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機場,顧臨淵便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用非常流利的法語和司機說了些什麼,司機便開車走了。冷傾愣了愣,問顧臨淵:“你剛剛和他說的是什麼?”
顧臨淵笑了笑,“我和他說,我們要去汽車租賃中心,讓他快些帶我們過去。我們租一輛車,就可以從法國開車去其他的國家,從這裡出去,到很多國家都非常方便的。”顧臨淵說着,隨即露出了像以前一樣非常優雅的笑容。
舒婉點點頭,“想得好周到啊!連我一起招待了,多謝!”舒婉倒是有一說一,非常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顧臨淵咳了一聲,“也沒什麼,連冷傾的經紀人一起招待,有什麼不對的!你就安安穩穩地接受招待吧!好了,快到了!”
幾個人一路聊天,很快就來到了汽車租賃中心。顧臨淵下了車,付好了車錢,對身邊的兩位女士說:“你們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一會兒就把車開出來。”說着,自己走進了門店,去辦理租賃手續了。
沒過多久,顧臨淵開着車從後面的停車場裡出來了,把車開到兩個女孩兒的面前,“好了,上車吧!我們先去我提前訂好的酒店去。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帶着你們去別的地方。”說着,自顧自發動了引擎。
大概開了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停在了一家非常宏偉的酒店面前,顧臨淵讓兩個女孩兒先下車,自己跑去停車場停車,之後纔回到酒店大堂領了客房鑰匙。
因爲兩個人的關係還曖昧不明,顧臨淵也覺得兩個人就這樣住在同一個房間總不太好。於是給冷傾和舒婉訂了一間,自己訂了一間。先幫女孩子們把行李搬進了客房之後,顧臨淵才拎着行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顧臨淵狠狠地喘了口氣,把箱子一放,一頭倒在了牀上。一路上都和冷傾靠得這麼近,自己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現在還在怦怦直跳。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心動的感覺嗎?跟林子竊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難道就是說林子竊沒有讓自己的心動的地方,一切都是逢場作戲!是這個意思嗎?這麼說自己的傾心之人便是冷傾了,這怎麼可能呢?自己怎麼可能喜歡上自己的仇人呢?一定是自己一時可憐她才產生的一種錯覺吧!算了!還是先給她創造一個相對好一點兒的生活環境吧!
這時,冷傾和舒婉正在非常興奮地收拾着自己的房間,兩個女孩兒一邊收拾一邊聊天,看起來非常開心。
舒婉看着冷傾,很詭異地笑了笑,“阿冷,你好福氣啊!顧臨淵對女孩子真的是太周到了!連我都羨慕了,跟你說正經的,你真的要抓住機會啊!這麼好的人,放過了就再也碰不到了!”
冷傾嘆口氣,“不是我不抓住這次機會,是他根本沒有把我當作他結婚的對象!也許他只是可憐我,纔會對我這麼好的!我只要享受一下這段時間的幸福就好了!反正我也是一廂情願,留不住他的心!再說,我們是仇人!他怎麼會這麼容易喜歡上我呢!你也不想想,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的仇人!”說着,繼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舒婉看着冷傾稍稍有些失落的臉,嘆口氣,“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看重這個問題。商場上本來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家企業好都好不過十年!出了什麼事也都不該怪他人,算是他們大限已到!企業垮臺,老闆自殺,說句不好聽也是他們的心理素質不夠強硬。怎麼可以隨便斷定自己的仇人!在商場上打滾的人都要接受這些,如果接受不了,那就乾脆不要在商場上混啊!”舒婉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很直接地說了出來。
冷傾看了看舒婉,“是啊!你說得對!也許真的是這樣,不過父親死了,接受不了也是正常,想要替父親報仇也是正常的想法。我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是我的處境你也看到了!根本沒有機會!我連自由都沒有,拿什麼報仇!可是現在我不想報仇了,我承認我是喜歡顧臨淵的,但是他應該並不喜歡我!這就算我應得的報應吧!”
