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胤禛還有差事,倒是給玉瑩跪了安。隨後,玉瑩倒是午歇得不錯,不過,在起身重新梳妝時。卻是得了消息,據說玄燁只是賜了不少藥材良妃。人卻是沒有親自去探望良妃。玉瑩聽後,倒是沉默了少許時間。
心裡有些明白,怕是八阿哥胤禩那裡,那玄燁這個做皇父的爲難了。必竟,後、宮裡的女人,哪一個不是依附在皇帝的心思之上。可一旦是有了阿哥,做額孃的就得是爲了阿哥們的事兒,在皇帝心裡當着那一些傳眼色的標識。
“給良妃依着品級送足了藥材。另外,吩咐內務府和太醫院,仔細着良妃的病情。本宮希望能看着良妃病情近快的康復。”玉瑩交待着旁邊的的舒舒蘭。這事兒後,也就是放了開。到底說,這六宮的女主人,總是宮務要忙碌的。雖說玉瑩還是把大半的宮務,分給了榮妃、宜妃、德妃三人,可到底緊要的地方,她還是握在了自個兒的手中。
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初,八貝勒府。
八阿哥胤禩這時卻是坐在書房,聽着九阿哥與十阿哥的爭吵。他到是靜坐着,臉色平靜的聽着。許久之後,九阿哥和十阿哥總算是停了話,八阿哥胤禩纔是擡了頭,對旁邊的兩個幕僚問道:“兩位先生,意下如何?”
“八爺,奴才不知道有句話,當說不說?”溫瑞和有些爲難的說道。
八阿哥胤禩一聽後,倒是開了口,神色暖了幾分,聲平氣寧的問道:“先生但講無妨。”溫瑞和聽了這話後,卻是擡頭,看着面前的三位阿哥,一拱手,問道:“奴才問句不當說的話,三位爺可是有心,敢同當年的索相一般,起兵清君之側?”
一聽這話,屋子裡其它衆人,都是一驚。八阿哥胤禩做爲主心骨之人,心中震驚,面上倒是含而不露。而十阿哥這時卻是大聲叫道:“你這奴才,可是反天了。”話裡,怒氣沖天。
九阿哥這時卻是接了話,道:“老十,你聽完行不?咱們都是皇阿瑪的兒子,就當你孝順。”說了這話後,九阿哥倒是看了一眼溫瑞和,然後,又是道:“老十的話是衝了點。今日,這等憮逆之言本阿哥這當沒有聽到。有些話,可是說不得的。”
八阿哥這時,卻是擡頭看着溫瑞和,說了話,道:“我是知道先生實乃爲胤禩考慮。不過,皇阿瑪爲盛世明君,胤禩身爲人子,豈敢有此想法。先生,還是說說有何良策,以解當前的危局。”
溫瑞和聽了這話後,倒是心中嘆了一聲。其實,他剛纔的話,倒是有一些冒險。不過,到底也是爲了接下來的話,做做鋪墊罷了。於是,他說道:“聖上是明君,這又是一朝盛世。說起來,這自古有云,立嫡立長。這當前,既然聖上立了皇后,自然就是有了嫡子。如此,八爺可是願意退上一步?”
“退一步。”胤禩笑着回道。說後,又是繼續道:“怕只怕,胤禩退不得。”這奪嫡之路,他還能退嗎?退了,可就是任人宰割。將來,人爲刀咀,我爲魚肉。可到底,胤禩想當着當年的局面,又是看着一心跟隨自己的九弟十弟等人。
他總得,爲他們找條後路吧。
“這事,我再想想。今日,就到此吧。”八阿哥胤禩,如此回了話。隨後,就是打斷了欲言又止的九阿哥和十阿哥。
與此同時,四貝勒府上。胤禛倒是平常心態,作爲一個在衆阿哥中的隱形儲君。當前的他,自然不會以爲就是風平浪靜了。
有道是風雨欲來,這隻要一天,沒有是坐上那把椅子。胤禛就是不敢有一刻的放鬆,必竟二阿哥胤礽的前車之見,蔭蔭不遠啊。
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十五日,良妃病情加重。玉瑩倒是得了消息後,去看了良妃。到時,正好八阿哥胤禩,正守在良妃的牀前。玉瑩倒是讓行禮的八阿哥胤禩起喀。
隨後,又是看着說話有些吃力的良妃,對她道:“娘娘,臣妾失禮了。”玉瑩聽後,倒是嘆了一聲,回道:“你專心養好病就是。這些禮,等你病好了,一切都是無妨的。”隨後,又是看了八阿哥胤禩一眼,意有所指的對良妃道:“老八也是個孝順的,良妃妹妹若真是爲了老八好。倒是要養好了身子骨,也是好逗逗給你添的小孫子才成。”
講完這些話後,玉瑩也就是覺得盡了心。隨後,就是離開了良妃的寢宮。一路就是回了景仁宮。其實,這一次去看良妃,玉瑩還是思考了再三的。到底,她可不想插手任何宮裡其它嬪妃們的私事兒。有些事,是吃力不討好。不過,到底爲了老四胤禛,她還是去了一真趟。必竟,若是老八將來能放下奪嫡之路,胤禛倒也少個敵人,多個幫手不是。
