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般真想見着皇后扭祜祿氏的懊惱樣,可玉瑩還是覺得小心、安全爲上,所以,景仁宮的還是閉門過小日子放心些。
這一天的下午,玉瑩本來還是閒着的人,就是忙碌了起來。先是太皇太后的賞賜,然後,緊接着就是皇太后的賞賜。
這前腳玉瑩剛是送走了恩賞的小黃門,後腳又到。可每一個背後,都是立着一尊大佛,所以,玉瑩是陪了小心,又小心。寧可自個兒累點,操心點,也就是怕留了小辮子。好不容易,在靜水、靜善收好了一杆子的這賞,那賞。
“主子,您歇歇吧。奴婢們小心就是,您的身子要緊,可是不能累着了。”靜水關心的說了話。玉瑩一聽,笑了笑,回道:“這也是沒有法子,本宮總得守着,該守的規矩不是。”
“主子,靜水姑姑說得是。剩下的奴婢們一定盯緊了,您就是爲了小主子,也是得歇歇。”兒茶這時,也是跟着說道。
玉瑩一聽,再是瞧着周圍伺候的,其它宮人都是一臉贊成的樣子,笑着回道:“行了,行了。依你們的。”
“主子,您嚐嚐,這是剛熬好的鮮魚羊蹭湯。”玉瑩話一落,靜善就是進了殿裡,手裡正是捧着一大盅的罐子,到了玉瑩跟前,笑着說道。
“本宮實在受不了那腥味兒,靜善,待會兒本宮再喝吧。”玉瑩瞧了眼,往日就是愛着的湯品,這幾日是半分也提不上興趣,於是,安慰着靜善的回了話。
“主子,這是您往日最愛的靚湯。奴婢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主子說的魚與羊,就一個鮮字,靚湯宜人。”靜善做爲伺候在玉瑩身邊多年的老人,哪能不清楚自家主子的想法。便是笑眯眯的說了話,那湯盅可是一分不動的停在了玉瑩面前。
“主子,靜善說得是,您可是得好好的補補。這一人吃,兩人補,主子的身子纔是能受得住。”靜水也是附合着靜善說道。
玉瑩擡頭,瞧着一臉關心看着她的靜水、靜善,又是瞧了眼周圍正在收好賞賜的宮人。到底還是要給靜水、靜善,兩個做了大姑姑的臉面。所以,玉瑩有些強忍的接過了盅。
“主子,正鮮着,奴婢瞧着時辰溫了溫,不燙的。”靜善擰着盅蓋子,邊是解釋的說了話。玉瑩有些無奈着靜善的嘮叨,心裡爲自個兒做了N遍的精神準備。這纔是將盅,湊到了跟前,伸出了手,拿起了湯匙。有一搭沒一搭的攪了兩下,看着周圍衆人一臉關切盯着的樣子。
玉瑩一咬牙,心裡對自個兒說道,罷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反正都得喝,還是早喝,大家都安心吧。想着,就是準備動口了。
“皇上口諭,到。”小太監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規矩要緊,趕緊陪本宮接旨吧。”玉瑩聽着小太監那特別入耳,親切的聲音時,心中激動。忙是說了話,擡眼一瞧,就是看見了周圍伺候的衆人,一臉可惜的神情。
“主子說得是。”靜善忙是接着玉瑩回了話,然後,走到玉瑩跟前,伸出了左手,又道:“奴婢伺候您,主子小心些穩妥。”
“嗯。”玉瑩點了下頭,就是伸出右手,搭着靜善的手,起了身。不多時,一行小黃門就是進了正殿,走近後,當前一個小黃門對玉瑩微一恭身,道:“奉皇上口諭。”
“臣妾領旨。”玉瑩忙是說了話,正準備行禮。小黃門就是開了口,道:“皇上道貴妃娘娘有孕,無需行禮,靜聽即可。”
“臣妾謝皇上恩典。”玉瑩一聽,忙是笑着回了話。雖然玉瑩是不用行禮了,可週圍伺候的宮人,卻都是行了禮。
小黃門這纔是又道:“奉皇上口諭:佟氏溫惠端良,壼儀懋著。今皇嗣榮身,朕心甚慰。特,賜覲貢南海珍珠一百零二顆,紫檀佛珠一百零二顆。蜀繡錦緞十二匹,蘇繡錦緞十二匹。頭面頭飾,金、銀、玉,各一套。文房四寶一套。望爾後,謹言慎行,謹守規矩。欽此。”
小黃門說完後,又是對玉瑩微一恭身,又道:“貴妃娘娘,謝恩吧。”
“臣妾謝皇上恩典。”玉瑩笑臉盈盈的回了話。然後,周圍的宮人也是謝了恩,這纔是都起了身。玉瑩讓靜水安排宮人,按下了賞賜,又是給靜善使了個眼色。
靜善忙是一一的,遞上了謝禮的銀票,小黃門們收下了後,對玉瑩謝了賞。玉瑩笑着回道:“本宮還是要謝諸位來景仁宮,諸位公公客氣了。”
“奴才那也是沾了娘娘的光,借了娘娘的榮寵。娘娘是主子,奴才們就是高興着娘娘的慈悲。”傳諭的小黃門笑着回了話。然後,又道:“娘娘與小主子要緊,奴才們還要交差,這便是向娘娘告退了。”
“公公們慢走。”玉瑩笑着回了話,然後,又是對靜水道:“靜水,代本宮送送衆位公公了。”
“是,主子。”靜水忙是回了話,然後,又是對小黃門們說了請,然後,小黃門纔是跟着靜水離開了殿裡。
