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冷冷一笑，“你說的芝戀既然那麼完美，那你爲什麼不愛她？”
“或許是她太完美了，完美到讓我覺得不真實。”
碧涵沉默下去。
一切就像諾寒所說的，如果他真的想剝離她的靈魂碎片，之前有很多很多次機會，可他卻並沒有動手。
碧涵終於明白，那個時候的諾寒，爲什麼說在等一個人，爲什麼三更半夜還出現在公園中。
他等的，一直是她罷了。
“諾寒，你不該帶我來這裡。”她在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死去，而此刻突然醒來……
碧涵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
“諾寒，我在這裡已經死去了。”
“你未來的命運已經改變。”諾寒黑眸深邃如潭，“所以，連帶着你在這個空間的命運，也可以跟隨着改變。”
“所以，命運並不是不能更改的。阿碧，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爲你改變任何的事。”
諾寒定定的盯着碧涵，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濃深情。
碧涵從前看他的眼睛，只覺得他的眼睛幽深難懂，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朦朧而深沉，讓人很難看懂。
碧涵覺得，他的心裡一直在隱藏着什麼秘密。
而現在，他眼中的霧氣散盡，碧涵終於明白他一直以來隱藏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了。
碧涵轉過頭，迴避了諾寒的目光。
諾寒去突然伸出手，扶正她的頭，不讓她有絲毫的逃避。
碧涵從眼前這雙湛黑的眸子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彷彿能夠吞噬掉她的靈魂。
碧涵的眼睛有瞬息的慌亂，她拍開他的手。
“放開我！”
“爲什麼不敢看我？”諾寒沒有繼續堅持，眼底深處掠過一閃而逝的暗色。語氣咄咄逼人，“你在害怕什麼？怕真的愛上我，和我在一起麼？”
“諾寒！”諾寒向來很懂分寸，從不會做出讓人爲難的事，甚至從來沒有強迫過她什麼。
諾寒性格沉穩，談吐非凡，這麼咄咄逼人，碧涵還是第一次見到。
碧涵的瞳孔緊緊的收縮着，用難以置信的目光回視着諾寒。
諾寒不躲不閃，薄脣緊緊的抿着，好看的俊臉蒙上了一層霜色，卻並沒有放緩臉色。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碧涵知道他的態度。
碧涵的臉色變了變，“我想休息了。”
諾寒的黑眸一沉，“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既然碧涵已經回到這裡，想再次回到慕卿那裡，就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諾寒並不着急，他可以給她思考的時間，但不會給她太久。
這一次——他對碧涵勢在必得！
諾寒走了之後，碧涵無力的躺在醫院的牀上。
上次她只是昏睡了一下，就被慕卿帶了回去。這次，她同樣還是在家裡睡着，一清醒……居然回到了這個世界。
她從前不是沒想過，再回到這個世界。畢竟，她以那種形式死去，一輩子都背上了罵名，實在很難受。
就算已經在另外的空間功成名就，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在她的心底，也總有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