舒婉嘆口氣,一頭倒在了一堆衣服的中間,“哎呀,真是服了你們兩個!真是悶騷界的扛把子!沒救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怎麼辦?”說着,狠狠地甩飛了幾件衣服,從牀上坐起來,繼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一整天的時間,三個人都在房間裡休息,直到晚上,三個人才在餐廳裡見面了!坐在寬敞的餐廳裡,兩個女孩兒爲了吃點兒什麼犯了難。因爲是在法國,菜單都是用法文寫的,女孩兒們不太懂法文,根本不知道該吃點兒什麼。
顧臨淵伸手拿過了菜單,幫女孩子們解釋着菜品的名字。兩個女孩兒雖然對菜單的名字表示明白了,但是卻不知道哪個比較好吃。顧臨淵嘆口氣,“好了,還是我點好了!應該什麼都嚐嚐纔對,除了從小忌口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東西?”
舒婉和冷傾互相看了看,搖搖頭,表示她們不挑食。顧臨淵才叫來了侍者開始點菜,並按照要求先付了飯錢和10%的小費。
舒婉小聲地問:“顧總,你到底點了些什麼?”
顧臨淵笑了笑,“這個就先別管了,一會兒上菜了就會知道,保證好吃就是了!”
舒婉點點頭,“不過好佩服啊!不但經營了那麼大的公司,還會這麼懂法語!不愧是少年才俊啊!”
顧臨淵很得體地笑了笑,“也沒什麼,因爲以前經常爲了生意跟着父親到法國來,爲了生活方便,才特別學的。”
三個人開心地聊着,不一會兒,菜上桌了,兩個女孩兒瞪着桌上的菜品,不知道先吃哪個好。看着兩個女孩兒茫然的表情,顧臨淵的嘴角又翹了起來。
爲了讓兩個女孩兒瞭解這裡的食物,顧臨淵理所當然地當上了兩個女孩兒的解說員。一頓飯整整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顧臨淵又帶着兩個女孩兒到附近的街道上走了走,才送兩個女孩兒回房間去。
從第二天開始,旅程就要開始了,爲了提前瞭解巴黎的情況,瞭解一下巴黎的各個景點,冷傾拿出自己的手機,連接wifi,開始瞭解巴黎這個不太熟悉的城市。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開着車出發了,顧臨淵說是要帶冷傾去一個很有情調的地方,讓兩個女孩子非常的期待。
本來以爲顧臨淵要帶她們去巴黎鐵塔,卻不料被顧臨淵帶到了一條好像是舊城區的小街上。在街口上,顧臨淵停了車,幾個人下車之後,沿着石板路走進了小街。
青石板有些硌腳,但是小街左右都是非常有風格的建築,一樓是一排賣小飾品的小店。顧臨淵笑了笑,“這條小街上全部都是各有風格的小飾品,還可以自己親手去做。都非常漂亮,是條很特別的小街。這裡可以走一整天呢!”說着,拉開一扇簡陋的小門走進了一家店。
這是一家賣藝術蠟燭的小店,各種造型的蠟燭擺的滿店都是。冷傾和舒婉在店裡轉了好久,因爲蠟燭都太漂亮,兩個人一直沒有決定要買些什麼。顧臨淵和店主聊了聊,突然走到冷傾身邊說:“選不好沒有關係,店主說可以教你們做一個自己的蠟燭,自己擺或者送人都很漂亮!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兩個女孩兒聽了都非常感興趣,冷傾心裡卻打了另一個算盤,也許自己可以通過這個,讓顧臨淵知道自己的心。
這個時候,店主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等待着他的學員們,冷傾學得非常認真,在蠟油裡面加了香料和很多別的加料。雖然說有些步驟需要指導,但是創意蠟燭對於冷傾來說還是非常簡單的。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一個非常漂亮的心形創意蠟燭就送到了冷傾的手裡,冷傾給蠟燭起名字叫希望之心。店主把蠟燭包好,裝飾了非常精美的飾品,遞給了冷傾,並且當着冷傾的面講了些什麼。
冷傾並沒有聽懂店主到底說了什麼,可是顧臨淵卻站在一邊,表情非常不自然,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冷傾看了看顧臨淵,“怎麼了,你從來沒有過這種表情,出什麼事了?還是說店主剛纔說得意思是?”
