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傾這麼幸福的樣子,舒婉心情非常複雜。冷傾看起來非常堅韌,看起來好像很有閱歷。其實她的內心非常脆弱、非常單純,只是這麼一點點的溫暖就能讓她感覺這麼幸福。她太需要一個人來保護她了,她也非常渴望別人的保護。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保護她,給她溫暖,她卻不敢接受了!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她確實非常幸福,可是她卻只能把這種幸福當作一時的慰藉。真是讓人覺得可憐!想着,舒婉的心裡突然非常不舒服。
過了一會兒,冷傾從幸福的回憶中醒過來,看到舒婉用一種不知該怎麼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微微地笑了笑,“怎麼了?怎麼這麼看着我?今天你和他感覺都不對!到底怎麼了?”說着,有點兒心虛地咳了一聲。
舒婉嘆口氣,“阿冷,你這麼喜歡顧先生,爲什麼不能跟她說?你需要一個人來保護你,而他現在願意站出來保護你,給你溫暖!你爲什麼不抓住這個時機呢?不告白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冷傾拍了拍舒婉,“婉兒,我知道你對我好,爲我着想。可是他說過,他和我絕對不會有什麼的!他還會自己確定真正的結婚對象。根本不可能的人,我就是抓住了,他也不會幸福!我不可能破壞他的幸福的!”
舒婉突然大聲叫起來,“那也應該爭取一下啊!他對你很有感覺,爲什麼就不能把你變成他的結婚對象呢?”
冷傾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因爲我們是仇人,我們互相害死了對方的父親,看着自己的殺父仇人每天在自己的眼前晃!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我怎麼可能讓他一輩子不幸福呢!我怎麼可能讓我喜歡的人傷心呢!”
舒婉伸手摟過了冷傾,用自己的額頭捧在冷傾的額頭上,“太可憐了!你不要總是爲別人着想,你也要爲自己想想!我不希望你放過這個機會,當然如果你真的不想這麼做,我也不會強求你!只要你可以過得幸福,我一切隨你!但是你不能隨意折磨自己知道了嗎?”
冷傾點點頭,“我知道,我會爲自己的幸福多想想的,謝謝你這麼爲我着急!我有你在就好了!”說着,笑眯眯地伸手抱住了舒婉,兩個人互相抱着坐在牀上輕輕地搖晃着。
回到了房間裡,顧臨淵心裡非常激動,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人來人往的走道里親吻冷傾。雖然他和冷傾已經親過很多次了,但是這次他還是覺得很激動!他取出自己裝在口袋裡的禮物盒,輕輕地打開,那個希望之心擺在了桌子上。
顧臨淵很珍視地把希望之心捧在手上,就好像把冷傾的希望之心捧在手上一樣。顧臨淵好像有些明白冷傾需要保護、需要溫暖的心,他不知道爲什麼,也莫名其妙地想要給這個可憐的女孩兒溫暖和安全感。
可她是自己的仇人!或者應該說他們是互爲仇人,而且還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殺父仇人的女兒?自己的故事竟然真的會這麼狗血?!顧臨淵把那顆希望之心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突然升起一個念頭,他願意一輩子不結婚,守在冷傾的身邊,給她一輩子的溫暖和安全感。他是絕不可能和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結婚了,但是他確實放不下冷傾就只能犧牲自己的幸福來保護她了。
想着,顧臨淵做出了把自己的一生都用來保護和溫暖冷傾的決定。突然顧臨淵又想起了自己要送冷傾一個自己會做的禮物,現在他知道該做什麼了。於是,顧臨淵趁夜出了門,來到了酒店附近的24小時營業店裡。
過了一會兒,顧臨淵拿着自己買回來的簡單的畫具回到了房間,自己雖然手笨,但是還是會畫畫的!自己一定會爲了冷傾畫出一幅最漂亮的話!想着,顧臨淵連夜準備好了畫布和顏料。今天太晚了!自己還是早點兒休息吧!明天還要陪冷傾出門參觀呢!自己一定要在離開巴黎之前,爲冷傾畫好一幅最美麗的畫。
帶着這個美好的願望,顧臨淵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已經九點鐘了,顧臨淵才從美夢之中醒來。
時間好像晚了點兒,顧臨淵馬上起牀,收拾好自己的儀容,剛要出門,就聽到了敲門聲。顧臨淵特別把畫具搬到了一邊,輕輕地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冷傾和舒婉已經等了顧臨淵很久了,實在等不及了才跑來敲門。看到顧臨淵穿戴整齊地從門裡走出來,鬆了口氣。冷傾有點兒擔心地問:“是不是一直忙工作,身體太累了?那麼今天可以休息一下!我們有的是時間,不着急嘛!”
