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以你現在的地位有什麼資格來求我?若不是你現在明面上還是顧太太的身份,恐怕連這個公司都進不了吧!”
顧臨淵嘲諷的意味明顯,他的話讓冷傾爲之一顫。
她現在確實不再是冷家千金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相比之下跟顧臨淵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怎麼還敢來奢望顧臨淵幫助自己呢?
冷傾覺得自己真的是愚蠢至極,在這麼關鍵時刻還是想着顧臨淵能念着以前的情分。
“你就當我欠你的!你就答應幫我一把行不行!”冷傾基本是命令式口吻。
顧臨淵沒想到這個女人骨子裡還是透漏着以前的傲氣。
“冷傾,你憑什麼認爲我一定會答應幫你呢?”
顧臨淵直勾勾的盯着冷傾,這讓冷傾束手無策。
的確,自己跟顧臨淵早就不是以前的關係,她還有什麼資格來命令這個男人呢。
可是顧臨淵也沒有說明到底是幫還是不幫,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到,她不甘心。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冷傾一鼓作氣的問顧臨淵。
顧臨淵嘴角自覺揚起,他慵懶地看着冷傾幽幽說了一句,“我不是說過了,取悅我。只要我高興什麼事情都是可能的,你還不懂事?”
顧臨淵的冷笑刺激着冷傾的神經,冷傾想到只要自己放下身段,想盡辦法討好顧臨淵就可以了。
絞盡腦汁的冷傾臉色鐵青地將手放在衣領處的扣子上,開始解開自己衣服上的鈕釦。
顧臨淵詫異地看着冷傾的行爲,難道冷傾以爲他說的討好她就是這樣來討好他嗎?
顧臨淵還是第一次看到完全放下自尊的冷傾,就算以往他欺負她,讓她臣服的時候,冷傾也堅持着她自己最後的原則。
想不到這次冷傾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顧臨淵的表面從容淡定,但是內心早已翻騰倒海。
冷傾的表情一直冷傾都是木訥的,既然顧臨淵那麼想侮辱她的話,這個行爲應該是最恥辱的方式了。
冷傾覺得顧臨淵所謂的取悅跟討好就是這種方式了吧。他不就是想讓自己失去尊嚴、侮辱自己嗎?那冷傾成全顧臨淵。
何況從之前結婚到現在,顧臨淵始終表現的對自己沒有任何意思,都沒有碰過冷傾。
顧臨淵寧願將其他的女人帶到家裡來,讓冷傾看着他和其他女人在牀上翻滾,也不願意碰她一下。
但是每次顧臨淵所帶人回來只是逢場作戲,他只對冷傾提得起興趣。
只是他時刻都在警告自己,冷家是自己的仇人。
冷傾纖細蒼白的手指一一解開鈕釦,冷傾顫抖的不僅僅是手指,連全身都在顫抖。
不知道冷傾是衣服穿少了因爲寒冷而顫抖,還是因爲害怕、恥辱交叉在一起讓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而對於冷傾這樣的行爲,顧臨淵黯然失色,顧臨淵厭惡地看着冷傾。
“就你這樣還想討好我?還是說你就是以這種方式來討好任何人!包括我在內!”
顧臨淵勃然大怒,他儘管壓低自己的聲音來表示自己是在嘲諷冷傾。
但是內心波動起伏的情緒,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過。
冷傾的身體一僵,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顧臨淵走進靠近冷傾,既然冷傾自己選擇了以這種方式來討好他的話,那就要承擔可能帶來的相應的後果,特別是這種下流的方式,靠出賣自己的身體來獲得錢財。
“當然如果你想要以這種方式來取悅我,那我也只能給你一個市場價了。”
本以爲這種冷言冷語會刺激冷傾,但反而適得其反。
冷傾只是猶豫一下,好像沒有聽到顧臨淵說的話。她繼續進行手中的動作,她別無選擇。自己的母親生命都拿捏在自己手上。
“你這樣跟外面的小姐有什麼不同?冷家千金,你可真是優秀呢,呵!”
顧臨淵專門加重了優秀兩字,爲的就是諷刺冷傾。
冷傾聽到顧臨淵說她現在是在和外面的小姐一樣賣肉,她的心裡疼得揪了起來,難道在顧臨淵眼裡她就是這種人嗎?