顧臨淵咳了一聲,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沒事,是因爲店主說你做得很好嘛!我……我想讓你把那個蠟燭送給我,行嗎?”
聽說顧臨淵這麼主動地索要冷傾的禮物,舒婉的心一下猛跳起來,伸手推了推冷傾,小聲說:“別不好意思,人家都要了!還不快送出去?”
冷傾被舒婉連推帶拉地帶到了顧臨淵的身邊,用眼神告訴冷傾,快點兒出手,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冷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遞出了自己的希望之心,“好啊!既然你想要,我就送給你了!希望之心,送給你了!”
顧臨淵好像非常興奮,馬上接過了禮物盒,捧在手上,好像很珍惜的樣子。看了好一會兒,顧臨淵用那種讓人着迷的低沉的聲音,非常溫柔地對冷傾說:“謝謝你的禮物,我很高興!下次我會送你一個更好的!”
冷傾笑了笑,“你也打算做手工嗎?”
顧臨淵嘆口氣,“我手笨,可能不會做,但是我會親手給你做一個禮物的,用我自己會的方式。”
冷傾點點頭,“好的,我等着你!還有那些店沒有去看,我們都去走走吧!”說着,很期待地看着顧臨淵。
顧臨淵和冷傾親密了這麼久,也是有些習慣了,笑眯眯地摟了摟冷傾的肩,狠狠地拍了拍,“好的,如你所願!你想要去哪兒,我就帶你去哪兒。”說着,拉着冷傾跑出了店門。
這一天,三個人在那條小街上逛了一整天,買了很多漂亮的裝飾品。吃過了晚飯,一行人回到了酒店,要各自休息去了。顧臨淵送冷傾到房間門口,卻遲遲不肯離開,拉着冷傾直直地盯着,卻不說一句話。
冷傾被顧臨淵看得心裡發慌,小聲地問:“你……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這種眼神,真可怕,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顧臨淵搖搖頭,“不是的,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想離開了!你能一直守在我身邊嗎?我現在也搞不懂自己對你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仇恨和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混在一起,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一直守在我身邊,可以嗎?雖然我應該是不會和你有什麼未來,但是至少現在,我不想離開你!”顧臨淵終於把現在他複雜的心情告訴了冷傾。
冷傾心裡又一次變得火熱,她也沒想到顧臨淵會說出這種與他的人設不符的話,但是對她來說,她覺得很幸福。於是冷傾不假思索地點點頭,“當然,我不會離開你!如果你找到了真正相愛的人,我自然會離開你!但是現在我會守着你,我知道你也是個很寂寞的人。我願意守着你,幫你排解你的寂寞。不過你要是想要和別人約會,我也不會攔着你的!”冷傾表現出了一種寬容的姿態。
顧臨淵聽了這些話,一時激動,一把抱住了冷傾,讓冷傾靠在自己的懷裡。兩個人都感覺到了無比的溫暖。總不能不放冷傾回去休息,顧臨淵覺得自己是該回房間去了,他慢慢地擡起冷傾的頭,輕輕地在冷傾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後放開了冷傾,自顧自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冷傾帶着一種又溫暖又甜蜜的感覺回到了房間裡,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紅暈。舒婉看着冷傾這副樣子,很神秘地笑了笑,“怎麼樣?很甜蜜吧!你儂我儂,捨不得分開了吧!”冷傾聽了舒婉的調侃,伸手揮了舒婉幾下,自顧自地躺在牀上,回憶着剛纔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