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這幾日陷入了一個死角,他固執的認爲那晚三個老外是擎社之人,因爲綜合全部消息來看,三個老外確實不像梵蒂岡的人,他們幾個月前便來了中海,時間上,與擎社進入南方的時間也相吻合。
不但如此,幾名老外更是多次秘密進入擎社根據地,接觸擎社高層人員,看樣子地位還不低呢!
這樣看來,他們應該是擎社的人不假,因爲徐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擎社與梵蒂岡聯繫在一起,如果他們是那個組織的人,怎麼可能與擎社發生關係?
那個組織,怎麼可能瞧得上一個普通人的黑幫勢力?要說與擎社結盟,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既然如此,那三名老外唯一的可能便是擎社之人,只是他們到底是不是異能者,這個問題令徐天陷入了苦思,如若他們三個是異能者,那麼公子擎定然也不是常人。
聯想到自擎社創建以來公子擎的種種作爲,徐天越發翁定了這一猜測,他猜,公子擎也不是常人!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麼三個老外更加不可能是那個組織的人,因爲誰都知道,那個組織絕不允許異能者利用異能在世間橫行,更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存在!
這樣一來,就將徐天先前的猜測全部推翻。
起碼他可以肯定,這三個與擎社關係匪淺的老外,定然不是梵蒂岡的人,無論公子擎——是不是異能者。
徐天並不知道,自己的思維已經陷入了一個死角,因爲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在中國內地混的風生水起,無往不利的擎社,其社長竟然會是梵蒂岡的人?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距離計算機和英語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艾子晴的生活也異常忙碌起來,她的忙碌,部分也是來源於認真負責的周老師。
“艾子晴!你怎麼又在打盹!再這樣下去,比賽能取得好成績嘛?”周青青氣憤的拍了拍茶几,喚醒了剛剛進入神遊狀態下的艾子晴。
“唔……我這兩天太忙了,下課又沒時間睡覺,你就饒了我吧。”艾子晴無奈的用素手拄着額頭,一臉無辜的說道。
周青青大憤!她一天天到底在忙些什麼,每次到自己這來補課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像是整晚沒睡的模樣,難道不知道自己下了班還替她補課是爲了她好?想到這裡,周青青憤然說,“你晚上到底去哪裡鬼混了?成天昏昏欲睡的樣子,像什麼話!”
說完,感覺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了,老師哪裡能這樣跟學生說話?
緩和了一下口氣,周青青繼續道,“子晴,我這都是爲了你好,我知道你這個年紀叛逆心理都比較強,對外界事務也十分好奇,但萬萬不能爲此落下了學業,我們可以笨,但起碼要努力,可以窮,但有了機會就要上進。”
看着周青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小模樣,艾子晴無奈一笑。
而這一笑,卻是讓周青青覺得有些寵溺的味道?
確實,若按心理年齡算起,艾子晴卻是比她還要年長多歲,再如何也跟叛逆挨不上邊纔是。
這晚,中海市再次灑下瓢潑大雨,周青青的父母打來電話,叫她回去吃飯。
周青青尋思着這次搬出來住已經惹得父母大發雷霆,要是連吃頓飯都不回去,父母說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搞不好要來學校找自己鬧上一鬧……
而且父母言語懇切,自己這做女兒的也理應陪多陪陪她們。
最終,周青青決定將艾子晴一起拉回家去,以防父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反正這點醜事艾子晴全都知道了,自己也不怕丟人了。
“我說青青,我這事情挺忙的,不然今天你就自己先回去,或者我忙完了去接你。”艾子晴放下茶杯,臉色無奈的道。最近公子擎現身中海,惹得三合會上下萬衆一心要捉拿她這個賊首,三合會各個高層更是如臨大敵,今晚這月餘間的交手看來,擎社實力確實超乎尋常,後勤方面更是極爲驚人,只能說這個幫會着實財大氣粗。
戰鬥力更是令中海地頭蛇頻頻吃虧,但也怪初時三合會並未將擎社放在眼裡,基本都是大意所致。
所以近段時間,擎社與三合會的戰爭,就好比是男女從試探性的拉鋸戰進入到了火熱的高潮階段,艾子晴怎能不忙?