如果不是情況緊急,誰會願意這樣做,更何況還是顧臨淵說討好了他,他纔會考慮的機會。
冷傾對顧臨淵的心又死了一分,以前那麼深沉的愛意終究也抵擋不住顧臨淵的刻意侮辱。
雖然顧臨淵嘴上不饒人,說的話刻薄惡毒,但是顧臨淵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他還沒有笨到不知道以大局爲重。
他聽冷傾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就已經偷偷讓助理趕到蘇荷的家裡去處理這件事情了,只是他不想讓冷傾知道。
他就是想要看看冷傾面對這種情況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想讓冷傾多受點心裡煎熬,這樣他心裡纔會覺得平衡。
報仇的慾望與自身情感的相互矛盾讓顧臨淵做事情也是讓人捉摸不透,至於顧臨淵的真實想法估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冷傾手裡的動作也隨着顧臨淵的話而停下,僵硬地轉身看着背後的顧臨淵,突然陰冷悽慘地笑了。
顧臨淵第一次覺得冷傾的笑容這麼毛骨悚然,冷傾沙啞着聲音艱難地說出。
“我沒有做錯什麼,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只有用自己的第一次來取悅你,儘管你說我是在賣肉,我也不在乎。因爲這是我僅存的籌碼!”
冷傾說完這些話就好像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身體突然向外側偏去,幸好冷傾自己及時反應過來一下子撐着桌子。
顧臨淵看到這個場面差點就沒忍住衝過去的衝動了,他心裡不免緊張,顧臨淵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哦?是嗎?什麼時候我們冷大小姐這麼在乎家人了,之前不是還想一死了之,那時候怎麼沒有考慮到這些呢!”
顧臨淵的話一點一滴像刀子插進冷傾的心臟,讓冷傾疼的自己快要窒息無法呼吸。
原來被愛的人傷害是這種感覺,冷傾總算體會到了下地獄一般的痛苦。
“呵。”冷傾只是冷笑一聲。
冷傾慘淡地看着顧臨淵,對顧臨淵彷彿真的死心一樣不帶一絲感情。
可是顧臨淵覺得這樣還不夠,冷傾還不夠慘。
就這個程度,遠遠比不上當時冷輝成逼死自己父親的那種絕望,他也要讓冷輝成和他的一家人都體會到這種深深的無力感以及絕望。
顧臨淵接着用言語刺激冷傾,“但我覺得你沒有資本來求我,比你好的女人我隨便一出場,她們都會爭先恐後地圍着我,你掂量一下你自己的份量,再來做這些事情。”
既然冷傾已經對顧臨淵徹底死心了,那麼顧臨淵所說的話也就成功擊潰了冷傾最後的心理防線。
顧臨淵就像是冷傾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總算是看清顧臨淵對自己的殘忍了。
冷傾從精神上完全崩潰了,她的身體之前本來就很孱弱。
冷傾根本承受不住現在的打擊,她像發瘋了一樣哭着對顧臨淵嘶吼,甚至已經顧不上在顧臨淵面前僅留的尊嚴。
“你爲什麼不肯放過我?冷楓的情況已經夠慘了,我不僅每天只能看着他承受來自病痛的折磨,什麼都不能做的煎熬!更是要擔心哪一天因爲你的心血來潮把他趕出院,還有我跟母親不能在這座城市帶下去的壓力!”
冷傾情緒太過於激動,抓着桌子的手指用力地摳着桌子,整個手掌的形狀看着就像白骨,泛白而嶙峋。
“你……你爲什麼就不能對我仁慈一點?嗚嗚……”
冷傾抽泣的潸然淚下,她從來都不想將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顧臨淵的面前。
顧臨淵一直都是一張撲克臉,什麼表情都沒有。
即使是這樣,顧臨淵看着崩潰大哭的冷傾,心裡也是跌宕起伏的。
“這錢就當是你借給我的,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爲你做牛做馬都行都沒有任何怨言!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冷傾目光炯炯地直視着顧臨淵,剛纔哭過的眼睛裡面彷彿帶着星辰閃閃發亮,顯得楚楚可憐。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這不是你本來就該聽命於我嗎?”