顧臨淵笑了笑,“沒關係,今天去的地方不用開車就可以到!我們可以出門散散步,放鬆一下精神!今天去盧浮宮,就在附近,應該可以散步過去。”
冷傾走過來,拉住顧臨淵的手,笑了笑,“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不過要注意身體,別受累!”顧臨淵點點頭,拉着冷傾,帶着舒婉,下樓吃早飯去了。看到顧臨淵和冷傾走在一起,舒婉越看越相配,這兩個人才是真正應該走到一起的人。舒婉心裡突然堅定了一個信心,自己一定要幫助這兩個人,讓他們真正走到一起。
因爲下樓晚了些,早餐差不多隻剩下面包和牛奶,三個人吃完了早餐,直接出了門。三個人沒有開車,開始沿着巴黎的大道散起步來。
三個人沿着大道一路走下來,一路上的建築都非常宏偉,三個人一路拍照,終於在中午來到了盧浮宮。三個人在盧浮宮廣場上溜了一圈之後,走進了盧浮宮。
這裡面簡直就是一個宏偉的藝術館!各種繪畫和雕塑幾乎都是名家的經典。維納斯、蒙娜麗莎,大衛,都非常著名的作品。冷傾被這裡這些美麗的藝術品迷住了,一路都用一種癡迷的眼光看着這些作品。特別是在蒙娜麗莎的面前停了很久,好像非常喜歡的樣子。顧臨淵好像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也許他知道該畫給冷傾一幅怎樣的畫了。
這天回到酒店之後,顧臨淵便提出休息三天,如果冷傾她們想要出去,可以在酒店附近逛一逛,如果找不到回來的路,就給他打電話。交代完這些之後,顧臨淵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之後,房間裡便沒有動靜了。
冷傾以爲顧臨淵是太累了,想要好好睡幾天,就不跟自己出去玩兒了。便吩咐舒婉不要去打擾顧臨淵,以後三天都不要去敲他的門。因爲巴黎的路她們不太熟,只好決定這幾天,她們也好好休息,等到顧臨淵可以出門之後再一起出門。
其實顧臨淵回到房間之後,便開始準備要送給冷傾的禮物,他要在三天之內畫好一幅屬於冷傾的蒙娜麗莎。爲了趕時間,顧臨淵幾乎是水米不進,連睡眠時間都被極度地壓縮。顧臨淵拿出了平生最大的精力來創作那幅畫,想要給冷傾準備一個不可思議的驚喜。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顧臨淵幾乎沒有出過房門,讓冷傾感到非常擔心,不知道顧臨淵是不是生病了,或者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在第三天的晚上,冷傾終於忍不住走到了顧臨淵的房間門前。
可是,在冷傾還沒有敲門之前,顧臨淵突然打開了門,冷傾看着三天沒有出門的顧臨淵,突然覺得顧臨淵變化很大。
三天沒見顧臨淵,他消瘦了很多,黑眼圈很濃很濃,看起來好像這三天幾乎沒有睡覺的樣子,本來每天都收拾的非常得體的儀容也變得非常邋遢,他到底出什麼事了?
