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魚瞧着樑雨薇的笑,呆了呆。
這是她這段時間裡來,第一的,見到的樑雨薇的笑容。
這種發自真心的,毫無雜質憂慮的笑容。
比起,先前的一段時間的,哪種總是隱隱的透着憂慮的,無措的和焦慮的笑容。
她樑雨薇現在的,臉上的這個,同樣是蒼白的笑容,就算是同樣的,透着蒼白和病弱。但是卻是,要比先前的笑容,讓人輕鬆了很多。
洛小魚呆了片刻,然後欣慰的,對着樑雨薇露出了一個笑容。
洛小魚垂着頭,對着樑雨薇,微微的笑了笑。
“雨薇。”洛小魚對着樑雨薇說道,“我真高興。”
“我真高興。”洛小魚說道,她對樑雨薇又重複了一邊,“真的,雨薇。我真的很高興。”
樑雨薇看着洛小魚,她想自己,也許是知道洛小魚在高興着什麼,也許是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不過不管是怎麼樣,她樑雨薇,看着洛小魚的高興地樣子,她樑雨薇自己,也是很高興的。
樑雨薇笑了笑,對着洛小魚說道,“我也是,洛小魚,我也很高興。”
“謝謝你,謝謝洛小魚。”樑雨薇對着洛小魚,看着洛小魚的眼睛,認真而又溫柔的說道,“洛小魚,謝謝你。”
“幹嘛啊……”洛小魚看着樑雨薇的神情,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的,對着樑雨薇笑了笑說道,“你幹嘛呀,雨薇。”
“怎麼又突然……這樣……真是讓人不好意思呀。”洛小魚看着樑雨薇,緊張而又無措的,抿了抿嘴,對着樑雨薇笑了笑,“你這是怎麼了呀,雨薇。”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又在瞞着我呀?”洛小魚勾起耳邊的一縷髮絲,對着樑雨薇問道,“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洛小魚想起之前的某一次,樑雨薇在發什麼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做出了什麼總要的決定的時候,如果那個時候,洛小魚她本人,是恰好的,剛好的正待在樑雨薇的身邊,那麼樑雨薇,也就會像是現在的這樣一樣,對着洛小魚溫柔而又如釋重負的笑着,接着說道“謝謝”。
其實說實話,洛小魚偶爾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害怕樑雨薇她,這樣子的對着她洛小魚說話的。
因爲這個時候的洛小魚,其實是根本不知道樑雨薇,究竟是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她甚至,根本的,就不知道,曾經在樑雨薇的世界裡發生了什麼,將要發生什麼,還會發生什麼。
這些事情,她洛小魚都不知道,但是就是這樣一種朦朧模糊的狀態下,在聽到樑雨薇她對她洛小魚說出的謝謝一詞,洛小魚真的是難以的,不得不恐慌。
洛小魚有些害怕,害怕樑雨薇,究竟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究竟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她樑雨薇,究竟是做出了什麼事情,來隱瞞着她洛小魚的,什麼危險的事情?
是了是了,她洛小魚最擔心的,還是這一件事情。
她洛小魚最擔心的,自然就是她樑雨薇一個人,擅自的,又做了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這纔是她洛小魚,最爲擔心的一件事。
樑雨薇啊樑雨薇,樑雨薇,你究竟是咋想些什麼呢?
樑雨薇,你能不能,張開口,對着我,輕輕地說一說?
什麼都好,樑雨薇,讓我知道,你究竟是在想什麼,又究竟是,是想要做什麼。
樑雨薇,告訴我,好不好?
不要再這樣,自己一個人,沉默的承受着,你睜開眼,回個頭,看一看,看着你的身周。
還有我們啊。
樑雨薇,你的身邊,還有着我們啊。
我們一直一直的,都在你的身邊,陪着你,不會離開的。
所以,樑雨薇,你能不能,告訴我?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洛小魚沉默着,走到了樑雨薇的身邊,坐在樑雨薇的身下。
“雨薇……”洛小魚伸出手,捏着樑雨薇的手,對着樑雨薇說道,“雨薇,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嗯,什麼事情?”樑雨薇帶着溫柔的笑意,看着洛小魚輕輕問道。
“你要答應我,無論以後發生什麼……無論是什麼,讓你難過的事情,你都不要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摸不吭聲的怎樣。”洛小魚抿着脣,對着樑雨薇傷心的說道,“就算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啊,哪怕就算是天塌了,雨薇。你答應我,就算是有一天,你覺得天都塌了。”
“就算是這樣,如果如果……你也不要放棄希望好不好?”洛小魚悲傷的看着樑雨薇,“你可以來找我們,找我,洛小魚,或者顧乘風,我們兩個,都會聽你的。”洛小魚悲傷地對着樑雨薇說道,“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們,是永遠的,都會站在你的身邊的,所以……千萬,千萬,不要做傻事,雨薇,答應我。”
樑雨薇看着洛小魚的樣子,雖然不太明白,洛小魚究竟是爲什麼,會突然這樣的說道,但是爲了讓洛小魚放心,樑雨薇歪了歪頭,還是笑了笑,說道,“好的,好。洛小魚,我答應你。”
