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裡逃生

當長劍穿胸而過的時候江晏之並沒有覺得十分的疼,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面前的少女依舊是自己熟悉的臉,溫婉漂亮,因爲滿是淚痕,越發楚楚可人,但是握劍的手卻穩穩的繼續推進,力道大的他還沒來得及問爲什麼就一頭栽進冰冷的江水裡,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個陽光充足的午後,春日明媚的陽光流水一般鋪滿這不大的房間,暖暖的色調讓冷硬紅木的羅漢牀都有了一種溫情的感覺,他的手自然摸到了胸口,那裡被一劍貫穿,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也是十分可怖,現在深深的創口已經被包紮好,熱辣辣的疼。

萬幸是活了下來,不知是什麼人救了自己,江晏之坐了起來,房間不大,佈置簡潔精巧,靠窗位置放了妝臺,看來又是女人,江晏之苦笑,他現在還真是怕了女人了。

推開門就進了院子,寧靜的小院挨挨擠擠的一院子花草,紅消香亂。落纓滿地,青石小徑滿是落花,腳步落在上面悄無聲息。在院子的一角,一架粉白的薔薇開的潑潑灑灑,繁密的小花挨挨擠擠的開出一架涼亭,亭子下有張寬大的鞦韆,十分精巧可愛,鞦韆上面合衣睡了個人。

江宴之出身尊貴,見過無數風流手段,卻也覺得這個佈置清雅絕俗,江晏之慢慢的走了過去,一個青衣少女在鞦韆睡的正熟,少女衣襟發間層層落滿花瓣,落到地上的書簡幾乎被落花掩埋殆盡,定睛一瞧,居然是部老子,聖賢怎能輕辱,江晏之慢慢的蹲了下來,剛把書拾在手中,忽然一愣,少女的手垂在架邊,那是一隻完美無瑕的手,五指修長,根根如玉,極其白皙的膚色在暖色的日光裡恍若透明,江晏之閱遍大江南北春色,卻從未見過這樣一雙往讓人望而銷魂的手。

微涼的春風吹過,大片的殘花撲面而來,幾乎睜不開眼睛,少女的臉大半都被青絲所掩,只看見青絲下精巧的下顎,濃密的睫毛猶如蝶翼,在臉頰上留下淡淡的陰影,這個睫毛真的很長,甚至有半片殘花落在上面都沒有掉下來,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拾去了那半片粉色的花瓣,就在這時,一道掌風十分凌厲的拍向他的肩膀。

江晏之現在真氣全無,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但是那一巴掌卻沒有如預想的那樣拍了下來,在即將拍到他肩膀時候變化成抓,扯着他的肩膀直接甩了出去,江晏之帶着一道殘影砸進花叢,,帶起一地的落花。

那個睡着的小女孩睜開了眼睛,瞧了過來,那是一雙極美的眼睛,冷冷清清,無端端的讓人想起初秋的月光,她毫無感情的看了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

有人抓住了他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一個粗壯的女孩氣得面目猙獰,壓低了嗓門吼道“不要臉我弄死你”,江晏之身高185 ,但是在這個女孩子的手裡卻毫無反抗能力。

美人當前,江晏之覺得十分窘迫,扭過頭一看,那個少女似乎依舊睡着,連姿勢都不曾變過。

女孩一副侍女打扮,但是極其高大,扯着他的衣領就把他拽到一邊“你給我過來,我今天非得把你扔回江裡去",江晏之掙扎不開,這是西廂房快步走出西廂房出來一位和她一樣打扮的女孩,連聲叫到”莫言,你快放手,姑娘說是貴客,不可造次”

莫言氣的臉色發青,十分笨拙的告狀“莫語,他他他,他不要臉”,莫語約莫十六七歲,容色清麗,一雙未語先笑的桃花眼,掰着他的手哄道“你先鬆手,一會弄死不好交差”

莫言“他對姑娘動手動腳”,

莫語“那也得先鬆手啊,”

莫言尤是不服,剛要反駁

,莫語已經快言快語的 道“剛纔不是讓你看着小姐,你跑哪去了?”

莫言的臉一下子紅了,鬆了手,莫語這才舒了口氣,緩聲“廚房裡還燉着東西呢,你快去看看”莫言僵着臉去了廚房,蒲扇大的腳,走起路虎虎生風,好一尊女金剛。

江晏之正正身上的衣服,鬆了口氣,好久沒這麼狼狽了,莫語十分歉意的行禮道歉“莫言生性魯莽,多有得罪,郎君萬勿見怪”

江晏之生性豁達,也不覺得被冒犯,回了一禮“無妨,不知道這是哪裡”,

莫語只是含笑不答,拱手請他入東廂房廂房道,“ 春日寒涼,郎君請裡面說話”

這是一大間書房,書架直頂到,房頂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書卷經史子集,五花八門,一側擺了張大案,案上放了筆墨紙硯,用過的筆隨意的扔在桌上。地上鋪了條大大的毯子,幾本翻過的書攤在地上,

在另一側,新佈置了張寬大的的羅漢牀,這牀應該是住平時人午休時的安眠場所,現在新鋪了厚厚的行李。

江晏之本就傷重,又被摔了一下,就覺得天玄地轉,幾欲摔倒,莫語一把扶住他按到在牀上,這個女孩看起來纖弱小巧,但是扶起一個大男人卻一點也不費力

莫語彬彬有禮“別居簡陋,減薄郎君了”,一個侍女這般伶俐周全,江大少爺忍不住問追問“這是哪裡?”

莫語笑語晏晏“我家府上姓林,家住九江”,九江可是個好地方光影明滅,江晏之覺得耳鳴眼花。一陣模糊,剛纔勉強提起的一口氣正在慢慢消散,冷汗慢慢的爬滿後背,他模糊的想,剛纔那個女孩一直沒動,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這個小院古怪的很,是不是什麼妖精的洞府,據說那些大妖可以化成美女的模樣,迷惑人間,但是這個妖精長得真不錯,這個院子也真的漂亮,會是什麼妖精呢,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多想了,他緩緩陷入昏睡

。在醒來已經是深夜,書房生了炭火。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冷,覺得嗓子特別癢,忍不住咳了起來,一聲接着一聲,咳得憋悶欲死,寂靜的深夜,分外明瞭,咳了一會,終於是忍不住推開窗子來透氣。

幽藍的天上,月亮很圓,書房的門很輕的開合了一下,一團陰影慢慢的走了進來,一個個子不高的人嚴嚴實實的披着大氅,腳步落在地上輕巧無聲,淡淡的月光下,只看見她的手裡拿了把刀子,鋒利的刀人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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