想來,良妃在歷史上能爲了兒子,重病不吃藥活活的逼死自個兒,也是一個宮裡的可憐人。可怪誰?怪皇帝,好像也怪不了。皇帝真是在意良妃的出身,其實未必。他只是不想給胤禩這個兒子,那個位子。所以,八阿哥胤禩,可謂是做得多,錯得多。
從一開始,玉瑩就是旁觀者清。瞧着玄燁這位帝王的眼中,八阿哥胤禩是寵絡羣臣。是不得皇帝眼的,他打從頭就沒有想過這個兒子繼續他的江山與龍椅。
康熙四十八年六月末,良妃的病逝。
良妃的死,讓景仁宮的玉瑩明白了。有些事,有些人,似乎也不是她能改變的。想到這些,玉瑩隨後放了開。也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別人是自個兒都不在意她自個兒,她這個外人何必瞎操心。
康熙四十八年九月,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重病。玄燁這位帝王,便是隨侍於慈安宮內,玉瑩同樣是侍奉在了慈安宮。
這件事,讓整個的皇宮裡,暗氣沉沉。
“皇上,您先歇歇,這會兒臣妾在這親自候着。您白天才是忙完朝政,人不歇息怎麼能行。”玉瑩看着前朝後、宮兩頭跟的玄燁,擔心的說了話。
到是玄燁聽了玉瑩的話後,點了頭,回道:“朕在小榻上歇歇。若是皇額娘醒,你便是喚醒朕。”
玉瑩聽着玄燁的交待,到是點了點頭,應了話。隨後,讓宮人伺候着玄燁這位皇帝,在小偏裡歇下後,她又守在了皇太后榻前。過了小半個時辰,倒是皇太后人微醒了過來,玉瑩忙是問了話,道:“皇額娘,可是先用些藥?”
說完,忙是接過了旁邊宮人一直溫上的藥湯。小心的伺候着皇太后,用了小半碗。玉瑩纔是又是會皇太后,試好了嘴角。問道:“皇上在偏殿剛是小睡了小半個時辰。皇額娘,您看可是喚皇上過來?”
“不用了。”皇太后有些氣虛的說了話。然後,倒是握住了玉瑩的手,又是慢慢的說道:“哀家歇會兒,皇上也是歇會兒。”
玉瑩聽了這話,倒是點了點頭。
這一侍疾,玉瑩倒是連着待在了慈安宮小半個月。直到,皇太后的病情基本痊癒了。在回了景仁宮時,玉瑩整個的人,都是瘦了小半圈。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本來是痊癒的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病情再次復發。而這一次,更是來勢兇兇。
玉瑩與玄燁在慈安宮裡時,只是不住的聽着太醫們回稟。怕是,此次是一道大坎了。當即,玉瑩就是瞧出,旁邊的玄燁人微微晃了晃。
說起來,姑姑去得早。當然,這中間沒少有孝莊太皇太后的功勞。可玄燁這位皇帝表哥,雖是孝莊太皇太后養大的。到底,這些年來與皇太后也是相處的愉快。而且,皇太后是個大度的,當然,這份大度的養成,中間又是有多少孝莊太皇太后的功勞,玉瑩不知道。
而玉瑩所知道的就是,皇帝很是在乎這個嫡母。這個嫡母對皇帝幫助也是非常不小,至少蒙古的穩定,朝政裡面的和諧,皇太后還是爲皇帝助力良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就在皇太后病了半旬之後,在皇太后再次醒來時。到是喚了玄燁和玉瑩到跟前。皇太后說了話,道:“哀家想來,也是時日無多了。”
“皇額娘,不會的。”玉瑩眼微紅的笑着回了話。
皇太后一揮手,打斷了玉瑩的話。然後,看着玄燁與玉瑩二人,道:“難得哀家這會兒有些精神頭,哀家有些話,總是要說清楚的。”
這話一出,玉瑩就是有些擔的看着玄燁。隨後,又是微低下了視線。皇太后此時說了話,道:“哀家這一輩子,雖是不得先帝的寵愛。可有皇帝這個兒子,倒是值了。這些年來,哀家能看得出,皇帝你的孝心。”
說着,皇太后咳了幾聲,玄燁與玉瑩忙是上前爲皇太后輕撫背部。皇太后好一下順了氣,接着又是道:“皇后,你往後多陪陪皇帝。別讓他一個人,哀家就是走了,也想皇帝過得好。”說到這,皇太后拉起了玉瑩的手,放在玄燁的手中。
接着又是道:“你們是夫妻,這一輩子,好好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