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那一種恐慌讓顧臨淵不知所措,看到冷傾自殺,顧臨淵的心裡就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動脈,讓他覺得無法呼吸。
顧臨淵就這樣站在冷傾的面前,大口喘着氣來緩解自己內心的不安。
林子窈聽到動靜加快步伐跟上,但她不知道冷傾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透過房門的縫隙,林子窈只看到兩人爭吵的畫面。
“你,什麼意思?”冷傾披頭散髮蓋着臉,渾然不顧形象的她垂頭喪氣。
她已經對眼前所有一切都失望透頂,她覺得只有死亡才能如釋重負。
“冷傾你瘋了?你真是一個自私的女人。”顧臨淵還在剛纔驚心動魄的畫面中迴旋。
“我自私?難道你顧臨淵就大公無私了嗎?是誰把我逼到這個地步,難道不是我眼前的男人嗎!我深愛多年的男人!”
冷傾咆哮的衝着顧臨淵吼叫,顧臨淵只覺得兩人本不該在一起。
錯就錯在冷傾的父親是害死自己父親的殺人兇手,他要冷家陪葬!
“你不會以爲你死了,我就會救濟你母親。更加不會以爲,我會繼續醫治你的弟弟吧?”顧臨淵苦笑的看着冷傾,並且繼續嘲諷說道。
“你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性命就是被你拿捏在手上嗎?只要你死了,那就沒有冷楓也沒有你母親了。但是冷家將會背上一輩子的臭名聲,你冷傾願意嗎?”
顧臨淵的每字每句就像海鹽一把把撒在冷傾的胸口上,即使痛到無法呼吸,但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不是嗎。
“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冷傾憤怒的擡頭仰望眼前的男人,他英俊的側臉讓自己無法自拔。
說到底,如果有人詢問自己爲什麼會愛上這個男人。
冷傾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要你們冷家活受罪一天!”顧臨淵將水果刀扔在地上。
冷傾看着這個突然衝出來搶了自己刀子的罪魁禍首顧臨淵,他爲什麼還有資格來指責自己?
冷傾就像一個完全沒有了生機的木偶一般,冷眼看着着急害怕的顧臨淵。
客就在剛纔那一瞬間,看着顧臨淵的神情。冷傾竟然還在奢望這個無情的男人還是愛着她的,冷傾在心裡無情地嘲笑自己,就算知道飛蛾撲火,她依然也選擇奮不顧身的上前。
“看現在的情況,冷家的人都是一丘之貉。”顧臨淵看着一動不動的冷傾,他猜不透這個女人的做法。
冷傾一言不發,她本身就是在尋思如何挽回局面。而這樣的像木偶般的木頭更加招惹顧臨淵雷霆大怒,他質問冷傾。
“你冷傾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和你的父母一樣,你不是說你爲了你弟弟,什麼都能做嗎?可是現在呢,你的行爲說明了你根本就不是在爲你弟弟着想!根本就沒有把你弟弟放在心上!”
顧臨淵看着絲毫不爲所動的冷傾,顧臨淵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什麼要來勸說她?顧臨淵心裡不斷浮現這樣的疑問。
在外偷聽的林子窈心裡也是一顫,她巴不得冷傾馬上就去死。不明白的是,顧臨淵明明非常討厭冷傾,爲什麼還要去救正在自殺的冷傾。
冷傾的心裡早就心如止水,她的眼神還是在渴望眼前的男人是在心疼自己嗎?哪怕只有一絲的心疼。
氣急敗壞的顧臨淵突然走到冷傾的面前,一把將冷傾的衣服領口抓起,惡狠狠地盯着冷傾一字一句地說。
“別以爲你這樣給我裝死就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你不就是想要結束生命來擺脫這一切嗎?也是爲了徹底擺脫我的控制,不是嗎?但是我給你說,冷傾,你想都別想,除非我允許你死了。”
冷傾感覺到由於顧臨淵的體重,牀塌向另一邊。
她慢慢移動着脖子,看着警告她的顧臨淵,依然沒有開口反駁顧臨淵,只是眼珠動了幾下,表示她自己還活着。
顧臨淵看着呆子似的冷傾,彷彿他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廢話,冷傾根本就不對其產生任何反應。
其實顧臨淵生氣的是,他沒有想到冷傾這麼地想離開他,竟然不惜以結束自己的生命爲代價也要離開他,這是最讓顧臨淵最憤怒的原因。
“既然你這麼想離開我,那更不會如你願了,更何況,你不是選擇結束生命嗎?那是不是說你放棄了你的弟弟,你也真是和你父母一樣自私呢,只考慮自己,不過這樣也好,我懶得浪費錢在一個病人身上。”
顧臨淵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沉默的冷傾終於開口了,她一把打掉顧臨淵抓着自己衣服手,反質問顧臨淵。
“你不就是想要我過這種生活,不斷的接受折磨嗎?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批判我?”