周青青卻是不管這麼多,她也早就習慣了艾子晴對她的沒大沒小,誰叫自己自從吳爲民那件事後,總是把她當成朋友依賴着?
“你能有什麼正經事,成天就知道往外跑,哪天真出了什麼事誰來負責?今天跟我出去吃飯,哪也不行去。”周青青強硬道。
要是一般學生被老師這般看重,估計早已經感恩戴德,心下驕傲不已,哪裡會像艾子晴這般愁眉苦臉的?
就這樣,艾子晴再一次來到了周家,美名其曰吃頓家常便飯。
來到周家餐館,艾子晴便發覺了氣氛有些詭異,仔細一看,門口掛着一張停業的牌子,周青青見此也皺起眉頭。
二人邁進飯店,才發現原來那張政也在,看來是二老爲了宴請張政而停業一天!
“爸,媽!”周青青當即眉頭大皺,父母這麼做可就真的有些過分了!
“青青啊,張少爺特地來看你的,你看你板着個臉像什麼話嘛,快坐下,坐下吃飯。”周父和顏悅色的開口說道,這種態度倒是令周青青一愣。
這張公子倒也出手大方,答應只要娶到青青,馬上幫他們家擴張飯店,把小餐館做成大酒店,到時也不用他們一家三口忙前忙後,自然有服務員,有後廚,有會計,有迎賓……
想到這裡,周父便覺心中火熱,一輩子窮苦命,老了老了,沒想到還因爲女兒得了福氣。只可惜這女兒是個倔強性子,只怕不能讓自己如願。
張政也起身笑道,“青青,上次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就自己先走了,多危險啊,事後我還到處找你來着。”
周青青輕扯嘴角,好像是笑了笑,“沒事的,上次子晴送我回去的。”
張政掃了掃艾子晴,沒有言語。
這時,周母也從廚房端着飯菜出來,招呼大家坐下,然後給張政倒了杯酒,話題便由此引開了。
無非就是詢問張政家裡都是些什麼人啊,覺得青青如何啊,一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模樣。
周青青起初表情羞憤,臉色十分難看,但到了後來,反倒是一臉平靜,也不做聲,只是低頭吃菜,不時還與艾子晴聊上兩句,招呼她吃菜,這倒是令艾子晴含笑默默點頭。
酒足飯飽,張政起身告辭,這次他詢問周青青是否要送,在得到周青青的回絕後,倒也沒有再糾纏,而是禮貌的告辭,還言道,“我這有點喝多了,開車送你回去反倒不安全,你和你這學生搭伴回去吧。”
就在周青青客氣應好之後,張政又道,“我就知道今天得喝酒,不能開車送你,所以特地帶了輛自行車來,你們兩個一會騎車回去好了。”
周青青蹙眉,看不懂張政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難道是想送自己自行車?
張政好像看透了周青青心中所想,開口笑道,“你可別誤會,這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你這學生的,據說她天天都得去你那裡補課,沒個自行車也挺不方便的,再說你倆晚上走回去也不安全。就別推讓了,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周青青心道,你這話說的倒好,送給我學生的,還不是讓我領你的情?
周母這時上前勸道,“張少爺也不差這一輛自行車,你們就別推讓了,趕緊謝謝人家!”
