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曇渾然不覺,半空的兩個人,居然把自己拿來當賭注了。
如果她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扇那兩人一巴掌。
“寂滅!”歐珀眸底涌起一抹深藍的顏色,傾國傾城的面容揚起一抹滿意至極的笑容。
“領域,壓制!”緋雪·澈將自己最後的底牌亮了出來。
領域,一直都是吸血鬼王最擅長的魔法,也是吸血鬼最強的魔法!
無論是誰,只要在領域裡,得受吸血鬼的控制。
然而,歐珀的寂滅,曾經將三十萬的天使一招擊殺,威力之大,足以毀滅整個神界。
兩大強者相碰,兩大魔法相撞,受傷的,究竟會是誰?
在兩人同時放出大招時,一道身影突然快如閃電,直接從歐珀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曇兒……
緋雪·澈大驚,急忙收回魔法,然而,放出去的魔法已經來不及收回了,他活生生的了自己的反噬,口吐鮮血,半跪在地。
而優曇的身後,歐珀一臉絕望的看着她,看着這個親手將自己身體刺穿的女人。
他爲了她,做了那麼多,犧牲了所有,賭了他的一切。
可到頭來,卻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她居然,親手刺穿了他的心臟。
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爲什麼?
在她心裡,果然還是緋雪·澈更重要是嗎?
爲了救緋雪·澈,她可以不惜殺了自己?
“歐珀……”優曇轉過身,發白的脣瓣微啓,想要說點什麼,卻眼前一黑,突然倒在了地。
她想解釋,她想說,你是不會死的,算我刺穿了你,你也不會死的,所以,我纔會選擇對你下手。
只可惜,她來不及說,被歐珀的結界傷倒在地,昏迷不醒。
看着地被自己結界所傷的優曇,歐珀悲痛萬分的咬了咬自己的脣,不甘心的看了她最後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揮袖離開。
地,還殘留着歐珀的幾滴鮮血。
看着那幾滴血,緋雪家主像是瘋了一樣,瘋狂的朝着那幾滴血撲了去,然後,瘋狂的舔食。
看着地昏迷不醒的優曇,緋雪·澈顧不自己的傷,急忙朝着她爬了過去,正準備將她抱起時,一旁的優突然將她從地緩緩的抱了起來,冷漠道:“她之所以傷歐珀,那是因爲她知道,歐珀有不死之身,否則,她傷的,不會是他!”
優的話語,像是一柄利劍,狠狠的在緋雪·澈心口插了一刀!
他那好不容易亮起的希望,如今,這樣活生生的被優掐斷在了他的世界裡。
如果不是因爲歐珀有不死之身的話,優曇傷的人,不會是他?
所以,優曇傷歐珀,不是爲了救他,而是爲了平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戰鬥?
優曇,還是沒有原諒他!
甚至,在優曇的心裡,歐珀已經他更重要了?
可是,那又如何?
歐珀已經離開了魔界,經過優曇這一刺,歐珀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他多少次回頭,可是,這一次,他可以感覺到,歐珀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緋雪·澈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幸運的神,是不是站到了他這一邊?
否則,怎麼會送給他這麼大的一份禮物?
如緋雪·澈所料,歐珀這一走,果然再也沒有回來了。
然而,當優曇甦醒過來,發現歐珀走了時,她的第一個想法是要去找他。
她要去找歐珀,她要去把歐珀找回來!
見她傷還沒好要去找歐珀,緋雪·澈的心不由的痛了起來,他緊緊的摁住優曇的雙肩,安慰道:“別去了,他所在的地方,你是找不到的。”
歐珀的扭曲時空何其的多?
除了他自己,誰也去不了。
所以,算優曇去找了,也找不到!
即使找到了,她也去不了!
聞言,優曇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紮了一刀般,疼的她快要窒息。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她還沒解釋清楚呢,歐珀這樣走了?
“你放開我!”優曇死死的瞪了緋雪·澈一眼。
正如優所言,如果不是因爲她知道歐珀有不死之身,那把劍,她一定不會刺向歐珀!
她是想要拒絕歐珀,可是,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啊。
當初她狠下心想要拒絕歐珀,想要趕他走,可如今,她卻用最極端的方式趕走了歐珀。
緋雪·澈只感覺眼前寒光一閃,當他下意識的張開雙臂去抱住優曇時,眼前的優曇,早已從牀消失不見。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當初的小院,手心處,還是歐珀臨走時扔下的瓶子,那裡面,全是他給她找的藥材。
因爲她喜歡了煉藥,治癒,所以,他去給她找藥材,給她找一切她想要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看着那熟悉的場景,優曇的心,卻是不自覺的顫了顫。
他爲她尋藥,給她送花,教她魔法,甚至,經常霸道的吃她豆腐……
可如今,以後,那個人都不會再出現了!
“好,優曇,你記住,是你趕我走的,他日,你一定會後悔,一定會!”
想起歐珀臨走時說的話語,優曇的心像是被人猛地錘了一錘般,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更是毫無力氣的蹲坐在了地。
他走了,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他說,她一定會後悔的,而如今,她已經開始後悔了!
良久,當她身沾滿露水時,她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居然又發呆了整整一天。
起身,身子卻因爲有些不適而又跌回在地。
“你這麼弱,沒有我在你身邊可如何是好?”
“你不是想要歷練嗎?明天開始,我帶你去。”
“我在你身邊不是爲了時刻保護你,而是看着你歷練,如果每次都要我出手,那你歷練來有何用?”
“教你魔法可以,但是,我不收你做徒弟。”
“爲什麼?”
“我對師徒戀不感興趣。”
“起來,我教你暗夜旋律。”
歐珀的聲音,彷彿還歷歷在耳。
這一刻,優曇突然有一種想要宰了自己的衝動。
她到底是想怎樣?
歐珀在時,她覺得他不重要,可有可無,甚至還鐵了心的想要趕他走,如今好不容易把他趕走了,自己卻又開始犯賤的後悔了!
優曇啊優曇,這個世界,還有你更犯賤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