閃過的是唐明慧期待的臉還有唐明遠帶些顧忌的模樣,或許何曼婷說得有道理,就算爲了他們倆,自己試着接近唐家又什麼難的?反正唐家也原本是唐爸的家,那個曾經冷酷的爺爺,原本也是唐爸的父親,是唐明思和唐明遠的親爺爺啊!
看着唐明思一臉豁然的樣子,何曼婷輕輕一笑,雖然明思沒有說,但是她已經猜到明思大概遇到了什麼問題,她真心的希望自己的話能幫助到明思,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讓她心安了。
等到了十一點多,因爲有何曼婷的照顧,唐明思再次提前完成了任務,拍拍自己包裡剛進的鈔票她是一陣心喜,又可以買好多的藥草種子了,看來曼婷姐的建議可以加快腳步了!
騎着她心愛的小三輪車,明思踏上了回家的路,路過河堤之時,明思臨時做了一個決定,手一拐將小三輪開到了已經空無一人的河堤路上;平時她上班的時候,這些河堤上面都是三三兩兩的路人,小三輪自然是不能開過來的;而且平時多的是情侶,對於這個世界情侶大膽的風氣,明思表示小心臟暫時有些不能完全接受。而且特別奇怪的是,最近白天遇着鄰居家的阿姨們,總是笑着問她有沒有談戀愛吶……她壓力山大啊!
好吧,幸好還有個唐明遠頂風在前,他都沒有找到女朋友,那麼做爲妹妹還是有個理由可以拖一下的,就像何曼婷,年紀也不小了,沒有什麼男朋友不是照樣過得挺好的嗎?明思自我安慰了一下,頭往河對岸那美侖美奐的大樓景觀燈看了過去,嗯,如果能找到月光草,將汁液抹在自家屋頂,到時候一到晚上也能發出這樣的光呢!
“唉喲!”停着車正想得出神的明思,突然感覺到右側額角被什麼銳物撞了一下,一股疼痛感霎那間如珠網般擴散,右眼也是瞬間蓄滿了淚水,明思的手極快的撫到了額角,那裡卻已經光速般隆起了一個硬包。
吸了口涼氣,明思已經怒火中燒了,這是誰在亂扔東西呢?最近她的頭這麼倒黴,先是撞車,現在還能被人扔的東西撞上,誰大半夜的這麼沒公德心呢?她低下頭開始找了起來,倒是想要看看是個什麼東西打到自己,可是等她撿起車旁地上只有個半掌大小的玉佩狀異物時,頓時有種傻眼的感覺了。
這塊雕工精美、材質貴重的白玉蝴蝶佩入手微涼,拿在手裡就算不看也知道不是街邊貨,況且明思還是個修士,習慣的就運起靈目術看了一眼,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這玉佩可不是一般的飾品,玉質上乘且飽含靈氣,並且在這小小的蝴蝶雙翅上也被人精巧的刻劃了細小的養護陣法,看得出來這玉佩明顯屬於法器。
“難怪……”明思心裡正犯傻,她好歹是個五層煉氣的修士,就算剛纔她沒有喚起護體靈罩,但是以她如今的體質,可不是隨便什麼東西能傷得了自己的!更別說是塊玉佩了!大約這玉佩上刻畫了隱匿的陣符,有這種加持陣法的法器才能做到毫無聲息的靠近自己了!
不過是法器也就好辦了,明思下了車仔細張望了一下,沒人?這時候誰還會傻到把法器當石頭來扔人的嗎?就算有,也該出來跟自己見個面了吧?明思一面四處看着一邊走動,運河堤邊除了幾株柳樹外別無他物,再就是景觀道路上還規劃了一些小花壇,可上面栽的都是矮樹叢,並不像是能藏得住人的樣子。
“咦?”明思正愁沒線索,沒想到迎面一陣風吹過,陣陣酒味就衝進了鼻孔,明思緊走幾步往那樹冠叢後面一看,那呈大字型躺在花草地裡的男子大概不只是個喝醉酒的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