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發出的電報,中午就有了迴應,這讓孟由很欣慰。
上官蓉兒一直不明白這位莫測的大哥爲何把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送給遠在偏僻角落的紅色政黨。當她心懷不解地問大哥時,這位名震天下的戰神落寞地對她說:“我只是一個過客,一個浪子。治理國家不是我的強項,那就送給一個貼近百姓的政黨,總比送給欺壓百姓的國軍要強!”
宋勁銳像他的名字一樣鋒芒畢露,所以他是地下黨中最不會掩飾身份的一位!在日本監牢裡本來已經絕望的宋勁銳被剛佔領旅順的軍隊放了出來。後來,他聽說是戰神的隊伍,才相信這是真的,不是日本人演得戲。
孟由見到這個歷史上本來應該犧牲的烈士,心中感嘆不已!25歲的年齡,正是創造力最旺盛的黃金時段。透過那張被摧殘得面色蒼白的臉頰,孟由發現了那雙充滿智慧和驕傲的眼睛。
“你就是宋勁銳?”
“是!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再次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不用客氣!你接到主席的任命了嗎?”
“是的!”
“明天,我和我的軍隊就要離開這裡,開撲前線。你和你的同志要守護好這裡,我不想我的軍隊從北非回來沒有落腳的地方。”
“您放心,城在我在;城破我亡!”
“好氣勢,我敬你一杯!”
宋勁銳接過站在神壇上的年輕男人遞給的酒杯,一飲而盡!就是毒藥我宋勁銳也要喝了!兩手還因激動而發抖的旅順地下黨魁首,崇敬地看着戰神豪氣沖天地回身走出了這座象徵着旅順權力中心的建築,口中不由唱起了《滿江紅》。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沖天的豪情,不止孟由一個。金州險關前,王六子和他的戰友們終於翻過了絕壁,摸進了關裡,趁着夜色拿下了關門!一發信號彈飛天而起。
王維揚見到進攻信號發出,揮軍撞向金州關。
王維揚不是統帥孟由,他不知道500輛天啓坦克同時攻擊的威力,可他有自己的方法攻破城門,雖然會考驗戰士們的作戰素質,或許會有人死在這種危險的計劃裡。
守衛的日本軍隊在信號彈發出的那一刻,就發現了關門被奪了。無數日本兵拼命向丟失的城門靠攏,企圖重新奪回城門,把黑夜未知的敵人擋在城牆下。
王六子一班人的壓力陡增,可男人的尊嚴和地底無數還沒有瞑目的同胞,不允許他們退後,即使全都戰死在金州城門下。兩百人躲在掩體後面,用日本的機槍掃向步步緊逼的日本鬼子。
“班長,他們人太多了。你那裡還有手榴彈嗎?”
“沒有了,六子!你要小心點,別讓流彈給擦了。這次戰鬥後,老子提你當班副。”
“真的!俺六子也要當官了!謝謝你班長!”
.......
“班長,你怎麼不打槍了?”六子推了一下身旁的老班長,沒想到偉岸的身體順勢倒了下去。六子才發現老班長的頭部已經中彈了,鮮血染紅了胸襟,像田裡的野花開得妖豔欲滴。
悲痛至極的六子怎麼也沒有哭出來,這個亦父亦兄的老班長就這麼走了!
“王六子!”
“到!”
“從今後,你就是7班的班長。拿起你的槍,振作起來,帶領你的戰士爲戰神,爲所有中國人,爲你身邊的戰士而戰鬥!”
連長的話還在耳邊嗡嗡作響,六子機械般地學着老班長的樣子握緊了機槍,向衝上來的日本兵射擊。班裡的戰士還在看着我,老班長給自己的感覺已深深烙在心中,輪到我舉起這把滾燙的烙鐵了。
數百和六子一起偷襲的戰士,只剩下50個人,雙筒坦克終於衝上來了!六子看到可愛的鋼鐵堡壘,憋在腹中的一口氣終於放下了,接着滾燙的淚水伴隨胸膛上槍傷流出的鮮血噴薄出來!
“六子!”
連長的呼叫聲,如杜鵑泣血般的鳴叫,那麼驚豔!那麼痛徹心扉,可惜六子聽不到了。
王維揚的大軍終於進入了金州城裡,總算在天亮前拿下了這座山城。城裡的中國人知道戰神軍隊終於進城了,全都跑到大街上拿着小旗子表示歡迎。可王維揚沒有理會這些表面的虛名,在進入日軍指揮部十分鐘後,立刻下令槍殺所有日本僑民!從此,日本人知道戰神麾下有位可怕的嗜血屠夫--王維揚!
在王維揚屠殺日本鬼子的時候,孟由的大軍已經來到了大連縣城。縣城裡的地下黨已經開始執行戰神賦予他們的行政權力,大街上已經沒有了硝煙的味道。孟由的車隊已經招滿了一千人!車隊大隊長李盹整天跑到孟由的面前嚷嚷着,要去一線連隊。可他就是擰不過那位軍中盛傳的鐵蓮花上官蓉兒!
得到金州被拿下的消息,孟由沒有任何停留揮軍東進。
新京(長春)日本關東軍總司令部,梅津美治郎已經接到了旅順已經失守的消息。平時這個時間是他拿起鞭子發泄的時候,可他現在只能強忍着心頭的那份噁心的獸慾,嚴肅地看着兩個參謀長,憤怒地說:“木村兵太郎君,還有板恆徵四郎君,你們怎麼看?難道我們大日本帝國連個支那人都打不過嗎?”
木村兵太郎推了推酒糟鼻上面的小眼睛,咬着牙說:“軍部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的責任就大了。整整一個方面軍,這可是‘皇軍之花’,不是陸軍部的野路子!在軍部追究我們責任前,奪回旅順是我們目前的當務之急!”
板恆徵四郎點頭認同,不過當他想起死在緬甸戰場的哥哥,心裡總是閃過逃跑的念頭。
梅津美治郎聽後,拔出日本太刀,狠狠地砍在地圖上標註‘旅順’的港口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