樑雨薇對着洛小魚說道,“我答應你,無論是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輕易去做傻事,我呢,一定是會在第一的時間裡,找到你,或者顧乘風,我會告訴你們兩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呢,也會去努力的,找你們兩個,去詢問,究竟應該怎麼辦。”樑雨薇笑了笑,對着洛小魚說道,“怎麼樣,這樣,可以了嗎?”樑雨薇擡手,摸了摸洛小魚的頭,對着洛小魚輕輕笑道。
“好的,雨薇,好的,沒有問題。”洛小魚抱住樑雨薇,眼睛埋在樑雨薇的身後,抱着樑雨薇輕輕顫抖道,“雨薇,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樑雨薇擡手,拍在洛小魚的身後,輕輕地順着洛小魚的情緒,安撫着她。
樑雨薇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敏感的她,總感覺,像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樑雨薇她,隱隱的感覺,這事情,還有可能,是和餘子翊有關,也許是餘子翊他……
打住打住,不能想了,不能想了,樑雨薇這樣對着自己道:“不能這樣想了,萬一其實沒有什麼事情呢。”
萬一其實,只是洛小魚多愁善感的,想多了而已呢?樑雨薇這樣安慰自己,沒有事情的,沒有似的。
應該就沒有事情。
應該只是洛小魚想多了,不可能是餘子翊哪裡。不可能是……餘子翊他,出了什麼事情。
樑雨薇擡手,在洛小魚的身後,安慰着洛小魚的身體。
樑雨薇和洛小魚在這裡,互相擔心着,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彼此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顧乘風哪裡,卻是不緊不慢的,步調緩慢的,和着那些人,膠着這,互相對持了起來。
顧乘風輕輕的,在手指上,又一次的轉過了幾圈他的筆。
然後看着那些圍在一起,繞了一個個小小圈子的人們,冷笑了一聲。
顧乘風對着他們,冷笑了一身,不緊不慢的張口,質問道:“怎麼,這麼久過去了,諸位是想要在我的這裡,打算常駐不成?”
顧乘風對着那些人,冷冷的笑了笑,接着又極爲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聽到顧乘風的冷笑,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尷尬的對着顧乘風笑了笑。
胖子現在,整一個人在外面打着電話,和他們的老闆們在一旁溝通。也是沒有功夫的,去看那幾個跟着他一起,過來見世面的實習生。
那羣實習生尷尬的笑了笑,對着顧乘風說道,“不好意思,顧老闆,我們胖哥他……您也看到了。”
那個實習生頓了頓,不好意思的笑着:“胖哥,他現在還在和我們的老闆溝通交流,這大老闆不說話,我們這下面的人……也是……不敢做什麼,你說是不是?”
這個小實習生倒是機靈一些,對着顧乘風尷尬的笑過之後,倒是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互相給雙方都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臺階下,不至於讓對方翻臉,將他們立刻的趕出去,也不至於讓對方覺得難看。
“顧老闆,那您在等一等,等一等?”小實習生,看着顧乘風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顧乘風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倒也沒有在爲難。
小實習生擦啦擦額頭的汗,總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這時候,胖子的電話,也終於打完了,他掛掉了電話,回到了顧乘風的辦公室內。
擡頭首先,是看了一看顧乘風,接着又扭頭,看了一看,那些小實習生們。
接着 ,胖子嘆了一口氣,對着顧乘風說道:“顧老闆,這件事情,說起了,卻是有些不太好處理。我們老闆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現在正在和那邊商量着件事。”
“只不過,不知道,顧老闆,您這邊的意思是……?”胖子惆悵的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由頭,就是先看,誰能佔理,爭得過誰。
至於那個楚傾城,她究竟是從那裡得來的槍支道具,是真是假,還是說其他的什麼事情,其實都並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有這麼一回事,她楚傾城這樣做了。
那麼接下來的,就應該有人,爲這件事情而負責。
那麼。究竟是應該怎麼負責,還有要如何負責。
這就要看兩方,是否能夠協商好這個事情。
現在,是顧乘風的那一方,妥妥的,完全的,是站在了最有道理的那裡一方里。
那麼現在身爲楚傾城的,代表的這一方,他們落在了下勢。從一開始的,完全的受害者的一方,轉變到了,現在的加害者的這一方,這一落差,使人不得不有些難受,和不舒服。
但是無奈的是,這個事實也是沒有辦法的。
如果醫院這裡,和顧乘風的手裡,擁有當時的錄像的話。
那麼對於胖子他們來說,這件事,只能是能加的不利於談判。
而且,對方到底有沒有錄像這件事,也還是個未知之數。
這裡是顧乘風的醫院,現在得到消息的他們,如果再去挑取錄像,也一定是完了。
就算是真的有記錄下來,顧乘風也是一定的,在第一時間裡,將錄像去走了。
不可能,會給他們留下什麼機會的。
就像是現在,這條突如其來的消息。
他們在來到醫院之前,甚至是,在聽到顧乘風說出這件事情之前,也是根本的,沒有一個人會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