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聽着歐陽逸晨的話,只覺得心裡一疼。
他說跟着。
可能也僅僅是跟着。
蘇暖對他並不瞭解,不知道他的家庭,不知道他有沒有結婚,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是沉浸在當初他寬容且和煦的笑容裡,不可自拔。
蘇暖知道,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看着這一地的菸頭,蘇暖的心情並不比歐陽逸晨輕鬆多少。
她聲音有些微啞,看着歐陽逸晨的時候喉中有些哽咽,儘管如此,她依舊問了出來:
“你結婚了嗎?”
歐陽逸晨看着她一愣,隨後每天微皺,不明白她爲什麼這樣問。
“我可以在夜場出賣自己,也可以爲了金錢做交易,這是我選擇的路,我透支了自己的青春,就要嘗還一些東西,但是我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再喜歡都不能。
歐陽逸晨此時眉心舒展開來,看着她的時候神色也比剛纔輕鬆了許多。
“沒有。”
蘇暖聽着他說的兩個字,突然有淚意涌出,被她強行的壓了下去。
她說不出是欣喜還是什麼,她往前走兩步,蹲下身子,趴在了他的膝頭,擡頭仰望着他,那目光裡滿是景仰之情。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逸晨,邵逸晨。”歐陽逸晨說的是生父的姓氏,當初他母親是跟歐陽華在他出生之前在y國註冊結婚的,所以,法律上,他是歐陽華的婚生子,想要改姓氏並不容易。
他以前並未動過這樣的念頭,可是在她問起的時候,便不自覺這樣說了。
蘇暖很開心,那種開心映在眼底,十分的明顯。
她將頭枕在他的膝頭,儘管有些卑微,但是卻是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逸晨,只要你需要,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在蘇暖覺得,愛一個人,大抵是如此。
哪怕知道他只是要她跟着他,並沒有什麼身份,以後也不一定有什麼結果,但是能讓她這麼跟在他身邊,她也知足了。
蘇暖跟皇庭有合同,想脫身也並沒有那麼容易。
歐陽逸晨下午有事情出去了,說是到晚上纔回來,讓蘇暖在公寓裡等他。
傍晚的時候,歐陽逸晨回來的時候蘇暖就不在了。
看着客廳桌上留的紙條,上面寫着她回皇庭去跟紅姐商量結束合同,因爲她沒手機,也不知道歐陽逸晨的手機號,就只能留這樣一個紙條。
歐陽逸晨看着這個紙條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想的太簡單了,結束合同,她想慢慢還清之前欠着的錢,皇庭那邊又不是做慈善的,怎麼可能會答應。
歐陽逸晨匆匆趕過去的時候,就見着兩個男人架着蘇暖,皇庭的老闆問着她要不要繼續留在皇庭,如果堅持走,除了嘗還欠着的那些錢外,還得留下點利息。
所謂的利息不是指錢,而是要留下蘇暖的一隻手。
既然拿了他的東西,現在想這麼脫身,不扒她一層皮,他就白在道上混了。
蘇暖看着那把刀的時候,不是不害怕,但是耳邊想起歐陽逸晨矜貴清雅的聲音說着那句“逸晨,邵逸晨”的時候,蘇暖覺得,她什麼都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