冷傾冷冰冰地看着顧臨淵,眼神絲毫不摻雜任何情感。
顧臨淵沒有反駁冷傾所說的話,他自己心知肚明。
林子窈在門口咬牙切齒地看着冷傾與顧臨淵對峙,手裡握着的拳頭青筋爆顯。
冷傾現在是在上演苦肉計,好讓顧臨淵對自己產生同情心嗎!看着冷傾手腕處的傷痕,她篤定這次冷傾是下了血本。
門外怨恨籠罩在林子窈周圍,讓黑暗中的林子窈看起來像一個羅剎,林子窈下定決心不會再讓歷史重演!就這樣她帶着憤憤不平的情緒離開醫院。
屋內冷傾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本來就穿的稀薄,再加上夜晚的降溫,冷傾忍不住打了寒顫。她艱難地移動着自己的身體,使自己儘量能夠支配她的身體。
顧臨淵就這麼直愣愣地盯着冷傾的舉動,這個笨女人也不知道穿多點!
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沉悶地讓人膽戰心驚的。
“阿嚏!”冷傾的噴嚏聲打破了兩人僵硬的局面。
“冷家也被你整垮了,我父親被你逼得跳樓了,我母親淪爲掃大街的,我弟弟也臥病在醫院,而我也卑微的已經失去了自尊,你到底想要什麼?”冷傾擡着頭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沉默寡言,他內心其實有着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別讓我再說第三遍,我想要的……”顧臨淵似乎有點不耐煩看着冷傾。
“顧臨淵你知道最自私的人是你嗎?”冷傾反問顧臨淵,他只覺得冷傾說這些搞笑的話是想要來刺激自己嗎。
“我的一無所有還不是拜你所賜嗎,顧臨淵你……”
儘管冷傾掙扎反抗,顧臨淵卻毫無反應。
他看着對自己大吼亂叫的冷傾,她倔強的面孔竟讓自己掠過一絲心動。
顧臨淵順勢看到冷傾水嫩的嘴脣,心裡有一股衝動促使他捏住冷傾的下巴,將自己的嘴脣覆在冷傾的嘴脣上。
冷傾驚訝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顧臨淵,從這個舉動當中她依稀感覺到了顧臨淵對她還有愛。
並不像平時表現的冷淡,對她只有厭惡。
顧臨淵貪戀這種久違的感覺,更加深這個難得的吻。
冷傾被顧臨淵突然的舉動給嚇懵了,完全就不在狀態,她雙瞳掙恐看着顧臨淵。
顧臨淵強勢地用身體壓住冷傾,不斷地與冷傾的嘴脣摩擦着,顧臨淵只想任性一次,跟着自己的內心做一次事情。
冷傾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用手捶打着顧臨淵的後背,發出唔唔的聲音,希望顧臨淵能夠放開她,讓她先呼吸一下。
可是顧臨淵就像是感受不到,依舊緊緊地抱住弱小的冷傾沒有放開她。
終於在冷傾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顧臨淵放開了冷傾,還舔了舔了嘴脣,好像還在回味剛纔的味道。
冷傾得到自由之後,趕緊張大嘴呼吸,顧臨淵看着這樣的冷傾,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心裡也洋溢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幸福感。
“你……”
冷傾呼吸的過程中,看着顧臨淵那舔嘴的動作,瞬間臉就紅了。
已經冷靜下來的顧臨淵,對自己剛纔的行爲有點心虛,理所當然地顧臨淵躲避着冷傾熾熱的眼神。
冷傾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顧臨淵,她這次一定要知道顧臨淵心裡對她還有沒有念想。
她不相信顧臨淵從來就沒有愛過她,他們之間幸福的種種,冷傾一直都相信那是真實的,而不是顧臨淵與她演戲。
