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後,學校正常開學。
這是所有學子的最後一個學期,幾乎所有畢業生都在爲了能夠進入更好的學校,而努力奮鬥着,學習氛圍變得空前濃郁。
不出意外,剛開學不久,就有好的學校就對江樹投來了保送的橄欖枝,因爲他的歷史成績極爲優秀,放眼全市都能做到斷層第一,更不用說,還在大大小小的競賽上拿了許許多多的一等獎。
對於這種天才,完全可以免去考試,只要畢業就能到最好的學校就讀。
只不過江樹早就有了新的升學目標,對橄欖枝只好婉言謝絕。
蘇長寧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也大力支持他參加蓉城的自主招生考試。
就如同白鹿去首都參加自主招生考試一樣,那可是每年全國範圍就招生一百來人的頂級音樂學校,在藝術圈裡,含金量絲毫不亞於全國十強。
時間便在緊張的複習中慢慢溜走,江樹依舊和往常一樣,陪着竹竹和杳杳上學,平時也用手機和白鹿聯繫,互相聊着最近身邊發生的趣事,以及傾訴相思。
二月底,白鹿參加央音的自主招生考試結束從首都回來,同時也帶來一個好消息。
在所有參加的考生中,她以專業成績第一,文化成績第二,總成績第一的優異成績,成功被央音錄取,是四人中第一個沒了考試壓力的人。
江樹等人還專門給她舉行了慶功會,畢竟兩人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見面了,即使每天都有用視頻進行聯繫,但只能看不能摸,心裡總歸有一些遺憾。
許新竹看着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互訴衷腸,她現在已經完全從當初那種失落的狀態中走了出來。
小鹿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和小樹的關係照舊,兩人一塊兒上學一塊兒放學,親密無間。
現在小鹿回來,理所當然的就應該把小樹還給她。
哼,她心裡纔沒有不舒服,一點兒也沒有!
“小鹿姐,你現在考上了央音,是不是就不用參加考試了?”
白鹿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
“那還用去上學嗎?”
“笨蛋杳杳,小樹要去上學,小鹿當然也要去啊,他們怎麼可能分開,你是不是傻。”
“對哦。”
鍾杳杳頓時反應過來,這和夫唱婦隨是一個道理。
“這段時間,學校裡沒發生什麼事吧?”白鹿微微笑道。
“唔,沒有,就是小樹收到了保送邀請,但他拒絕了,這事兒估計他早就跟你說過了。”
許新竹微微皺着眉頭:“哦~~有的有的!有幾個女生趁你不在,偷偷跟小樹走得很近,我把她們都罵了一頓,真是不要臉,還有幾個男生竟然在你的抽屜裡塞情書,我看到後全都扔了,哼哼哼,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們能和小樹相比嘛?”
聞言,白鹿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竹竹這做法是不是有點兒過於敏感了,她扭頭看向小樹,用眼神交流。
“這些事情你怎麼都不跟我說?”
江樹則是一臉無奈:“別看我,竹竹現在不允許我和其他女生交流超過三句話,還專門有一個小本本,記錄着我在不同時間段,和哪些女生說過話。”
許新竹小臉一紅,解釋道:“我這是爲了維護你們倆的感情安全,小樹要是和別的女生打情罵俏,就有出軌的可能,我說過會幫你好好看着他的,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機會!”
白鹿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即使是監獄裡的犯人恐怕都沒有受到如此嚴格的監視吧?
心疼自家小樹一秒。
“竹竹,沒必要這麼嚴格啦,我相信小樹,他肯定不會亂來的,你也不用把神經繃得太緊,還是像以前一樣,保持平常心就好了。”
許新竹點點頭:“知道啦,反正現在你回來了,有你看着這傢伙,我就放心多了。”
她說着給杳杳使了個眼色。
“臭小樹,我和杳杳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陪陪小鹿吧,這麼久不見面,她肯定很想很想你了,不許欺負她哦,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白鹿心裡感動不已:“謝謝竹竹。”
“不客氣啦,我們是永遠不分開的……好朋友嘛。”許新竹微微笑道。
說完,她拉着鍾杳杳,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看着車子迅速遠去,白鹿主動去牽小樹的手,小聲問道:“竹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因爲心裡沒有安全感,所以才表現得特別強硬。”江樹緊緊扣住小鹿的手輕聲回答。
“你還沒有哄好她啊?”
“竹竹心裡有一堵牆,能推倒,但需要一點兒時間。”
江樹嘆了口氣,他太瞭解竹竹的性格了,傲嬌,自尊心極強,喜歡鑽牛角尖,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算現在接受了一輩子的設定,但也僅僅是好朋友關係,心裡依舊認爲他和小鹿現在纔是一對兒,挖好朋友牆角就是一種背叛,是可恥的行爲。
“那你快去把她追回來。”
江樹忍不住打趣道:“讓自己的男朋友去追其他女生也就只有你了。”
“竹竹不是其他女生!”
白鹿默默低下頭,夜風微微拂動她的秀髮,語氣沉悶:“看到竹竹現在的樣子我很難受,她越是表現得不在乎,我心裡就越難受,是我從她身邊搶走了你,我對不起她。”
“不是你的錯,小鹿。”
江樹輕輕吐出一口氣:“我原以爲,我們幾個從小一塊兒長大,能夠很輕易的接受彼此,但是竹竹比我想象中要固執一點,或者說,對待感情要比我們更純粹一點。”
“她很自私的……”他幽幽道。
朋友是朋友,戀人是戀人,竹竹一向分得很清。
白鹿愣了愣,沒想明白小樹說的自私是什麼意思。
“小鹿,那天晚上幸好是你,多虧是你。”江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她。
如果沒有小鹿的大度,幾人的關係或許會更加糟糕。
月光下,白鹿想到過年那天的告白,臉色微紅。
“小樹,我想吻你。”她微微揚起小臉,眼裡帶着一絲羞意。
在離開小樹的24天零16個小時裡,每分每秒都在想他,想和他擁抱,想和他接吻,想感受他的溫度和味道。
江樹溫柔的攬她入懷。
“我早就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