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薄堇有關的貼吧,論壇,微信,QQ羣,全是一片爲薄堇祈禱的聲音,海松的粉絲也一樣在着急。
當看到有人在醫院拍回來的照片,照片裡海鬆僵直的站在薄堇的病房外面,距離太遠,看不清眉眼,即使如此,哪怕是透過照片,也能感受到那個男人身上的悲傷。
又有人拍到海松跪在地上,雙手不知道捧着什麼放在胸前的,無聲的哭泣着,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男人在屏幕外面,如此外漏的悲傷。
“若生命的挽回,只能依靠奇蹟,我期盼這奇蹟的發生,那樣歡快跳躍又年輕的生命,真的逝去,該是多麼可惜?”理智的路人粉在爲薄堇可惜。
“嗚嗚嗚……哭了一天了,大女神一定要醒來啊,你要是不在了,鬆哥要怎麼辦啊!”
“好像有什麼梗在喉嚨裡一樣,看着那樣的鬆哥,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樣的悲慼,真心的祈禱,有生命的奇蹟,多希望再次看到兩個人燦爛的笑容啊!”
“大女神,我把我男神給你了,你醒了吧,否則鬆哥也要跟着一起走了啊!嗚嗚嗚嗚……”
“奇蹟發生的概率有多麼低,那大概是概率學裡面的所謂不可能事件吧,明明學過,卻還是希望,這不可能的事件,可以發生,薄堇可以創造生命的奇蹟。”
從事情發生一直到媒體各種報道出來,所有的跟薄堇關係親密的人,除了月月曾經發過一條微|博,全部都安靜的。不斷有路透出來,許璐搭乘飛往雲南的飛機,穆小舟和丈夫曾海,杜風,許多跟薄堇關係親密卻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朋友,都在趕往雲南,所有人都等待着。一個奇蹟的出現。
每隔一個小時,醫生就會進去檢查薄堇的情況,家人再沒有被允許進去探望,月月和紀如璟的妻子小倩買回來些水和吃的。勸着所有人,勉強吃那麼一點,至少不要讓自己倒下才可以啊!
許璐從片場趕來了,哭的眼睛跟核桃一樣,淚水卻一直在往下落。顏軍在一邊安慰她,卻沒有什麼作用,因爲連他自己也早就是紅着眼眶。薄宇一邊自己啃麪包,一邊勸說姚紅也吃一點,薄堇的情況不明,至少他們得有力氣,應對可能出現的所有問題。
穆小舟和曾海來了,看到躺在牀上無意識的只有呼吸的薄堇,兩個人互相依偎,淚水淋漓落下。醫生說,若24小時內薄堇不能醒來,那麼,最好的結果,也只是永遠這樣的沉睡下去,壞的結果,自然不必說。
杜風來了,他的父母,也在來的路上,還有一羣看着薄堇長大的長輩們。都來了,所有的人,愛着薄堇的人,都來到這裡。想要給薄堇一點力量,一點支撐,讓她能夠創造一個奇蹟。
這是最最恐怖和可怕的24小時,微|博上爲薄堇祈禱的話題一直高居榜首,滿屏都是點燃蠟燭的祈禱之語,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奇蹟。
時間的流逝從來不因爲人的擔憂難過痛苦甚至幸福而有絲毫的變化,秒針分針時針走的輕巧而靈動,帶走的卻是生命的一段旅程。
隨着時間的過去,所有人的臉上,都顯出一片焦慮來,薄堇還在睡着,不願醒來。
“醫生,我要進去看她!”眼看着薄堇毫無醒來的趨勢,海松拉住醫生,提出要求。
醫生皺眉“已經破例讓你們進去一次了,你進去會影響到患者的!”倒不是他無情,只是這的確是對薄堇最好的行爲。
“那裡面躺着的,是我的愛人,她做惡夢了,不願意醒來,我要去叫醒她,如果我不去,她就不知道,自己只是做惡夢了,讓我進去吧!”海松激動而懇切的請求着,哪怕知道這要求不合理,但他真的沒辦法只這樣看着自己的愛人就此沉睡下去,至少,讓他努力一次,挽回一次。
“給他做好準備,讓他進去!”海松的身後,響起北京來的專家醫生的話。
“謝謝您!謝謝您!”海松不斷的鞠躬表示感謝。
孫醫生擺擺手“別謝我,奇蹟從來不是那麼容易創造的,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去吧!”哪怕見慣了生死,誰又能輕易的看着人生命的流逝,至少做了幾十年醫生的他沒辦法做到,女孩不能及時醒來,便是永恆的沉睡,即使冒險,也總好過無爲。
海松全副武裝的進入加護病房,薄堇依然安靜的沉睡着,就跟每次他半夜醒來,看到的薄堇的樣子一樣,那時候,他總會把女孩攬在懷裡,細細的打量許久,一直看到夢中的女孩微微皺起眉,他伸手去幫她撫平,然後再摟着女孩入睡。一夜一夜,他們就這樣度過。
海松快步走到牀前,小心的坐下來,把薄堇抱起來,讓她整個人躺在自己的懷裡,剛纔阻止海松進去的醫生看到他這麼莽撞的動作,馬上要進去阻止,卻被孫醫生阻攔了“別去,讓他試試!”見慣了生死如他,也曾經見過生命的奇蹟,人的力量有時候大的自己都不知道,愛這個字眼,那麼的縹緲虛幻,卻總是有力量創造出難以想象的奇蹟。
海松輕輕的拍打薄堇的手臂,臉頰貼着女孩的發,帶着口罩的嘴裡,輕聲的哼着歌曲“小風輕輕吹,小鳥低低叫,小狗慢慢跑,小貓偷偷笑,屋裡靜悄悄,寶寶睡覺覺。”若姚紅在,就會知道,這是她小時候哄薄堇睡覺時候唱的兒歌,後來薄堇總是被噩夢驚醒,每次也是姚紅哼着這首歌,伴着薄堇入睡,後來,海松跟薄堇結婚之前,姚紅告訴了他,海松特意學了,每次薄堇做噩夢,都是海松這樣哼着歌哄着薄堇睡覺。
聲音沙啞,輕輕的,低低的在薄堇的耳邊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哼唱着,海松閉上眼睛,想象着,每次薄堇都會在這樣的歌聲中,慢慢的平靜,這一次,她是否也會願意,被這首歌從噩夢中喚醒。
不斷的重複,重複,再重複的畫面,前世那些最痛苦,最難過,最讓她自我厭惡的一幕幕,不斷的從眼前出現,不斷的折磨着她,薄堇多麼想要放棄,哪怕是死亡,也想要從這樣不斷重複的痛苦中消失,卻總是在最後被一股溫暖的力量拉扯住,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車禍後面目全非的樣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即使已經痛到麻木,也還會更加心痛,直到,遙遠的天際,傳來男人沙啞溫和又悅耳的聲音,多少次陪伴着她噩夢後的輾轉難眠,薄堇順着這個聲音的指引,努力的加快腳步奔跑,想要知道是誰再唱歌,似乎是她忘記的,很重要的人啊!(糯。米。小。說。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