冷傾很心疼地伸手撫摸着顧臨淵的臉,“你怎麼了?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是生病了,還是出了什麼事?”冷傾一把把顧臨淵拉過來,上上下下地檢查着。
顧臨淵露出了非常溫柔的笑,小聲地說:“我沒事,只是在準備一個禮物,給你的。現在我終於完成了!可以給你看了!你進來!”說着,一把把冷傾拉進了他的房間。
一進門,冷傾就看到房間正中央的畫架上放着一幅非常美麗的肖像畫,自己坐在一把非常普通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風景,臉上帶着非常溫柔的微笑。冷傾看到這幅畫,不禁呆在了原地。
“這是我嗎?你並沒有看到我,爲什麼?”冷傾不敢相信顧臨淵可以在沒有看到自己的情況下畫出這幅畫。
“沒錯,這是你!上次去盧浮宮,我發現你喜歡蒙娜麗莎,就按照蒙娜麗莎的風格畫了一幅你的肖像畫。我已經不用看模特了,每天都能看到你,我記住了你的樣子,也許再過一百年,我也一樣不會忘記你。你相信我嗎?”顧臨淵扶着冷傾的肩,很深情地看着冷傾。
冷傾看了畫,愣了愣,突然一頭撲在了顧臨淵的懷裡,眼淚一下流了下來。顧臨淵摟着冷傾,讓她在自己的懷裡發泄自己的眼淚。
等冷傾哭夠了,顧臨淵小聲地說:“我知道這麼長時間的苦日子讓你很想哭,如果你想要發泄一下,你可以盡情地哭!我不會介意的!如果是因爲覺得我畫得不好,我重畫就是。”
冷傾搖搖頭,“不是,我很喜歡這幅畫!我太感動了!當初我父親還在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用心得爲我準備這樣的禮物。可是你爲了這幅畫,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我實在是太心疼了!以後不要這樣,不管做什麼都要注意身體!你肚子餓嗎?我下樓給你買吃的吧!”冷傾用還帶着哭腔的聲音問。
顧臨淵搖搖頭,“不要緊,爲了趕工畫這幅畫,受點兒苦是應該的!爲了我想要照顧的女孩子,怎麼做都是應該的!我收拾一下儀容,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吧!”說着,走進了洗手間。
冷傾獨自一人站在房間裡,撫摸着自己的肖像畫,以前那種曖昧不明的感情突然一下清明起來,自己是愛顧臨淵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己就深深地愛上了顧臨淵!以前自己不想承認,現在這種溫暖和安全感讓自己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但是她從顧臨淵的言語當中確定了他一定不會和自己結婚!不能讓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固然是一種痛苦,但是如果可以看着自己深愛的人得到真正的幸福,那不是更好嗎?自己願意承受一輩子的痛苦來換取顧臨淵的幸福。
就在冷傾還在房間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顧臨淵已經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了,看到冷傾還在欣賞那幅畫,便走過去,拍了拍冷傾的肩,“好了,你喜歡我知道了!我幫你捲起來,你帶回房間去吧!以後再買個畫框裱起來,掛在房間裡就好了!希望你能一直像這幅畫一樣,永遠微笑。”
收拾好儀容的顧臨淵又一次恢復了英俊帥氣的模樣,冷傾看着這張臉,臉上露出了一種癡迷的笑容。
顧臨淵幫冷傾卷好了畫,交給了她,自己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慢悠悠地穿上,一邊看着冷傾說:“快去叫舒婉吧!我們一起下樓吃晚餐!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們去坐一坐摩天輪,感受一下浪漫的感覺。好久沒出去了,腿都快要僵住了!好好逛逛也是好的!快去吧!我等會兒就出去。”
冷傾看了看顧臨淵,笑了笑,抱着畫跑回了房間。過了大概十分鐘,三個人在樓道里匯合了!舒婉看着顧臨淵笑了笑,“顧總,好厲害啊!沒想到你不光在商場上混得風生水起,畫也畫的那麼好啊!那幅肖像畫得太好了!要是有個人畫一幅那麼漂亮的畫送給我,我一定嫁給他!”
顧臨淵笑了笑,“多謝!畫畫只是業餘愛好而已!能爲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畫一幅畫我也感到很榮幸。不過,我是不會爲了這幅畫就讓她嫁給我的!而且爲了一幅畫就嫁給我,這段感情好像也不是這麼牢靠!我不喜歡一個女孩子爲了感恩隨便嫁給別人的!如果她需要我會永遠守在她身邊!”說着,他依舊很紳士地爲兩位女孩兒拉開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