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的不是正路的……她怕自己被牽連。
但不管她怎麼追問,江小海都不說,她也沒有辦法。
一段時間下來,她見江小海不但重新租了地方,甚至還像模像樣的要跟自己過日子似的,也沒有人過來找麻煩,心裡就鬆口氣。
但就是這樣,她對江小海的戒備也沒少。
這一天,陳琳剛下班回來,她還沒坐下呢,江小海就喊住了她。
“明天你不要去上班了,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幫我辦一下,”江小海看着陳琳很認真的說。
陳琳下意識的警惕着,語氣卻不敢緊繃。
“什麼事啊!?”
江小海完全沒把陳琳看在眼裡,因爲他始終覺得陳琳要靠他,不然的話,她爲什麼不早一點離開呢。
對於自己的威嚇跟暴行,他基本上想都沒有想的。
“你去一趟青丘村,找一下我姐,”
陳琳沒想到是這件事,有些意外的問:“你找你姐?”
他們姐弟不是鬧翻了嗎?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不能找她嗎?”大約是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了,江小海有些惱羞成怒的質問道。
陳琳很想撇嘴的,但她早被生活跟江小海鬧的沒了脾氣,也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所以故作木訥的問:“你讓我找她做什麼?”
她甚至都沒問他自己爲什麼不去找。
他們姐弟的事情,早傳遍了東陽鎮。
所有人都罵江小海沒有良心,狼心狗肺。
好像唯有江小海自己不知道。
陳琳轉移了話題,江小海也沒有再刁難了。
因爲他除了陳琳可以利用之外,別人都不會搭理他。
他姐現在根本連他的電話都不接的。
他打過幾個電話,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他姐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所以,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到是可以去青丘村去找,但是,他一進村,自然有人看着,萬一讓餘味那邊注意到了,他就沒辦法靠近了。
他可不想壞了好事,讓自己再一次的成爲窮光蛋。
“你去跟她說,若是不想她兒子出來之後什麼都沒有的話,最好給我回個電話,”
“就那麼簡單?”陳琳直接覺得那話不對勁,故而衝口問道。
“不然呢?”江小海怒視了她一眼問。
陳琳抿抿嘴,沒有再說了。
第二天一早,她先是跟自己工作的地方請了假,然後才坐着公交車往鎮上去。
看着車窗外飛快閃過的景色,陳琳的眉頭皺的老深。
她一直不明白,江小海找江娟是爲了什麼。
當初的事情鬧的,姐弟兩個不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嗎?
看江娟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那個心思的。
江小海既然做的出來,又爲何還要去招惹江娟呢?
江娟最在乎的就是那個兒子了。
餘軍被算計進去了,江娟能原諒他纔怪了。
但是,想到江小海許諾的,陳琳的嘴巴就下意識的抿住了。
“他手裡……到底有多少錢?”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江小海讓自己帶的話裡隱晦的意思。
像江小海,一出來之後,什麼都沒有,那是最正常的情況。
等餘軍出來之後,這樣的情況或許還會發生,畢竟餘有業現在純粹是個種地的。
家裡的錢被江娟給敗光了,想要幫餘軍是不可能的。
所以,餘軍出來之後,也會是一無所有。
而江小海許諾的,大概會給一筆錢。
而他前前後後給了她好幾萬,自己花錢也是挺大手大腳的……現在又準備給江娟一筆錢,他手裡到底有多少呢?
陳琳琢磨着,卻不敢去問,更不敢查。
江小海給的都是現金,可見他的錢有點名堂。
陳琳想不明白,渾渾噩噩的就到了青丘村。
在村口下車,擡頭的時候,看到了遠處生機勃勃的地方,雙眼就閃了一下。
她知道,那裡是青丘山莊。
如今到哪裡,人家會拿着手機刷一下,然後問一聲關於青丘山莊的事情。
她聽過很多。
想到當初餘味被自己算計的情況,她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爲什麼餘味的運氣那麼好呢?
明明被算計了,未婚先孕,她不是該倒黴的嗎?
以前的她,那麼聽自己的話,就是自己騙了她,她都沒有懷疑的,甚至還幫着隱瞞。
可突然的,她就不一樣了。
未婚先孕,該名聲掃地的。
被江娟控制着,她該生不如死的。
可偏偏,所有的,她都避過了。
人家知道她有兩個孩子,看到之後,只會誇孩子張的好。
江娟一個不小心,讓餘味帶着餘甜離開,讓她們自由的做主自己的一切,完全沒有人能控制住她們。
然後,離開餘家的餘味帶着餘甜風生水起,甚至連當初算計的男人都是身份異常富裕的男人。
當年她要是知道的話……或許就送自己上去了,何必跟着江小海呢。
他再厲害,能比的上人家嗎?
陳琳恍惚的想着,心裡閃過無數的如果……
可不管想多少,都來不及了。
“滴滴……,”就在她往村裡走的時候,後面有車子響起,她下意識的往旁邊避了一下,連頭都沒有回。
她怕被人認出來。
等車子過去之後,她擡頭看了一眼,剛好那個女人回頭拿什麼東西,被她看到了。
“呂盼盼,”陳琳呢喃着,那刺目的笑容深深的紮在了她的腦子裡,差點讓她崩潰。
餘味不但有了青丘山莊,更有了比周源都要富裕的男人,一切都變好了,好的讓人嫉妒。
而呂盼盼呢,她竟然也……
是啊,留在青丘山莊,誰能不好呢。
想到人家都過的好,唯有她,唯一的孩子沒有了,連子宮都沒有了,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甚至,連江小海都擺脫不了。
她心裡頓生無數的念頭,覺得自己會落得這樣的結果,都是餘味害的。
若不是她壞了江小海的好事,江小海怎麼會差點殺了餘甜,又怎麼會進去的?
而自己,若不是被江家人害的,又怎麼會那樣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餘味。
她看着青丘山莊的方向,眼裡怨氣恆生。
餘味若是知道的話,大約是無語至極。
這樣的事情,能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