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以爲他認識溪,於是道:“溪有事出去了,你找他的話,晚些再來吧。”
“我不是來找他的。”諾寒看着她,“我要找的人,是你。”
想到自己曾經忘記了很多事,碧涵問道:“我們曾經……認識?”
“阿碧,你曾經答應過我,離開之前,一定會告訴我。可是你離開了……”他的笑容變得清冷,眼眸閃爍着冷酷的光芒。“把我自己留在那裡,甚至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沒有你,他自己在那個世界又有什麼意思?
她不聲不響的離開,就像很多年之前。
他覺得是自己欠她的,所以想要一直守護着她,就算是能夠遠遠的看到他,他也覺得滿足。
可是——她連他最後那樣卑微的奢望,都不願去滿足。
她不但離開,還將他忘記得乾乾淨淨。
那麼多年寂寞的等待,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我忘記從前的事了。”碧涵敏銳的察覺到他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戒備的後退了幾步。
“忘記就是藉口麼?”諾寒的黑眸猛然變得銳利深邃,“我也忘記過你,可我還是愛上了你。”
聽到諾寒的話,碧涵眼皮快跳了幾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的眼神倏然變得冷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再不遲疑,碧涵轉身就走,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然而,她才走了一步,諾寒就宛若瞬移般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一言不發的望着她,眼底是極深極沉的目光,幽暗得讓人心驚。
“你要幹什麼?”碧涵冷靜的望着他,“我並不記得你,違背承諾的事,也並非我主觀意願上的。”
“我知道。”諾寒靜靜的望着她,表情平靜。“阿碧,我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不想再繼續等待,他要把她——據爲己有!
……
慕卿和溪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
慕卿那張如畫般容顏,沒有任何的情緒,可一旁的溪,卻是滿眼的死寂。
“她”真的不在了。
雖然這麼多年,他早就接受了這個現實,可在內心深處,他始終不願相信,那麼強大的女子,真的會煙消雲散。
“我放棄了。”溪自嘲般的笑道,苦笑溢出眉梢。
慕卿轉頭看他,“太過堅持,對你不是好事。”
“你不也是一樣?她普通人的身體,想來到這裡根本不可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讓她來的。”
慕卿依舊保持一貫的沉默。
溪嘆氣道:“你這個瘋子,既然分給她一半的生命力。”
雖然他們是“神”,可也不是萬無一失不會死亡的。
“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也會死的。”
慕卿用的方法很極端,他爲了能讓碧涵來到這裡,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他將自己的生命和碧涵共享,碧涵也可以不老不死。
但是,無論是慕卿抑或碧涵,只要一方出現死亡,另外一方也會跟着死亡。
千百萬年來,沒有任何人會威脅到慕卿,他沒有任何弱點。
可現在不同了,他的性命,已經交付到了另外一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