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鯛！”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石鯛的呢？”
趙大海放下竿子，拎起串鉤，個頭都不算大，只是一斤左右，但這可是五條石鯛。
不對！
肯定不是原來的那個地方！
趙大海馬上扭頭看了看駕駛艙裡面的魚探和導航，剛纔自己吃飯的時候有一點海浪再加上風，快艇漂移原來釣黃雞的點位，海面比較寬闊，自己不是特別的注意，吃完飯後馬上開始釣魚，以爲是原本的地方，但其實偏離了差不多五十米。
難道說這個地方是石鯛的標點的嗎？
在這樣子的地方能夠釣得到石鯛的嗎？
趙大海顧不上仔細琢磨，魚探和導航上做了標誌，大半天風吹雨打，好不容易碰上魚羣，這不能放過，馬上繼續釣魚。
“來了！”
“又來了！”
……
“這些石鯛瘋了！”
“真的是發瘋了！”
……
“啊！”
“手痠啊！”
……
趙大海推了一下電絞輪收線，串鉤拉出水面，五條都是一斤的石鯛，不記得這是第幾趟，自從釣到第一串石鯛開始，足足一個小時，一直拉個不停。
“忙不過來了！”
“這下真的是忙不過來了！”
趙大海一開始用手搖的紡車輪釣了兩趟石鯛，發現海底的魚羣非常的大，咬口非常的兇猛，馬上換了電絞輪的竿子，兩根竿子一起上，輪流收線放線，收完一根竿子，剛剛從海里面拉起來，沒來得及摘魚，另外一根竿子已經上魚，速度非常的快。
趙大海一開始的時候想要兩根竿子兼顧，但是很快發現沒有辦法，只能夠主要釣一根竿子，另外一根有時間的時候釣一下，沒時間的話乾脆放着不管。
趙大海一口氣釣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魚口慢慢變少。
“呵！”
“發財真的就是在一剎那之間！”
“外海釣魚魅力真的是無窮，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是什麼魚，誰都不知道下一竿會不會發財！”
趙大海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裡面苦澀的熱濃茶，看了看腳底旁邊活艙裡密密麻麻游來游去的石鯛，鬱悶了兩天的心情，馬上變得開朗無比，沒什麼比賺錢更加讓人開心。
對了！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石鯛的呢？
趙大海剛纔抓緊時間釣石鯛，沒來得及琢磨這件事，現在閒下來馬上發現事情不對勁。
這是一個釣黃雞的釣點，沒怎麼聽說有人在這裡釣到石鯛，剛纔有不少的漁船在這個地方一樣沒有見着有人釣到石鯛。
難不成說這個石鯛羣是過路魚？
同等個頭的話石鯛比黃雞的價格更高，眼前這個釣點真能夠釣得到石鯛，特別是平時卻能夠釣得到石鯛的話，早上不可能只有這幾艘快艇，來了的快艇不可能輕易離開。
去別的釣點釣石斑，未必在這裡賭石鯛更划算。
如果沒有記錯，剛剛釣到石鯛的地方，沒有快艇釣魚。
過路魚？
豈不是說魚羣不是釣光不是釣散而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趙大海臉色一變，釣了一個多小時差不多兩個小時，沒有魚口，本能地覺得海里的魚羣釣得七七八八，但如果只是過路魚的話，魚羣可不僅僅這麼小，沒有魚口不是魚羣釣光或者釣散而是游到別的地方去。
“麼的！”
“該死！”
“怎麼沒早一點想到這個呢！”
趙大海直接給自己一巴掌，手裡的保溫杯隨手一放，顧不上休息，馬上駕駛快艇，以剛剛釣到石鯛魚的點位爲中心，繞起了圈子。
沒有！
跑這麼快的嗎？
