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綵鳳的聲音戛然而止,顧白的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原本卓綵鳳的脖子便有傷口,被顧白一掐瞬間疼的她連翻白眼,不斷掙扎。
“Xavier!”被“真相”震驚呆了的尤默,緩過神來,便見卓綵鳳在抽動翻白眼,連忙前制止,他生怕卓綵鳳在顧白的手出現任何意外。他大力去掰顧白手指,口勸道:“放開,快放開!”
顧白恍若未聞,他死死的掐着卓綵鳳的喉嚨。
不過片刻,卓綵鳳的紗布便滲出鮮血,卓綵鳳如同死魚一般張着嘴喘着粗氣,拼命掙扎。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再次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
起一次的絕望,這一次更多了一種說不出的不捨。死過一次的人,永遠不會想死第二次。
卓綵鳳迫切的渴望活下去,她要活,她一定要活!
可是,再強烈的求生意識也強不過現實。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顧白俊俏的臉開始渙散。漸漸,顧白的臉在她的眼前消失,她陷入一片混沌,無法形容的劇痛與恐懼席捲她的全身,讓她生不如死。
“放開!”見卓綵鳳真的要死了,尤默也不知道自己哪裡爆發出的力量,竟然推來了顧白!
卓綵鳳倒在牀,忍不住狂咳,粗野的喘息聲,如同一條被救的死狗。可惜,越是咳嗽與喘息,她的脖子越疼。
她下意識摸向自己脖子的紗布,粘稠,液體:“叫醫生,醫生!!!”
正當尤默擔心顧白會再次出手的時候,顧白已經甩手離去。
尤默看了一眼卓綵鳳,正想說她無生有的時候,卻聽卓綵鳳喘着粗氣說:“醫生,我要醫生!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然你去問問甘振聲,看他怎麼說。是葉靜嘉,是葉靜嘉要殺死我!醫生,快叫醫生我要死了!!!”
直至關門出來,尤默耳畔迴盪的依舊是卓綵鳳聲嘶力竭的聲音,無助癲狂的求救,夾雜着對於葉靜嘉的怨恨與憤怒。
醫生,當然會叫。
尤默靠在門,擡頭看到的是顧白犀利的目光。他連忙舉手表示:“我當然相信嘉嘉,怎麼可能是她呢?”
見顧白沒有說話,尤默只好建議:“不如,先去看看那個甘振聲?”
在此之前,尤默不忘悄悄通知醫生。
甘振聲正被關在隔壁的房間,畢竟,在沒有找到真兇之前,甘振聲是真兇的可能性最大,極其危險。
“顧導,尤副導。”甘振聲看向顧白與尤默二人,表情還算坦蕩,只是掩蓋不住眼神的慌張與閃爍。
這一次,不等尤默開口,顧白已經詐道:“卓綵鳳說,是你將她約出來,試圖殺死她。”
甘振聲一愣,隨即焦急的走到顧白麪前,極力反駁道:“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可是,卓綵鳳說是你。”顧白看向甘振聲,語氣平淡的敘述。
“不可能!”甘振聲一口否決,他瞪大眼睛,一臉震驚。
“爲什麼不可能是你?”顧白掃了一眼甘振聲後,走向窗外,看着窗外繼續道:“你與卓綵鳳的關係,卓綵鳳已經坦誠。至於你謀殺卓綵鳳的原因,她自己大概也知道。不過,你爲什麼要在城堡動手,因爲這天氣?”
甘振聲聽到這裡,急的都要哭出來了。他紅着一張臉開口道:“顧導,真的不是,不是我,我沒有殺卓綵鳳!我承認我和卓綵鳳確實有不正當關係,可是,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她啊!!”
“那是誰?”
提及是誰,甘振聲沒了聲音。
他緊緊閉着嘴,卻始終看向顧白。
房間內很安靜,甘振聲的臉色卻不斷變換,他彷彿不知如何是好,心有無數困惑。他幾次開口,卻最終沒有說話。
尤默從旁一言未發,只是一直靜靜的看着甘振聲。
突然,顧白回頭說:“算了,等警察吧。”
見顧白要離開,甘振聲的嘴巴終於發出了聲音,他乾澀的開口道:“是,葉靜嘉……小姐。”
說着,他低下了頭。
“綵鳳姐說,不能說,不然,會死。”說到“死”,甘振聲這位堂堂有一米八的大男人,竟然抖了一下。
瞬間,卓綵鳳與甘振聲的話似乎對了。
尤默下意識看向顧白,這一次,顧白的態度出的平靜。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看向甘振聲,彷彿是相信一般的仔細詢問,連對於葉靜嘉的稱呼都變了。
“如果兇手是葉靜嘉,爲什麼你能順利活下來?她爲什麼不殺你滅口?”
“因爲,我反抗了。”甘振聲仔細解釋起來:“葉靜嘉能成功偷襲我們是因爲出其不備,當時,我們正在做愛,然後她突然衝進來,一刀伸向綵鳳姐的脖子,血濺當場。當時,她也想殺我滅口。可是我好歹是男人,有力氣,所以逃開了!”
“只是這樣?”顧白問。
甘振聲點頭,是這樣。
顧白的面色突然冰冷的刺骨,他道:“你倒是厲害,將卓綵鳳哄得服服帖帖。明明你都想試圖動手殺她,她卻依舊袒護你,甚至你們還一起栽贓嫁禍嘉嘉!剛剛你說的一切,根本是一派胡言!嘉嘉明明知道你們二人在,還敢孤身入陷?甚至放了你?”
“不是的,真的是葉靜嘉!”甘振聲見顧白突然變了臉色,連忙極力爲自己的清白而解釋,試圖讓顧白相信。
“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兇手不是你,卓綵鳳奄奄一息時,你爲什麼不救她,而是選擇逃避!”顧白走向甘振聲,一針見血的說:“說到底,兇手便是你!”
“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是我!”甘振聲慌了,他手足無措的看向顧白,懦弱的宛若小姑娘,語序混亂的說:“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是葉靜嘉,我看到她了,是她!我,我不敢報案,我怕別人知道我和卓綵鳳的關係!”
聽到這裡,尤默基本斷定,不是葉靜嘉。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