“還有,我說的討好並不是靠出賣自己的身體來實現的,只能說你自己太把你的身體看的值錢。”
冷傾萬萬沒有想到顧臨淵會這麼給她解釋一遭,還順帶着損了她。
她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或許是對顧臨淵的話快要免疫了吧,連這種損的語言她都快要幾乎沒有感覺了,竟然覺得從他嘴裡說出來並不奇怪。
顧臨淵走到冷傾的面前,更加發現冷傾的臉色基本上沒有什麼血色,注視着冷傾字字清楚地說。
“我永遠都不會碰你的。”
顧臨淵對此還不肯罷休,繼續說着羞辱冷傾的話語,“知道我爲什麼不碰你嗎?因爲……我嫌你髒。”
顧臨淵一直在打擊冷傾的底線,冷傾面無表情。
顧臨淵的內心更加生氣,冷傾爲什麼可以表現的若無其事。
“只要你給我錢,你愛怎麼說都行。”
冷傾說出的話更加讓顧臨淵勃然大怒。
兩個人就在劍拔弩張的氣氛當中僵持着。
在這個關鍵時刻,冷傾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緊張且帶着火藥味的微妙。
“小傾啊,那些債主已經走了!”
從電話裡頭傳出意外的驚喜,讓冷傾匪夷所思。
“媽,你給我說實話,他們是不是對你做了些什麼?”
冷傾着急地詢問蘇荷,害怕債主傷害蘇荷。
顧臨淵看着胡思亂想的冷傾,居然饒有興致地看着冷傾的行爲。
“不是這樣的,媽媽什麼事情都沒有。”
冷傾擔憂中夾雜着疑惑,不明白這事情的原委。
“不是你及時送來的錢嗎?你難道都不知道?”冷傾聽到蘇荷說的話更加是大吃一驚。
緊接着冷傾看着顧臨淵,覺得這件事似乎跟他有聯繫。
“不過我們下次必須把錢還清,這次只是一個零頭而已。”蘇荷接着說道,如果不是冷傾及時送來的救命錢,自己或許早已踏入黃土裡面了。
“現在你沒事就好。”冷傾懸着的心終於算是放下來了。
難道顧臨淵表明假裝冷漠,實際卻在暗地幫助自己?冷傾的心裡陳醋交雜,顧臨淵的做法總是讓自己捉摸不透,她不敢去猜測這個男人的心思。
等到蘇荷掛完電話,冷傾只想找個洞鑽下去。
前一秒跟顧臨淵還是吵得熱火朝天,下一秒對他竟有一絲的虧欠。
顧臨淵看着冷傾的一舉一動,他忍俊不禁。
他想着這個女人會怎麼來收拾這個局面。
沒想到冷傾只是說了一句:
謝謝顧總。
什麼時候,兩個人之間是用這種稱呼來呼喚對方的了?
“冷傾,你最好記住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顧臨淵轉動手中的圓珠筆,他只是盯着手上的東西。
“你放心,我也希望你打個條款給我。這些都當是我向你借的!”冷傾的話因爲某個節骨眼竟然直戳顧臨淵的怒點。
“你以爲我幫你家還一點錢,你就釋懷了?我只是爲了日後好方便繼續折磨你,難道你冷傾還天真以爲你是我的太太?”顧臨淵起身走進冷傾的身邊。
冷傾只覺得一股寒氣慢慢靠近自己,她竟然不自覺的往後退縮。
而這個動作更加招惹到顧臨淵的不滿,什麼時候輪到這個女人來厭惡自己?
“你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就是我的僕人玩具!”顧臨淵緊緊捏住冷傾的下顎,一字一句的說着。
“好。”冷傾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顧臨淵看着冷傾清澈明亮的瞳孔,他清晰可見冷傾眼睛裡的自己。
他沒有想到冷傾沒有反抗,欣然接受這個要求。
“既然是玩具,那從今天開始你都必須待在天水園,沒有我的命令你哪裡都不準去!”顧臨淵放開冷傾,她也沒有表示自己的疼痛的樣子。
顧臨淵只見她紅腫的下顎,什麼時候這個女人連痛都沒有知覺了嗎?
隨後葉凡帶着冷傾離開,一路上的冷傾沉默寡言。
她只是想着接下來冷楓的醫院費怎麼辦,既然不能斷藥,那就要想辦法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