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察差嚴厲的道。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察差語氣中的濃郁殺氣,隔着電話也不禁心下凜然。顫抖的回道:“簽證上顯示,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緬邦。”
“給我盯住他們。”察差對着電話,臉色陰沉的道:“隨時向我報告他們的行蹤。”
“是!”電話那頭傳來乾脆的聲音。
“啪!”察差狠狠掛了電話,目中的銳利一閃而過,嘴角輕扯,一抹瘮人的冷笑浮在脣畔。“林峰,童欣華,你們最好祈禱我弟弟還活着。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察旺有多大的本事,作爲其兄長的察差比誰都清楚。這世上能夠無聲無息殺死察旺的人,察差以前一直覺得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事實上察旺進入寧海後,就真的沒有再回去。而且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種。就連察旺的師尊動用禁忌密法都無法與之取得聯繫。察旺整個人就像是突然從這天地之間消失了。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對方要比察旺強大許多。
於是,在他查到察旺的離奇失蹤很可能與林,童二人有關後。他立刻動用一切關係和手斷收集了有關於那兩個人的生憑資料。得知那兩個人都有華夏官方背景,他沒敢冒然行動。
華夏國與其他的西方強國不同。他們人口衆多,可是管制卻相當有序。邊防力量也決對不是他們這種雜牌軍隊能夠惹得起的。察差膽子再大,也不敢動用武裝力量攻打進去。因爲一旦引發戰爭。華夏的軍隊隨時都有可能將他的地盤給踏平了。
派人刺殺的事,他也不是沒想過。只不過,如果連他那集數種神術於一身的最強弟弟察旺,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那他就算再派其他人去又有何用?
可是,無論如何,他弟弟在那邊失蹤。而且與這兩人有關係。那麼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算了。這是一個不解之仇。在他看來,對方再強那也是凡體肉身。就算是察旺的法力勝不了他們。難道他察差手中的各種先進武器還弄不死他們?
於是,他在各個關口安置了眼線。只要他們倆中任何一人步出華夏國土。那麼神仙也救不了他們。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兩人給捉住。以弄清其弟的下落。無論是生是死,他都需要一個交待。
童大小姐和林少可不知道他們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幾人在安南並沒有做停留。直接轉機到了緬邦首府仰光。緬邦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窮”。
這裡的資源很豐富,可是人卻是真的窮。比起安南來還要窮。且不說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市民。整個國家基本上沒有什麼基礎建設。
從機場出來,沒走多久就直接成了坑坑窪窪的泥馬路。童大小姐一行人坐在一輛快要報廢的中巴車上,被顛簸得翻腸倒胃。要知道這可是通往主要城市的主幹道。連這裡的公路都是這個樣子,可以想像得到其他地方的路將有何等恐怖?
“這裡每年買出去的翡翠不少,怎麼窮到連修路的錢都沒了。”小星仔小手握着前面座椅靠背,極力讓自己四下襬動的身體保持平衡。嘴裡忍不住憤憤不平的埋怨道。
“這緬政府也太不作爲了。”小火龍也同樣需要扶住座椅才能保持平衡。他對小星仔的話表示決對贊同。
“你們說對了,他們的政府確實沒有什麼作爲。”林少爲一手拉着車窗,一手圈着童大小姐的香肩。笑着爲他們解釋道:“只是,不是他們不想有作爲,而是他們無法有作爲。手中沒有軍權,政府就是形同擺設。這就是軍閥割據的惡果。國家大量財富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在這裡,華人一般都屬於上流階層。”
也就是說財富大部份掌握在華人手中。
“那又如何?那些華人又有幾個還能記得自己身上流着神龍之血?”小火龍難得諷刺的道:“說得嚴重一些,這些都是一些背典棄祖的涼薄之人。”
恰在這時,一隻前車輪陷入坑裡。使得車子一下子傾斜起來,小星仔一個不小心。額頭狠狠的在前面的靠椅上撞了一下。雖然沒有什麼痛覺,不過卻也足夠讓這位小神仙難堪一陣子了。他禁不住罵道:“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還不是你們要來這裡。”童大小姐沒好氣的瞪了小星仔一眼。不容置疑的道:“一會兒到了酒店,放下行李,我們下午就去原石交易市場。辦好事情後,就直接回去吧!”
