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滾一邊去,男人說話,有你個女人什麼事,給我回屋去,看見你就煩。”莊華強的罵聲在妻子的瞪視中越來越小,最後不了了之。
婦人什麼也沒說穿過廳堂,推開客廳右邊的門,轉身進了屋。
馬向前當然知道這是夫妻倆合夥給他唱的一出雙簧,可即便知道如此,他也沒辦法甩手走人,誰讓他現在有事求他呢。
“到底怎麼回事,剛剛大個跑我家說得不清不楚,怎麼就讓趙家老大和老二跑了?你們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就那麼兩個小毛孩也抓不住?”馬向前一坐到沙發上,又開始發飆了。
“叔,這事真不怪我,剛剛我們商量好之後,我就派人去了趙家和醫院,誰知道那兩個小崽子有事都出去了,我的人把趙啓勤和他兒子兒媳還有小孫子都帶回了革委會,還留了人在趙家和醫院,相信很快就能抓到那兩個小崽子的。”
莊華強安撫的看了看馬向前,笑嘻嘻的接着道“叔,趙家來來回回也審了好幾次了,一直沒定罪,主要還是證據不夠,之前你說的證據現在可以給我了不?還有最近兄弟夥都有點窮,這個……”說到這裡莊華強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來回的摩擦了幾下。
意思表達得很清楚,要想他辦事,證據要給之外,辛苦費得多給點才行,旁邊看着的一胖一瘦兩個小夥子都“嘿嘿”的笑了起來。
大門外躲着的趙桐芸原本在聽到莊華強罵自己和大哥是小崽子時就想衝出去給也兩巴掌的,好在及時聽到他們說什麼證據,又收回了自己跨出去的腳,生生的忍住了。
她知道此時不是意氣用力的時候,一家子人還等着她救,現在她要做的是爲自己洗脫罪名,不讓這兩人的壞主意成功。
“證據的事你放心,米國那邊晚上就傳過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把人給我找到,晚上我收到證據會給你送來,至於錢票,放心事成之後,我多付你一半,保證不會虧待你和你那幫兄弟。”
馬向前不傻,相反他很老J巨滑,莊華強這擺明了是想坐地起價,可他偏不吐口,不見兔子不撒鷹,之前他已經給了他不少的好處了,這會再要,只能說明這傢伙心太黑。
“至於你米國的生意,放心我會按月把紅利給你送來的,保證不會虧了你。”
”成,有叔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別擔心,趙家那一家子,我保證給你辦妥,不說直接整死他們,這年月,只要你把證據拿來,給他們定一個間諜罪還是妥妥的,之後我再安排幾場像樣的批鬥,就他們那小身板,就算不死,也要了他們半條命,你瞧好吧。“
莊華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話也說得漂亮,這點小事,對於現在他的身份地位來說,真是小菜一蝶,不值一提。
“行吧,你自己說的話,可別忘了,晚上我來給你送證據,隨便先把你上個月的分紅送來。”
馬向前很明白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的道理,爲了讓對方給自己辦事,他也是拼了,只要能讓趙家死絕,他不介意多給一點甜頭。
“那可太好了,侄子最近正好手頭緊,有了這筆分紅,真是再好不過了。”莊華強眉開眼笑的看着馬向前,這可是他的財神爺。
“叔,米國那個趙家,據說和這個趙家是一家子兄弟,怎麼卻非得弄死這一家子,有什麼仇啊?他們請你老幫忙也沒少給發處吧?”
正事說完,莊華強的好奇心也被挑起來了,從馬向前來找他辦事起,好處他收了不少,他可知道老馬家可拿不出來,即使以前他們是成市出了門的富戶,現在的馬家也沒這樣的家底。
這些足以說明米國的趙家出了血本讓他們辦事的,馬家和趙家那點子恩怨,他到是聽說過,可這趙家人之間的事,倒不清楚。
“人家的事,我怎麼知道。”馬向前倒真沒說謊,之前趙家人通過別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根本沒問他們爲什麼要對付趙啓勤,這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在他看來能找趙家人報仇,就算不給錢財他都會幫忙,何況對方還給他出了一個那麼好的價錢呢。
最重要的是,趙家人承諾了只要趙啓勤這一支死絕之後,就找人幫他們一家子去米國,有了這個承諾和那些錢財,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事一辦成,他們一家子出了國,這裡的爛自然和他們無關了,至於趙家的親朋故舊,想要爲他們報仇,那也是癡人說夢而已。
莊華強見他不說,雖有點惱怒,但也無所謂,他只是好奇而已,只要錢財給夠,別說是給人安排個罪名,就是殺人他都敢幹,現在這個年代,他不說是成市的天,也能頂半邊天。
“行了,事情說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再過來。”馬向前心裡鬱悶得要死,莊華強就是個流氓,如果自家還是以前的樣子,他這樣的人,就是給他當奴才他都看不上眼。
可偏偏現在世道變了,就是這樣一個奴才樣的人卻上了位,好死不死還是自己求爺爺告乃乃推着他上去的,目的自然是想在政府有一個自己人,方便照顧自家。
那知道自己終日打雁這次卻被雁啄了眼,就這麼一個流氓,一着得志就猖狂起來,給自己辦點事,還其獅子大開口,要了不少的錢物,所以沒事他一般不想見他。
見了他,他就更恨趙啓勤,要不是他,他的兒子不會死,自家的處境也不會這麼艱難,他就不用扶持這樣一個流氓上位。
好在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到時讓他看着他的兒孫,一個一個死在他的面前,我就不信他還能挺得住,還能朝他嘚瑟。
想到這裡,他原本鬱悶的心情又好了不少,轉身就出了莊家,慢悠悠的往家裡走。
而趙桐芸在他出來前就已經出了莊家,往大件路的軍區招待所而去,現在這些事,她想應該和鄭樹濤商量商量,晚上最好帶着人去做見證,那些證據纔會對自己失效,後面的事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