玉瑩這纔是重新坐了下來,靜善這時卻是開了口,道:“可惜了一盅的好湯。主子,湯也是涼了,主子和小主子要緊,奴婢拿去再溫溫。”
玉瑩一聽這話,剛鬆了的口氣,又是提了上來。忙是扯了個笑臉,對靜善道:“靜善,本宮瞧着這湯再是溫溫,就是不鮮了。要不,拿下去你們衆人喝了吧。本宮這會兒,也是無甚味口。”
“主子,您不是說少量多餐,對主子和小主子更好嗎?”靜善有些似乎明白了的擡起頭,看着玉瑩兩眼關切的說道。
玉瑩一見靜善的眼神,就是有些想到叉開話題的想法了。正準備說着,靜水就是忙匆匆的進來了,稟道:“主子,皇后娘娘懿旨到了。”
“靜善,扶着本宮,本宮頭有些疼了。”玉瑩一聽了靜水的話,忙是說道。邊說着,就是做出了幅無力的樣子。
“主子,您小心些。”靜善忙是說了話,邊是放下了湯盅,上前扶着了玉瑩。這時,坤寧宮皇后扭祜祿氏的貼身大姑姑,就是進了殿。
玉瑩行了禮,到是依禮的回話,聽着那大姑姑口中,皇后娘娘扭祜祿氏的關心話語。然後,又是做出了勉強的笑容,回了話。一直到送走了這一羣的坤寧宮明晃晃的探子,玉瑩纔是在位子上,鬆了下來。
“靜水、靜善,留下。兒茶,本宮有些餓,你去給本宮端碗蔬菜粥來。其它人,都先退下吧。”玉瑩說了話,就是揮了下手。
“是,主子。”衆人應了話,就是退了出去。這般,玉瑩就是在衆多的別有用心的探試中,渡過了一天。
從懷孕的消息傳出了後,第二日開始,玉瑩就是在用了早膳後,於書房,留下了身邊伺候的六人。
“靜水,你領着衛蘭、子歸,守好咱們景仁宮。只要不出差子,本宮就算你們三人的功勞。做得不好,本宮不說,想來你們心裡也是有數的。做得好,本宮自會重賞。就是你們有何想法,也是可以提出,只要本宮能辦到的,本宮自會應了。”玉瑩笑着交待道。
“主子放心,奴婢明白。”靜水應道。
“是,主子。”衛蘭、子歸也是忙應了話。
玉瑩聽後,點了下頭,算是回答。然後,又是繼續說道:“靜善,你領着兒茶、福音,就在本宮身邊伺候。靜善,你和靜水也是老人了,就多用用心。要知道,你們六人與本宮,那是一榮具榮,一損具損。”
“是,主子。”靜水、靜善,還有衛蘭、子歸、兒茶、福音六人,都是忙齊聲回了話。
見這翻也算是小小敲打了,玉瑩就是從旁邊的錦盒子裡拿出了早先備好的賞賜,一一走到六人面前,給了賞。看着六人又是謝了恩,玉瑩笑着讓起了身。然後,纔是讓靜善、兒茶、福音三人留下伺候着。
從這日起,玉瑩就是交待了靜善,上午後就是聽兒茶、福音二人,輪着爲她念《春秋左氏傳》《史記》《資治通鑑》。晌午歇息起身後,就是聽靜善、福音輪着爲她彈彈琴,吹吹笛。邊是賞着樂聲,邊是唱着小雅、大雅等曲風輕靈、中正的調子。
到是靜善看着玉瑩開出的譜子,有些驚訝的問了話,道:“主子,這《春秋左氏傳》《史記》《資治通鑑》可是有好幾大箱子,這是不是太多了些?”
“無妨,本宮正準備慢慢聽着,聽到這孩子滿週歲,也是好的。”玉瑩撫上了小腹,一臉溫柔,笑眯眯的回了話。
“可主子,小主子能聽懂嗎?再說了,這些書,會不會太招搖了些。跟主子往日的性子,可是不同。”靜善看着兒茶和福音同樣渴望的神情,便是出了頭,主動的問了話。
“你說得對。”玉瑩被靜善這麼一提醒,到是清醒了過來。只是,又一想,反倒是好好的端坐着,回道:“靜善,本宮知道了。不過,到底是爲了孩子,本宮出格些,總是讓人會放心的。不怕出頭,就怕藏得太深了,反倒是落了下乘。”
“主子有了計較,奴婢們自然是放心。”靜善笑着回了話。
“嗯,兒茶、福音,你們認爲呢?”玉瑩問道。
“靜善姑姑也是關心主子,奴婢不懂的,可也是明白,主子和靜善姑姑的想法都有道理。主子,奴婢笨了點,想來,主子說的,奴婢照做就是。”兒茶笑着回道。
“主子,奴婢和兒茶一樣,也是覺得主子、靜善姑姑都有理。奴婢們就是聽主子的,主子讓怎麼做,奴婢們就怎麼做。”福音同樣回道。
“難爲你們有心了。本宮只是爲了這孩子,爲了他好。”玉瑩聽了回話後,笑着說道。然後,又是撫摸着那個,現在只是一顆小蝌蚪存在的小傢伙,有着母親特有的慈愛。
笑着回了話,是對靜善等人,也是對自己的回答,說道:“古語有云: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爲鏡,可以辯事非。以史爲鏡,可以知興衰。”
說到這,停了一下,又是道:“本宮只是訴求,日日耳濡目染,本宮的孩子,不會是個書呆子,不識五穀,來個‘何不食肉麋?’。更不希望,他會是個蟒夫,橫衝直撞,生死操於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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