“不用,一會兒我們分頭行動。你們倆去玩你們的,我和小龍玩自己的。”小星仔從來就沒想過要花錢去買那些原石頭。他和小火龍要想從那些原石中悄無聲息的取出寶石,那是輕而易舉之事。當然,這種事情必竟不甚光彩。他可不想當着小欣和林峰的面做。
“隨你吧!”童大小姐無奈的道。反正她對那些石頭沒什麼興趣。
“這樣也好。”林少自然是巴不得如此分配。有這兩個超強度大燈炮跟着,他想牽牽小欣的手還得偷偷摸摸。否則,就有一雙銳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手。
緬邦的酒店很一般,除了還算乾淨這一優點外。實在是找不到可以稱讚的地方了。至於說網絡那就不要想了。在緬邦這裡,網絡屬於是軍事管制。(別說是九十年代,就算是十幾二十年後的今天。緬邦的網絡也沒有用在民用上。難得見到一家網吧,花了高價也只能是瀏覽網頁。想要發郵件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就連國內人手一部的手機,這裡也仍然是上層人士的身份象徵。一張手機卡可以買上20000元人民幣。)“沒有網絡也好,咱們可以真正的放鬆心情。享受一個不受干擾的假期。”童大小姐很想得開,將行李包往酒店房間一放。就接着林少出去觀光遊覽了。
林少自然欣然應約。兩人在酒店租了一輛車,自駕出遊。仰光雖窮,可是四季常青,景色宜人。市內多佛教古蹟,有許多金碧輝煌的寶塔,尤以仰光大金塔和聳立在班杜拉廣場上的白塔著稱於世。
當然,看這些景色之時,請自動忽略那滿大街衣衫襤褸,腳踏破脫鞋的貧民。因爲老百姓的寒酸,與這些金碧輝煌的寶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有種同處天上和地獄的感覺。
童大小姐和林少的第一站就是仰光大金塔。仰光大金塔已有2500多年的歷史,矗立在市區北部茵雅湖畔的一座小山上,居仰光的最高處。
塔尖高聳入雲,金光燦爛奪目。塔高326英尺,塔底座周圍1400多英尺。塔頂用黃金鑄成,上面鑲着4350顆鑽石和93顆寶石。塔的整體貼着純金箔。大金塔四周圍繞着68座小塔,壁龕裡有着一尊尊大小不同的玉佛。
金塔是東南亞佛教徒朝拜的聖地,每逢節日,前來參拜的僧衆絡繹於途。今天並非節假日,不過前來金塔參拜朝聖人數也不在少數。
塔是用磚砌成的,據那些正在向遊人講述的當地導遊稱。塔內藏有釋迦牟尼遺發。童大小姐和林少都不信佛。所以他們沒有參拜。而是純粹的觀光。偶然聽到一導遊談起釋迦牟尼,她忍不住輕聲發問。
“哥,你說他們說的是真的假的?”
“這只是無法考證的傳說。”林少自然是不會相信那是真的。
童大小姐卻不然,她突然詭譎一笑,四下張望了一下。覆在林少的耳邊輕語道:“我在想如果這裡面真的有釋迦牟尼的遺發,估計也已經被小星仔和火龍給偷龍轉鳳了。”
“呃!”林少聞言一怔。隨即想到小星仔和火龍之前爲了破除小星仔無法現身的詛咒,而滿世界打佛祖舍利之事。如果說舍利是真的,那誰敢說佛祖就沒有留下遺發呢?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許多傳說其實並非人們刻意杜撰。只不過,時間長遠,人們無法考證。所以變成了傳說。”童大小姐笑道:“不過,不管是真是假,都與咱們無關。我們只是兩個普通的觀光客。僅止而已。”
林少贊同的點了點頭,拉着她的手往左邊而去。
“走吧!我們去福惠宮看看。據說那裡是清光緒年間華僑所捐建。”
童大小姐隨着林少過去,入目的是一座中國式廟宇。看到那些建築,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親切感。童大小姐腳下步履輕快,轉眼就至廟門。
與此同時,在仰光市北郊燕子湖邊的一座高檔豪宅內。以察差爲首的幾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圍捕童大小姐和林少。此宅恢弘氣派,臨湖而建,湖面寬闊,周圍綠樹成蔭,湖水清可見底。這裡正是察差在仰光的私人別墅。
得知童大小姐和林少來到仰光後,察差也在第一時間乘私人直升機來到仰光城外。準備親自指揮督戰。
同時,他還電話聯繫了察旺的師父和師兄。當然,他自己也是調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仰光來待用。做爲橫行金三角的梟雄,察差在緬邦同樣有着相當的勢力範疇。
察旺的師父乃是安南當代最有名的降頭師猶金多。猶金多今年已經七十出頭,可是他的人看起來卻與實際年齡相差甚遠。一頭黑髮又濃又密,古銅色的肌膚,方方正正的臉上眉粗目明。鼻高嘴大,脣厚齒黃。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一個正當壯年的中年大漢。看上去不會超過六十歲。
猶金多身爲安南最有名的降頭師,卻是一身未娶。也只收了三個弟子。其中一個就是察旺。還有一個是察旺的表兄。可以確定,那位已經死在林峰的手中。而現在他最得意的小弟子,察旺又是生死未卜。現在猶金多身邊就只有一個大弟子了。
此人名叫阮慶魚。他就是當初在金三角對林少進行偷襲之一,那一戰中由於他的偷奸耍滑,他的二師弟在重傷林少之後。他沒有搶到制敵先機。以至於讓林少有機可趁,直接以帶傷之身宰了他的二師弟。
那一戰之後,阮慶魚這個大師兄就與察旺之間有了隔膜。因爲察旺與其二師兄是表兄弟。二師兄的死,察旺心中自責的同時也有些埋怨當時在場的大師兄。
而阮慶魚因爲忌妒兩個師弟的天資比他聰慧,又比他更得師父的垂愛。所以,心中原本就有一根刺插着。時刻都在不舒服。這纔是他當時故意放水,讓林峰殺了他的師弟,並將人阮香玉救走的主要原因。
然而,現在兩個師弟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他身爲大師兄,自然是要爲師弟們報仇血恨的。否則,如何取得師父的信任?如何時得到師父的衣鉢傳承?