趙大海擴大了繞圈的直徑，五十米變成了一百米。
沒有！
又是沒有！
趙大海繼續擴繞圈的直徑，一百米變成了三百米。
趙大海一邊駕駛快艇，一邊時時的盯着魚探，一直到一千五百米的直徑的圈子的時候，纔看到魚探上出現魚羣的信號，八十五米的水深，魚花非常厚。
趙大海馬上下竿，剛剛抵達水城，兇猛的咬口接二連三，等了兩分鐘，收線拉出水面。
“找到了！”
“這是個石鯛的魚羣！”
趙大海用力的揮了揮自己的右手，幸虧自己反應快，再過十來分鐘，甚至再過幾分鐘，整個石鯛魚的魚羣消失在茫茫的大海，再找不到。
趙大海繼續釣石鯛，沒有一直埋頭苦幹，釣兩竿就扭頭看看魚探，很快發現石鯛魚的魚羣正在不停的遊動，速度不慢，半個小時的樣子就能夠游出去半海里甚至有的時候隨着水流游出去一海里。
趙大海一邊釣一邊駕駛快艇死死跟着釣魚的魚羣，一直到整個魚羣停下來一動不動。
趙大海擡頭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別的快艇，沒有任何的小島或者別的東西，只有一片開闊的海面。
趙大海研究了一下導航，發現這是一個自己從來都沒有到過的地方，距離釣黃雞的地方差不多二十海里。
這裡纔是石鯛魚魚羣真正聚集的地方的嗎？
趙大海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魚探，海底不是沙地，而是岩礁地帶，落差不算大，但高低不平，石鯛最喜歡的地方。
這是真正的釣石鯛的釣點的嗎？
趙大海馬上激動了起來，顧不上繼續釣魚，駕駛的快艇要了好幾圈，差不多隻進一個海里的海底，全都是岩漿地帶，關於他好幾個地方聚集了不小的魚羣。
真的是釣石鯛的釣點的話那可是不得了！
趙大海越來越激動。不管這個地方有沒有別的人知道，關鍵是自己知道了。
趙大海努力的冷靜了一會，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六點，天氣比較差，一直不停的下着雨，整個大海的海面迅速變黑。
釣還是不釣呢？
這地方有可能是石鯛聚集的地方但同樣有可能不是，只是臨時聚集在這。前者的話，可以明天甚至隔段時間來釣都行，後者的話，隨時有可能跑到別的地方去，現在不釣再釣不着。
一般的魚，跑了就跑，但石鯛是真的好魚價格高，釣一條至少賺兩百塊。
趙大海費了半天工夫才控制住自己的衝動，魚探和導航上標好點，咬了咬牙，駕駛快艇離開。
茫茫的大海，有如虎口。
天色已晚。
下着雨。
大快艇有導航但不能覺得有導航就不注意安全。
不管碰上怎麼值錢的多大的魚羣，都不能貪心，能釣的時候釣不能釣魚的時候絕對不能釣魚。
釣起來的石鯛已經賺不少，別釣下去釣走了自己的小命。
趙大海駕駛快艇，跑了半個小時，駕駛艙頂上的大燈打在海面上，看得非常清楚，海面上起了浪而且起的是白頭浪。
趙大海臉色變了，海面開闊，雙機齊開，速度一直保持在四十節以上，半個小時跑了差不多二十海里超過七十公里，這裡出現了白頭浪可想而知石鯛聚集的地方此時的海面一定更加惡劣，幸虧自己不貪心，真的留下來的話，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樣的天氣特別是多大的浪。
趙大海低頭看了眼導航，擡頭瞪大眼睛盯着海面，直奔浪頭村碼頭。
浪頭村小碼頭。
颳起了風。
雨不算是太大，但是一直不停的下着。
“怎麼回事？”
“現在沒有回碼頭的嗎？”
林祖華皺着眉頭，下午六點的時候來到了浪頭村碼頭，正好遇到了村子裡面的人，打聽了一下，趙大海今天一早出海釣魚，沒有在家，直接在碼頭這裡等，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差不多已經八點。
