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寒將割傷的手臂包紮好，對自己的心腹斯奕說道：“端下去吧。”
斯奕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卻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的模樣。
此刻的他正端着一個碗，碗中裝着一半左右的鮮血。
“陛下……”斯奕是諾寒的心腹，他看了看諾寒陰沉的臉色，猶豫道：“陛下從前都是三十天取血一次，這次爲什麼是二十九天？”
諾寒沉默了一會，才道：“還有一年左右，她就二十五歲了。越臨近這個年齡，週期就要越短”
斯奕怔了怔，“可是……這樣對陛下的身體……”
斯奕跟在諾寒身邊多年，知道諾寒爲什麼將那個女人留在他的身邊，又爲什麼以血去續她的命。
諾寒有心魔這件事，斯奕早就知道。
另一個諾寒更加的黑暗嗜殺，這些年一直潛藏在諾寒的靈魂深處，每隔一段時間就出來興風作浪。
說直白點，就是另一人格。
每到那段時間，諾寒的脾氣就會異常暴躁，也愈發的殘忍嗜殺。
唯有碧涵身上那股死人的氣息，才能完全壓制住他心中的暴躁。
沒有人願意自己現在的人格被另一人格抹殺掉，諾寒也不例外。
所以無論慕卿提出什麼條件，他都不會將碧涵放走。
那個女人是他的藥，也相當於他的生命。
而碧涵活不過二十五歲，只有以他的血去供養補充她的生命力。
所以當初諾寒纔會告訴她，她只有留在A國，纔有可能活命。
“大巫師說，阿夏小姐也能夠緩解陛下的痛苦，陛下爲什麼殺了阿夏小姐？”
斯奕忍不住道：“阿夏小姐身上的靈氣，比阿碧小姐身上的死氣強很多，不是麼？”
A國也是歷史十分悠久的國家，也流傳着很多解釋不通的東西。
“充滿靈氣？”諾寒勾起一抹冷諷的笑，“妄想爬上我的牀，就是所謂的充滿靈氣？簡直噁心至極！殺了她真是便宜她了，以後不許再提這個噁心女人。”
諾寒發話了，斯奕只好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就算阿夏做出這種事，也沒必要把人給殺了。
起碼比用血續着一個女人的生命，傷害自己的身體強的多吧？
望着這碗黑漆漆的湯藥，碧涵有一瞬間的遲疑。
從前的她，早就一飲而盡絕無二話，可現在的她……
卻忽然發現，自己連這個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這麼喝下去了？
“怎麼了？阿碧小姐。”斯奕見她遲遲沒動，聲音有些尖銳和刻薄道：“爲什麼不喝？難道還怕陛下害你不成？”
“不是，只是……”她爲什麼會感覺到這湯藥裡有一絲血腥味？
這碗黑漆漆的湯藥，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居然不是，那就快喝了吧！”斯奕催促着。
眼看着斯奕的眼神愈發的不善，碧涵舉起碗將湯藥一飲而盡。
剛剛喝完，就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隱約有侍女哭泣的聲音傳了過來，碧涵剛放下碗，聽到依稀的呼喊聲，連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