“師父,察將軍,這次就讓我去爲兩位師弟報仇血恨!”阮慶魚臉色陰沉,目光森然,語氣更是憤恨不平。就好像他真的將那兩個師弟當成親兄弟。發自內心的想要爲他們倆報仇血恨。
察差淡淡的看了阮慶魚一眼,沒有說話。做爲金三角的頭號大毒梟,國際刑警的頭號大敵。他要是連阮慶魚這種人的心思都看不透。那他這個梟雄早就被打成狗熊了。
若不是看在他是猶多金大徒弟的份上。早在去年那次事情之後。就已經一槍宰了眼前這個齷蹉的傢伙。他也不敢懷疑大師的眼光沒有自己明亮。他都能看清楚,大師又豈會看不清眼前這人的真面目?只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心性的弟子,猶大師留着來幹嘛?心裡這樣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大師。
猶大師衝他微微點頭,顯然他看出察差的疑惑。只是,卻沒有要爲其解惑的意思。猶金多隻與察差對望一眼,便將目光轉向其徒弟,擡手一壓,阻止了大徒弟的衝動。
認真而又嚴厲的道:“現在你三師弟生死未卜,還不是與他們正面開戰的時候。先觀察一下那兩人的路數再做決定不遲。如果他們真與你小師弟失蹤有關,那麼他們多半就是中國的奇門中人。中國的奇門術法淵源流長,博大精深。千萬不可大意。猶其是奇門中的陣法,陣式,那運用起來更是堪稱恐怖!”
察差聽出猶金多話裡的忌憚。有些意外的道:“聽大師的語氣似乎見過中國的奇門術法?不是說中國的奇門術法,在其政府的刻意打壓之下,已經式微斷層了嗎?”
猶金多點了點頭,目望東方,苦澀的回憶道:“三十多年前,我曾經遇到一個從中國出來避難的老頭。當時,我從他的身上一眼就看到了同道之人的氣息。於是,便出手試探……”
“結果如何?”
見大師停下,察差和阮慶魚同時問道。
“結果……”猶金多滿面嚴霜的道:“我被自己的降頭反噬重傷,同時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他還被人拔光了衣服褲子,丟進了一個大糞池。差點被大糞淹死這樣的醜事自然是死都不能說。就連當時救了他的那個挑烘工人,都被他滅口了。
儘管猶大師沒有說出當年那件事的具體情況。不過從他的表情和隻言片語中。察差和阮慶魚都感受到了猶大師對中國奇門術法的真心忌憚。過去這麼多年,依然能讓這個被稱之爲安南之最的大降頭師言之色變。可以想像,當時那個中國老頭有多麼的強勢。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放棄正面迎敵這一個計劃。”察差不愧是大毒梟,當機立斷的道:“如今那幾個人已經住進了華僑酒店。我們有的是辦法,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們制服。然後再來考問他們關於我小弟的情況。”
“師父,我覺得察差將軍說得對。”阮慶魚點頭贊同道:“既然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有着特別能力。那我們就用最保守的辦法來對付他們。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阮慶魚身爲降頭師的大徒弟。他嘴裡說的最保守的辦法,自然就是指降頭師最常用的降頭術。這種術法基本上都是悄然無聲的在背後進行。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動用禁術,就算對方能破降,也不至於讓降頭師反噬。
這一次猶大師沒有反對。微微點頭表示默認。
察差更是沒有反對的理由。無論怎麼樣,阮慶魚也是一個降頭師。由這樣的人打頭陣,都要好過用他自己的人去當炮恢。當然,前題是那兩個人真的學會了那種令降頭師都要忌憚的奇門術法。
否則,他派去跟蹤的人隨時都可以將那幾個人制服住。根本就輪不到這個阮慶魚出手。這傢伙打的是什麼注意他還不清楚嗎?
見師父和察差都同意了自己的意見。阮慶魚有些興奮的站起來道:“我現在就先去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行動。中國有句老話,叫夜長夢多。”
“去吧!”猶大師擺手道:“小心點,仇要報。可是別再把自己搭上了。”
“師父放心,徒兒省得。”阮慶魚自信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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