不待周青青再次推讓,張政已經將車鑰匙塞進了周青青手裡,轉身上車離去。
上車後的張政露出一抹自得笑容,顯然覺得自己今日之舉頗有風度,他知道周青青的性子,若今日自己送臺轎車,說不得會將鑰匙甩在他的臉上,既然如此,不如進退有度,既不粘着你,又讓你知道我對你好。
待張政走後,艾子晴從周青青手裡拿過車鑰匙,在周母不悅的目光下對周青青說,“他不是說了,這東西是給我的,走吧,我託你回家。”
周青青無奈的看着艾子晴,“不行,這東西我們得還給他,今天要了他的東西,日後肯定得粘上來。”
周母聞言勃然大怒,“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告訴你!這東西你要是給人家送回去了,以後就別回這個家!”說完便轉身回屋,咣噹一聲甩上大門。
周青青氣的眼淚含在眼圈裡打轉,怒也不是,最終被艾子晴拉着手拽到車上,二人騎着車晃悠回家。
教師宿舍樓下有一間停車庫,專門停放自行車的,艾子晴將車子放在車庫鎖好,轉身拉着周青青上樓。
周青青卻突然停住腳步,“哎呀,家裡沒有衛生巾了。”
艾子晴大翻白眼,“你來了?”
周青青羞澀點頭,拉着艾子晴說,“外面有個超市,買完上樓吧。”周青青顯然是想讓艾子晴留宿,而後者卻是想送她上樓後告辭離去。
艾子晴擡腕看了看錶,見已是晚上九點多鐘,讓她自己過去也不放心,便點頭向園區外面走去。待二人買完東西走到樓梯口,旁邊的樹林中突然閃出兩道身影,其中一人一把扣住周青青的手腕,一手捂住她的嘴脣,另一人將刀片卡在艾子晴脖頸,低聲說,“不許動,敢喊一聲我就宰了你!”
聽那聲音已是氣若游絲,顯然受了重傷,艾子晴倒也沒動,想看看這二人是什麼意圖。
“嗚嗚!嗚!”周青青則是大力掙扎,自己學生落到壞人手裡,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可是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閉嘴!”那人突然掏出一把黑亮亮的手槍對準周青青額頭,威脅道,“把防盜門打開,帶我們進去!我現在鬆開你,要是敢喊一句,我就殺了你們!”
男人果然鬆開了捂住周青青的手,後者臉色蒼白的顫聲問,“你、你們想做什麼?我家裡、家裡有男人的,我哥哥和父親都在樓上,你們不要亂來!”
那人冷哼一聲,“叫你開門你就開門!再廢話宰了你!”說着將槍口向前送了送。
周青青一邊思索着怎樣逃脫,一邊拿出鑰匙開門,這座小區的單元門全部都是防盜樣式,要業主用鑰匙才能打開,此時周青青剛一開門,那二人便將她二人推了進去。
“我們沒有惡意,我朋友受了重傷急需救治,就是借你家的地方用一用,我不會傷害你們,你不要害怕!”男人壓低聲音,在周青青耳邊道。
周青青顫抖着點了點頭,因爲男人說話距離太近,已經貼到了她的耳根,讓她有些面紅耳熱起來,擡眼偷瞄了一眼那名押着艾子晴的男子,見他果然一瘸一拐的,再瞧艾子晴,奇怪她爲什麼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開門讓他們進去吧。”艾子晴這時低聲開口了。
周青青此時也沒有退路,只得帶着二人回家上樓,尋思着到了自己家再找方法逃脫,而且他也隱隱感覺對方確實沒有惡意。
待進了家門,周青青首先將廳內大燈打開,屋裡燈火通明,這才略微舒了口氣,再回頭看,卻見那二人都沒帶着面罩什麼的,當即心中大驚,自己見到了他們長相,不會殺人滅口吧?
就在這時,卻聽到押着自己的那名男子驚聲道,“咦?怎麼是你?”
原來,那名押着周青青的男子正是擎社的王志祥,他和同伴被三合會人圍剿追殺,逃到這裡,正巧碰上了艾子晴與周青青二人,因爲樓下太黑,當時又太急切,所以沒有認出艾子晴,此時進屋燈光大亮,這才發現原來是熟人。
押着艾子晴的男子見此,便放開了艾子晴,後者鬆了鬆手腕,冷笑道,“擎社什麼時候做起這種勾當了?脅迫良家婦女,私闖民宅?真是好得很哪!”
聽這語氣,王志祥沒來由得背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