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哲想在畢業後,讓林青桑做他女朋友的請求,一口被林青桑拒絕,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爲中考努力準備,林青桑也只當這件事翻篇過去了,也一心備考。
中考是在六月中旬,考試這天,天矇矇亮就開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陳芝生怕影響到林青桑的考試,於是提前叫好了車,準備坐出租車去考場。
“桑桑,快過來吃早餐,吃好飯我們就早點去考場。”陳芝說這話的時候,人還在廚房裡忙碌着。
林青桑昨晚睡得略晚,早晨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糊糊,等她洗漱好,到了飯廳,看到桌子上的擺着的飯菜時,頓時目瞪口呆,好一會纔開口道,“媽媽,今天早晨是有客人來麼,怎麼準備了這麼多吃的?”
有粥,有水煮雞蛋,油條,還有剁椒魚頭,紅燒鯉魚,烤雞,糉子,油爆蝦,苦瓜炒回鍋肉等等,擺滿了一桌子,這是林青桑印象中,陳芝準備的最爲豐盛的一頓飯了。
這看着完全不像是早餐,倒像是一天當中的正餐。
在廚房的陳芝聽到林青桑這話,端着剛盛好的飯出來,笑着道,“沒有客人,這些都是媽媽給你準備的。”
陳芝話剛說完,劉梅也從廚房出來,端着一碗湯,開口道,“桑桑,這些可都是你媽媽爲了你考試準備的,看看哈,一根油條兩雞蛋,是祝願你考百分的意思,剁椒魚頭呢,用紅剁椒做的,鴻運當頭,這粥可不是普通的皺,這叫狀元及第粥……”
聽着劉梅一字一句地跟林青桑解釋,林青桑一臉驚愕,看着滿滿當當的其他菜,忍不住問道,“其他菜……不會也有什麼說頭吧,這紅燒鯉魚,莫非是希望我鯉魚躍龍門?”
說實在的,林青桑以前在餐飲業做了好幾年,自然也曉得討口頭彩的菜式,但以前一般都是用在除夕宴或者生日宴上,考試前的飯菜也有這些說頭,林青桑當真是頭次聽說。
“桑桑,你也知道鯉魚躍龍門這道菜啊,沒錯,其他菜也是有說頭的,這烤雞呀,是指展翅高飛的意思,這苦瓜炒回鍋肉是指苦盡甘來,你努力了這麼久,終於要中考了,希望能考個好成績,至於這糉子嘛,寓意是‘中’,就是祝願你能考中自己嚮往的高中。”
陳芝的用意,林青桑當然瞭解,一開始還覺得挺好笑的,可看着這麼多菜都是陳芝做的,能想象得到陳芝起來多早,而且爲了好寓意,煞費苦心地特意準備這麼多吃的。
六月的天氣,雖然已經開始熱起來了,讓人燥熱,但林青桑覺得此時心底冒出來的暖意,格外的讓她舒服,而且很安心,她忍不住上前從陳芝背後抱住她,開口道,“媽媽,謝謝你。”
靠在陳芝背上的林青桑,心底對老天滿懷感激,謝謝老天讓她有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這樣她才能再次和陳芝生活在一塊,纔能有眼下這樣的生活。
不過,陳芝哪裡曉得林青桑此時的心情,連開口道,“快別抱着,我一身油煙味,別沾到你身上,回頭聞着不舒服,影響考試。”
說着,陳芝連忙將林青桑拉開,然後又開口道,“趕緊吃吧,每一樣都吃一點,這樣考試一定會順利通過。”一邊說,一邊拉着林青桑坐到餐桌旁,然後又拿起筷子往林青桑的飯碗夾菜,沒一會,飯碗裡就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當陳芝把堆滿菜的飯碗放到林青桑的手上時,林青桑再次目瞪口呆,愣愣地看了看陳芝,可在陳芝關切的目光之下,林青桑還真不好開口拒絕,只得拿起筷子,象徵性的每一樣都吃一點。
陳芝坐在旁邊看着林青桑吃,林青桑壓力還真的挺大,連開口道,“媽媽,你也吃點早餐吧。”
“你吃吧吃吧,媽媽都已經吃好了。”陳芝早晨起來後,隨便熱了兩個饅頭,就着開水吃完,然後急急忙忙地給林青桑準備考試前的第一頓早餐,一邊做,心底還有些埋怨自己最近爲了飯館的生意,忽視了林青桑許多。
只是,看到林青桑這會吃得很開心,陳芝的愧疚感也淡了一些,不過,卻也忍不住開口道,“桑桑,要是你考上了高中,媽媽就把飯館開到你學校附近好不好,這樣媽媽還能照顧你。”
她當初努力賺錢,爲的就是爭取給林青桑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心一意爲了賺錢,而把林青桑給落在一旁了,可回想起最近幾個月的生活,陳芝發現似乎她照顧林青桑的時候並不多,反倒是林青桑隔三差五地到飯館幫忙,而且還替她謀權劃策,將飯館的生意做起來,說到底,她這個做媽媽的,似乎並不是那麼稱職。
陳芝現在臉上的神色,就差直接把“愧疚”二字寫在臉上,知母莫若女,林青桑看到,自然也是猜到一些,她立馬開口道,“媽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用不着我去哪裡讀書,媽媽就跟到哪裡的,媽媽安心在這裡做生意,不過以後要是做大了,媽媽想開分店了,倒是可以考慮在我學校附近開個店。”
但眼下,陳記飯館在秀水街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名聲,林青桑並不希望陳芝這個時候放棄,做餐飲說難不難,可要說容易,也不容易,不然陳記飯館在秀水街一開十多年,生意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紅火過。
而且不少客人還是慕名前來,這對林青桑而言,是往成功邁進了一小步,所以,她絕不會讓陳芝放棄這些。
爲了說服陳芝,林青桑又開口道,“媽媽,我想考常青,常青所有的學生都是住校,到了週末才能回家,媽媽就算把飯館開到學校旁邊,也得等到週末才能看到我,跟現在在秀水街也沒區別啊,我到了週末照樣回來。”
說完這個,林青桑繼續說道,“常青高中附近有沒有合適的飯館,租金貴不貴,我們都不清楚,媽媽就算真的有心這麼打算,那也得等咱們打聽清楚後才能慢慢決定的,媽媽,你說呢?”
林青桑前面說的,陳芝雖然聽進去了,但也並未動搖她想就近照顧林青桑的想法,不過,林青桑後面說的,確實讓陳芝意識到自己想得確實太簡單,不夠全面。
不過,林青桑也萬萬不會想到,因爲陳芝的決心,陳記飯館之後會以超過她的預想,快速發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