顧臨淵感受着冷傾強烈的注視,他不自在地從牀上起來,緊接着梗着脖子,迎着冷傾的目光,“看什麼看,還不是因爲你話太多,我也是無奈之舉,只有用這樣的方式讓你閉嘴。”
“臨淵,這真的是你的真心話嗎?”冷傾還在期盼顧臨淵的答案,她現在還是深愛眼前的男人。
只要顧臨淵肯選擇哄自己,那兩人也可以冰釋前嫌。
“不就一個吻,難道你們演員之間都這麼在意這種沒感情的吻?那這樣的話,我可要讓子窈拒絕所有的吻戲。”
顧臨淵此時不敢直視冷傾的雙眼,剛纔和冷傾的激吻卻也真實地讓顧臨淵感受到了久違的怦然心動。
明明真實的內心很渴望和冷傾接觸,但一想到復仇,顧臨淵的氣質就變得完全不一樣,變得異常冷靜,像一臺機器一樣,冷酷而無情。
“看來是我想多了,我也知道顧少爺口味是迥然不同。”冷傾苦笑,她怎麼會還在奢望眼前的男人對自己再次溫柔呢。
“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欺負子窈,不然後果自負。”顧臨淵現在袒護林子窈說的風輕雲淡,明明自己纔是正牌夫人。
顧臨淵從那刻開始未曾看過自己一眼,現在卻在警告自己。
“欺負?呵,那大不了你可以離婚。你可以選擇明媒正娶!”冷傾聽到顧臨淵在自己面前護着自己最討厭的女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想離婚?冷楓我現在就請他出院,你母親也不需要工作了。這個城市你也無需再待下去了。”顧臨淵火冒三丈,這個女人總是想法設法離開自己。
難道自己就令她如此討厭?多少女人蜂擁而至,冷傾還是不知輕重。
冷傾沒有說話,顧臨淵總是將自己的弟弟和母親作爲把柄來威逼利誘自己。
她知道,她現在無能爲力選擇反抗,最終還是妥協。
“最近這幾天你最好還是安分地待在醫院,不要再搞出像今天自殺這樣的事情,否則你別怪我無情。”
冷傾表示默認,顧臨淵對冷傾的服從感到一絲絲的憐憫。擺下狠話的顧臨淵就這樣離開醫院。
冷傾看着顧臨淵離開的方向,她曾經多想一直追隨在男人的後面。
但如今一切都將成爲泡沫,冷傾心事重重地躺在牀上,看着外面的月色慢慢進入夢鄉。
接下來的幾天,冷傾行屍走肉般度過無聊的日子。
而自從那天晚上顧臨淵看到冷傾想要自殺之後,顧臨淵就秘密派遣人守着冷傾,隨時向他報告冷傾的動態。
他一想到那天一打開門看到冷傾自殺的場景,現在顧臨淵都覺得心有餘悸,那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雖然他已經再次以斷掉冷楓的藥爲威脅,但是不能不防止冷傾放棄她弟弟的生命,再次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顧臨淵已經知道以冷楓的生命爲威脅有點控制不住冷傾,對於冷傾的行爲他猜不準,他心裡面開始有點慌亂。
顧臨淵聽到葉凡說一切安然無恙,他才能長舒一口氣。
而林子窈多次想要再次拜訪冷傾,並且告訴她不要招惹顧臨淵。
冷傾聽到這個人來的時候直接拒之門外,她也早已吩咐看護不要隨便讓人進來。
“我只想要好好靜養,不管誰來都不要打擾我。”
“顧太太,林小姐來了好幾次了。您真的不見下她麼?”連看護都覺得冷傾是個無情的女人,但是真實情況只有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如果你們有誰想要招待她,那你大可帶她去。但是這裡是我的病房,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萬一我陰差陽錯再次出事,那顧總問起責任你來擔當?”冷傾的話讓看護不敢出聲。
在門外的林子窈知道自己再次吃到閉門羹,她憤憤不平的離開醫院。
在林子窈的眼裡,顧臨淵是被冷傾的苦肉計所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