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爲是誰?”阿深問。
“可是?”顧白不敢置信的阿深。
“可是爲什麼之前我對你的態度很糟糕?”說着,阿深笑了,“你看,你真是傻乎乎的,怪不得當年母親將你送出去。如果你在白家長大,恐怕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不過話說到這裡,阿深卻沒有繼續,而是問顧白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見顧白不要,阿深沒有強求,而是自己點了些食物。
當食物送來後,阿深將一份食物遞給顧白,催促道:“吃吧,吃完我們再聊。”
阿深慢條斯理的吃着,顧白則有些食不下咽,迫切想要知道緣由。
直至吃完午飯,阿深點了一顆煙,終於開口緩緩道:“小的時候,我一直以爲潘嬸是我的親生母親。至於母親,在我的印象只是白家的太太,是我母親需要服侍的對象,也是和我無關的人。不過呢,起在白家白敘深,我的童年幸福太多,潘嬸雖然只是普通的女性,但是她很愛我,不僅給我肆意自由的童年,也教導我要好好學習,甚至有時會趁着難得的假期帶着我和恆哥出去旅行,哪怕只是國內的小景點,我們依舊玩的無開心。那時的白敘深必須每日只能不停的埋頭苦學,想一想便很辛苦的樣子。當然了,有時我也會羨慕他穿的好,可我依舊喜歡自己的生活,肆意的放鬆的生活。我原本以爲,潘恆的未來是我的未來,跟在少爺身邊,當一位合格的助理。”
說到這裡,阿深笑了笑。
不知是在笑他自己的年少無知,還是在笑不可思議的現實。
“母親去世那天,我隨着人羣穿着黑色衣服站在庭院裡。我沒有悲傷,只是有些遺憾,遺憾那位漂亮的,可以給我點心的夫人這樣悄無聲息的去世,遺憾未來母親要重新找工作。你明白嗎,那時母親的死對我而言毫無影響,我依舊過着自己的生活。直至,”說到這裡,阿深不禁吸了一口煙,突出的菸圈漸漸消失不見,“直至母親去世後的有一天,我意外的聽到大哥與潘嬸在聊天才恍然知道原來潘嬸不是我的母親,大宅子裡的夫人才是我的親生母親。”
說到這裡,阿深不禁再次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他看着遠方眼神縹緲的說:“那時的感覺,嗯,有點怪。心有些責怪母親爲什麼不肯認我,同時也有些羨慕白敘深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同時我也很捨不得潘嬸。不過正在我糾結猶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的時候,白敘深意外遭遇到一次非常嚴重的車禍。車禍嚴重到白敘深甚至幾乎掛掉,幸虧醫院搶救及時,若不然白敘深要say再見了。只不過沒過多久,大哥遇險破相。只有我,安安穩穩的跟在潘嬸身邊過着自己的生活。可是我知道,平靜的一切原本不屬於我,而是屬於白敘深。那天,我主動找到潘嬸告訴她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想見大哥。再然後……”
說着,阿深聳聳肩,“是你看到的現在的模樣,我是潘楠,也是阿深。阿楠是白敘深,也是潘嬸兒子。”
顧白看向阿深,久久沒有說話。
他想,阿深應該是隻覺得愧對真正的潘楠與白敘凡的。
“我知道你可能會想,我來找你是爲了替大哥說人情,希望你回到白家。不過你想錯了,”阿深看向顧白,輕笑一聲,“自從我斷腿之後大哥徹底瘋了,他變得非常極端,也非常的不可理喻。我和他已經很不幸,我不想你也過的非常不幸。”
“所以,你的喜怒無常是裝得?”顧白問。
“裝得很像對不對?”阿深笑着詢問,“顧白,今天我找來你的原因是告訴你,絕對不要相信大哥,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他。絕對不要回白家,也絕對不要承認你的身份。”
“這話是什麼意思?”顧白眉頭緊蹙,不解的追問。
“你不要問我是什麼原因,如果你不想和你老婆分離,不想讓甜甜蜜蜜從小沒有母親乖乖聽我的話。再者,這也一直是你的想法,對不對?”阿深並不解釋,他只是強勢的要求顧白的按照自己的要求做,“無論如何,我們也算是殊途同歸。至於保險櫃裡的東西,你最好轉移到其他的戶頭,如果你想來國外生活我可以幫你,最近一段時間國內會有些亂,尤其是不要參與商業方面的動作。記住,你沒有足夠雄厚的資本,玩不起太的賭注,明白了麼?”
顧白明白阿深的話,卻並不理解他話的含義。他以爲阿深與白敘凡的關係應該很好,但看起來他們的關係似乎有所分歧。不過目前看來,阿深應該是真的爲自己好。
再者,白家的事情顧白確實不想多家參與。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回白家。”
“很好。”
阿深微微點頭,隨後他叮囑顧白幾乎便離開悄悄離開酒店。
顧白想了想,轉身回到銀行將東西轉存入新開的保險櫃,隨後急匆匆的趕回國內。另一邊,阿深則是慢悠悠的在國外繞了一圈然後不急不緩的回國。
回到國內的第一天,阿深便被白敘凡叫了過去。
白敘凡看向阿深,眼神銳利的問:“聽說,你出國了。”
“嗯,出去了一趟,阿楠不是回來看潘嬸,所以我幫他盯了兩天咯。”阿深大喇喇的坐在沙發隨口回答。
“這兩天,顧白也出國了。”白敘凡繼續道。
阿深隨意點點頭,“哦,他出去幹嘛?他老婆孩子在國內,這是想自己跑路啊。”
白敘凡沒有回答阿深的問題,而是繼續道:“潘嬸將東西交給了他。”
聽到這裡,阿深一愣,他猛地坐起身不禁大呼小叫道:“不是吧,潘嬸怎麼真的把東西給那個沒用的軟蛋!我們現在的情況明明更需要!”
“母親說過,那是留給他的東西,你不要參與。”白敘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