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清楚,爆破組到底出什麼事兒了,這不是崩石頭的時候把人傷了。”
小賈馬爾喘氣的樣子如同拉風箱,緩了好一會兒,喝了兩杯水,這才氣喘吁吁的說道。“沒錯,老爺爆破組出事了,在炸石頭的時候,有一個炮眼延遲爆炸。爆破組在排爆的時候這個延遲爆炸的炮眼兒爆炸了,雖然威力不大但是崩下來的石頭還是把一個爆破組的成員埋在了下面。”
貝爾辛格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可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本來以爲水泥廠爆破組在水泥廠工作已經一個2月了,打炮也有幾十次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自己心裡面已經慢慢的把這些不要命的人遺忘掉。認爲傳說不真實,什麼寡婦製造機那都是扯淡,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出事了。
爆破組可是整個修路修橋工程當中的重中之重,沒有爆破組炸山崩石頭,石板路水泥橋怎麼修建呀。沒想到小心再小心既然還是出事了,貝爾辛格讓自己被迫冷靜下來,從兜裡掏出半盒駱駝煙點燃一支,這才問喝水的小賈馬爾說道。
“知不知道被埋起來幾個,要是一個爆破班,那可就麻煩了咱們的工程進度銳減1/3。本來一個月的工程居然耗費一個半月,我得花多少錢呀?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小賈馬爾聽到老爺這樣的問話,搖了搖頭總算是把氣喘勻的說道。“老爺,沒那麼嚴重,當時我就在爆破組,排除啞炮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工作。”
“爆破組的成員會抽籤決定誰去完成這個危險的工作,完成這個工作的只有一個人。就是說被石頭買下來的只有一個,我跑來給你報仇的時候,爆破組已經開始挖掘了。不過那些石頭實在是太多太大了,被埋起來的那個人可能凶多吉少了,您是不是應該現在過去。”
這時候貝爾辛格這才長舒了口氣,只有一個人,那就好辦了不至於影響工程的進度了。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這個老闆要是不到場實在是說不過去,這才被迫自己鎮定下來擡腿就要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快快快,帶我去看一看,那個爆破組的成員有救治機會。一定要全力搶救那可是一條命啊,一個家庭的支柱,挽救他就等於挽救一個家庭。”
沒想到剛走出去兩步就被自己的大舅哥布魯拽着,哭笑不得的說道。“辛格,你急什麼?山路那麼難走讓人擡着你去。你是貴族高種姓的老爺?不是他們的保姆,死了就死了,賠兩個錢不就完了你急什麼呀。”
看看,在印度這樣的偏遠鄉村就連自己這個明白事理的大學畢業的大舅哥,說到那些賤民的時候也都是一臉不屑。死就死了急什麼?那是自己的員工,人命關天他們死了沒關係,但是他們的家人該怎麼生活呀。
但是大舅哥說的有道理,這可是上山,然後來到大石頭的工地,那可都是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寸步難行。自己這麼胖胖的身體真是夠嗆,還真得讓人擡着自己過去,所以趕緊招呼小賈馬爾準備滑竿,有兩個強壯的男性排着隊,慢悠悠的來到爆破組的駐地。
陪着自己來的還有小賈馬爾,至於現場副總指揮沙阿家族代表,布魯還沒有吃完飯。對於自己這個奇葩大舅哥來說一個見死亡和自己吃飯相比,哪個重哪個輕一目瞭然。當然是自己的肚子最重要了,所以留在無花果樹下又吃又喝。
經過十幾分鐘的跋涉,終於來到了爆破組成員的駐地,半個山頭都已經崩碎了。大大小小的石頭到處都是,拐過一個山腳纔看到半山腰一羣人圍在一大堆碎石頭的中央往外搬石頭,坐滑竿上山讓人擡着實在是不太舒服,在半山腰的時候貝爾辛格已經在兩個男僕的攙扶下走了上來,來到人羣外圍十幾米處小賈馬爾這才嚷嚷着說道。
“都讓開,都讓開,辛格老爺來了辛格老爺來了,你們這些人都給我讓開。”
圍着的人足足有二十幾號,有爆破組的成員也有山下搬石頭的那些僱傭的工人,正在搬石頭救人。呼啦啦閃開一條道路之後,貝爾辛格臉色都鐵青走到了人羣正中央,就看到了已經被刨出一半上半身身體的爆破組成員,看到人已經斷氣了砸得血肉模糊。
場面非常的血腥,這個時候爆破組隊長,布魯恩來到貝爾辛格身邊兒,嘆了口氣說道。“辛格老爺,出了什麼事兒想比小賈馬爾先生已經通知你了,一個啞炮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真是倒黴。”
這些人都見慣了生死,抽籤的時候就知道抽到生死簽上去排除啞炮,十有八九是活不下來的。這些人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別,一是自己抽到了死籤也知道自己這一上山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也只能硬着頭皮往上頂。可是他們乾的就是這種玩命的工作,拿着高薪享受着高待遇不得擔着高風險,要不然那就太不合常理了。
看到剛剛還跟大家有說有的工友和兄弟笑一聲炮響,被砸得不成人形的隊員冷冰冰的躺在石頭中。只能嘆息一聲別的什麼都做不了,連送醫院都省了直接送火葬場吧,爆破組成員已經這樣。爆破組組長布魯恩講要爲死去的兄弟在做一些事情,所以嘆了口氣,對自己的老闆貝爾辛格說道。
“老闆死去的這個爆破組成員今年剛剛33歲,有一個12歲的兒子,還有一個正在吃奶的兒子兩個女兒。還有老父親老母親需要贍養,整個家族就他一個人賺錢。”
“現在他死了,家裡面肯定會陷入到一片混亂當中,那兩個八歲和九歲的女兒結果應該可想而知,實在是太慘了。”
貝爾辛格知道布魯恩說這些話的目的所在,自己現在雖然把所有的流動資金投入到這條石板路和水泥橋的修建工程。但是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即使再窮,也比這些在場所有人都有錢,更何況是爲了自己修建石板路死去的工人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給予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