林祖華想了想決定再等半個小時，等不到的話改天再來。
林祖華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濃濃的煙霧，馬上充滿了整個車廂，稍稍的打開了一下車窗，馬上飄了出去。
“哎！”
“回來的了嗎？”
林祖華一根菸沒有抽完，剩下一半，漆黑的大海亮起了一點燈光，迅速拉近，只有快艇纔有的速度，極有可能是趙大海回來。
林祖華推開車門，拿了雨傘走上了碼頭，過了一會一艘超過十一米的大快艇放慢了速度，停靠在小碼頭。
“趙大海的嗎？！”
林祖華大喊了一聲。
趙大海早就藉助快艇駕駛艙頭頂的大燈看到站在碼頭上的林祖華，根本不認識，非常奇怪怎麼在這裡等着，特別是現在下着雨刮着海風。
趙大海沒有着急回話，穩穩的停好了快艇，這才離開駕駛艙走到了快艇艇頭。
“我就是趙大海！”
“您貴姓？！”
“找我有什麼事？！”
趙大海打量林祖華，百分之一百確定確實從來沒見過面，更加奇怪找自己有什麼事。
“我叫林祖華。”
林祖華指了指快艇，大聲的說自己想要定船位出海釣魚。
趙大海愣了一下，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自己買了快艇肯定是會帶人出海釣魚，但不是現在，只帶了一下羅爲民幾個人出國一趟海，只是在內海釣帶魚不是跑外海，沒有往外說正式帶人出海釣魚，沒想到有人找上門，看樣子在這裡等了不少時間。
趙大海想了想，伸手拉了林祖華上了快艇。
“林老闆。”
“不知道你在哪聽說過我的呢？”
趙大海有點奇怪。
“哈！”
“釣到了破百斤的大石斑，又釣到了大的紅甘。”
“這快艇六七十萬，是咱們這裡整個市獨一無二的一份。”
“喜歡釣魚的人怎麼可能沒聽說過你的名字的呢？”
林祖華一邊說一邊繞着快艇看了一圈，確實非常不錯的遊釣艇，此時海面上有點浪但是非常的平穩，可想而知，跑起來的時候一定非常舒服。
“對了！”
“你釣到的那條大紅甘多重的呢？”
林祖華非常好奇。趙大海釣到大紅甘的事情傳得出來，但是這條魚多重一直沒多少人知道。現在見到了正主，肯定得要問一問。
“一百八十九斤，差一點到一百九十斤。”
“這是我釣過最大的魚的了！”
趙大海比例一下紅甘的大小。
林祖華嚇了一跳。差不多一百九十斤的大紅甘？這實在是驚人。
“手搖釣起來的嗎？”
林祖華馬上追問。
趙大海點了點頭，乾脆簡單說了一個釣這條大紅甘的過程。
“嘖嘖嘖！”
“真不知道釣着一條魚是什麼樣子的感覺！”
“哈！”
“這能吹一輩子！”
林祖華非常羨慕。趙大海不僅僅釣過百斤的大石斑，而且釣一條差不多兩百斤的大紅甘，自己這一輩子釣過最大的一條魚是三十二斤七兩，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趙船長。”
“你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林祖華真的是非常佩服。一百斤的大石斑，差不多兩百斤的大紅甘，釣過魚的人才知這到底有多難。
“對了！”
“趙船長。”
“剛剛跟你說的事情怎麼樣的呢？你這裡的船費是多少的呢？我和一個朋友想要定船位，跟着你的快艇出海釣魚。”
林祖華沒忘記自己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趙大海搖了搖頭，買快艇不久，釣點什麼的不算熟悉，短時間內沒計劃帶人出海釣魚。
“趙船長。”
“我和朋友只是想出海釣魚，不是非得要釣到多少魚，特別想要賺回船費甚至賺錢。”
林祖華馬上說自己沒打算出海釣魚賺錢，只是想出海釣魚。
“林老闆。”
