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豐眉宇間有堅毅,他咬破手指,自其中取出一滴精血,拳頭大小,金燦燦的,在中央,一隻三足金烏的虛影,雙翅展開,垂天遮地,不可一世。
剎那間,四下火焰升騰,團團簇簇的,炙熱陽剛,似乎聽到自上古來的啼鳴,睥睨天下。
正是金烏八太子,妖族皇者!
“咄。”
李元豐盯着眼前在不知時空中的河圖洛書,根據自己得知的金烏秘術,在剎那間打出萬千次法訣,然後金烏精血一閃,激射出去,直奔河圖洛書。
叮咚,叮咚,叮咚,
精血一落,暢通無阻,原本的扶桑寶樹如同被甘霖澆灌,枝枝丫丫泛起明彩,灼灼其華,赤色激盪,不可形容的金光大盛,數不盡的妙音垂落下來,儼然造化天地的樂章,禮讚金烏,禮讚妖族,禮讚天下。
緊接着,扶桑寶樹的枝葉向中央收縮,成繭子狀,裹住河圖洛書,而在同時,那一滴精血融入兩件先天靈寶中,一下不見了蹤影。
再然後,扶桑寶樹的樹枝合攏,似花苞般,河圖洛書在裡面。
到最後,妙音去,金光隱,扶桑寶樹與河圖洛書似憑空消失。
“呼,”
做完這一切,李元豐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額頭上都有冷汗冒出,不過當他看向眼前,面上又露出笑容,成功了啊。
眼前是空空如也,可在李元豐的感應中,河圖洛書依舊在,並和自己有一種非常非常非常微弱的聯繫。
這樣的聯繫當然不指望兩件靈寶能夠認主,可有聯繫就好。
“有聯繫就好。”
李元豐大袖一擺,隱有風雷之音,有聯繫,比起其他所有人來講,自己就佔據先機,擁有優勢了。
爲何這麼做,李元豐是有考慮的。
其一,李元豐的境界修爲不夠,取不出河圖洛書。
現在的河圖洛書看似在眼前,實則是在不知名的時空中不停地變化和跳躍,不到金仙境界,洞徹時空道理,根本拿不到。
再說了,就是拿到了,以李元豐現在的實力恐怕都護不住,反而懷璧其罪。
懷璧其罪,動輒要命的。
看李元豐發展的路子,身上的法寶,萬妖煉聖莽古圖不用說,鬼車的本命法寶,就是落在其他人手中,別人也無法發揮出威能;逐日弓和落日箭,並不完整,金仙層次的人物看不到眼裡;他主要是踩在其他洪荒異獸的身上成長的。
上古天妖道,不合時宜,不容於時代,修煉起來困難多多,可實際上避開了天地間金仙,和金仙們的衝突極少。
可河圖洛書不一樣,這可是上古時代妖皇帝俊之物,鎮壓氣運,妙用無雙,一旦出世,肯定引得諸天的金仙矚目。
想一想不但是佛門的金仙,還有玄門的金仙,以及天庭的金仙,等等,那個場景,恐怖到無以復加。
其二,隱藏起來。
能夠做到這一點,也很不容易,主要還是憑藉金烏的精血。要不是有這一個,不管是扶桑寶樹的樹枝禁制,或者河圖洛書,可能連碰都碰不到。
“等以後。”
李元豐感應到自己的精血和河圖洛書微不可查的聯繫,微微點頭,只要有這個,一旦自己晉升天妖道第七重宙元境,馬上就可以再行動。
“差不多了。”
李元豐目光一掃,見自己的本命法寶萬妖煉聖莽古圖正在徐徐捲起,而殿中寶座上的上古妖聖的精血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寶圖上的氣機在氤氳蒸騰,甚至發出沸水般的聲響。
顯而易見,寶圖得到的好處不小。
“走。”
李元豐手一揮,萬妖煉聖莽古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成巴掌大,飛入他的慶雲中,他看了看左右,縱身向外面去。
這個遺蹟中別看收穫寥寥,可得到的都是真正的好東西。
本命法寶萬妖煉聖莽古圖吞噬吸收上古妖聖精血,力量大幅度提升,以本命法寶和其主人的緊密關係,法寶提升能夠反饋給主人,這是不小的積累。
至於河圖洛書不用說了,如今看不出來,只能算個伏筆,可只要李元豐成功晉升天妖道第七重宙元境,河圖洛書就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會在打破西遊劫數上發揮至關重要作用的。
當然了,要是失敗,那就一切休提。
出了遺蹟,李元豐就看到靈秀元君正跌坐在蓮花上,青絲如瀑,背後玄氣若月,空水如沐,於是上前打了個招呼。
靈秀元君點點頭,裙裾若浸在秋光中,寶香來去,問道,“玄天聖君接下來如何?”
李元豐看了眼身後的遺蹟入口,自從自己進入後,其正在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變化,他垂下眼瞼,道,“準備回去一趟。”
靈秀元君沒有多說,只是道,“若有事來月府,聖君可以直接聯繫我。”
“那就多謝道友。”
李元豐念頭轉動,心中一喜,看來月府對自己比想象的要樂觀許多,待辦完眼前的事兒,真的趁熱打鐵,多在月府中走到一下。
“告辭。”
李元豐離開月府後,身化遁光,沒有回自己的玄天府,徑直前往勾陳宮。
“大人。”
“聖君。”
“上真。”
在別的地方,或許還有人敢給李元豐臉色看,或者面上答應,暗地裡做手腳,可在勾陳宮中,李元豐是不可動搖的第二號人物,僅次於勾陳帝君,所以進了勾陳宮後,凡是見到李元豐的人都畢恭畢敬行禮。來不及的,也躲到一邊。
勾陳宮自上到下,都明白李元豐的權勢和分量。
李元豐不假顏色,來到正殿外,根本不用等候,就見到了勾陳帝君。
“咦,”
剛看到勾陳帝君,李元豐就有了新發現,在殿中,勾陳帝君的周匝,星星點點的流彩飛射,蘊含着祥瑞,上行於天,下臨在地,綿綿長長,不見盡頭。
這樣的力量不是人力所能爲,即使金仙也是,只能夠是來自於真正的天地,來自於天道。
天地功德,天道功德,纔有如此具現異象。
“帝君,”
李元豐直接就問,“可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