“不管怎麼說既然定了船位出海那肯定是得要儘可能保證你能夠賺回船費。不是說百分之一百能夠做得到，出海釣魚這個是沒誰能夠說得了今天一定能夠釣得到魚。”
“但是至少我得有把握，我相信我能夠做得到才行。”
“另外最近的天氣不怎麼好，海里面的魚羣非常的不穩定。這不可能帶你和你的朋友出海釣魚。”
趙大海堅定拒絕，今天不是無意中碰到了石鯛魚羣的話，又會有是一天虧本，而且血虧。石鯛最後聚集的那個地方可不一定真的是釣石鯛的釣點，說不定下一趟去那個地方空空如也什麼魚都沒有。
林祖華沒有辦法，只能夠問趙大海什麼時候纔開始帶人出海釣魚。
趙大海想了想，至少得要等到休漁期結束。
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足夠自己熟悉找到的一些釣點和點位。另外休漁期結束後，海里面的魚蝦蟹的數量相對而言比較多，更加容易釣得到魚。林祖華和他的朋友跟自己的快艇出海，虧本的可能不太大。
“行！”
“就這麼說定了！”
林祖華拿出了名片遞給趙大海。別的人擔心不賺錢，着急帶人。趙大海一點都不着急，寧願不賺錢，這是想要做口碑，這樣的船老大非常值得信賴。
“對了！”
“今天釣着魚了沒有？”
林祖華有點好奇，丁重山上午說過天氣不好，出海釣魚的漁船沒什麼好收穫，不知道趙大海今天有沒有釣着魚，釣的是什麼魚釣着了多少魚。
趙大海打開活艙的蓋子，拿了抄網，伸進去抄出魚拎起來。
“啊？”
“石鯛？”
“這麼多的石鯛？！”
林祖華藉着快艇上的燈光，一眼認出抄網裡面的是石鯛，活蹦亂跳七八條的樣子，馬上低頭看了看打開了蓋子的活艙，水裡面密密麻麻全都是石鯛。
“不是說魚羣不穩定的嗎？怎麼能夠釣到這麼多的石鯛的呢？”
林祖華蹲下去，伸手撈了一下水裡面的石鯛，每一條都有一斤的樣子，趙大海的快艇的活艙非常的大，肯定不下一百條，至少價值兩萬塊。
“昨天沒釣着魚，今天整個上午差不多六七個小時的時間都沒釣着魚。”
“一直在守着沒走，運氣比較好，守到了石鯛魚羣的出現。”
趙大海非常慶幸自己今天的運氣不錯，不是吃飯的時候快艇漂離了釣黃雞的點位，正好遇到石鯛魚的魚羣，今天就又是血虧的一天。
“林老闆。”
“現在真的不能夠帶你們出海釣魚。”
“不是怕我釣石鯛或者別的魚的點位泄露出去，”
“真的是我現在沒有這樣子的計劃。”
趙大海看着林祖華站起來看着自己又想要說話，馬上阻止，自己真的沒打算現在帶人出海釣魚，特別是跑外海。
林祖華嘆了一口氣，這真的和擔心泄露釣石鯛的點沒關係，不想讓自己這些人知道直接不帶去就行，趙大海有本事釣這麼多的石鯛的話，用不着靠帶別人出海釣魚賺錢，真堅持不帶人自己沒辦法。
趙大海送走了林祖華，拿了兩個大桶，裝了活艙裡面的石鯛，又拿了一個箱子，裝了冰鮮的石鯛的石鯛和黃雞擱在三輪車上。
趙大海回到家，活的石鯛全都放在活魚池裡面養着，黃雞和一小部分死的石鯛放到冰箱裡面冰好，忙完這些事情，才洗澡換衣服吃晚飯。
“奶奶！”
“回來的時候海面上出白頭浪。”
“明天不出海。”
“賣魚。”
“另外休息一下。”
趙大海扒了口飯，喝了一口昨天釣的黑鯛煮的湯，惦記着釣石鯛，但一想到回來的時候看到的白頭浪，立馬決定明天不出海，安全才是第一，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夜深人靜。
趙大海累了一整天特別是最後釣到了魚賺到錢，壓力一下消失不見，一躺船艙馬上睡着。
大石村。
“丁重山！”
“在不在！？”
林祖華開着車，停在丁重山家的家門口，推開車門，直接扯着嗓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