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甲小將面露痛苦之色,他此時的內心正在掙扎着。做爲一個武者的尊嚴不允許他向任何人下跪求饒,但如果要救這些村民就目前來說似乎就只有這一個辦法,雖然淳于瓊很有可能是在戲耍他,但他似乎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片刻之後,銀甲小將的神情突然平靜下來。他收回亮銀槍平靜地注視着淳于瓊道:“淳于將軍,希望你能言而有信。”,說着身體一曲,他竟真的要向淳于瓊下跪了。身後的村民見狀大驚,幾個人連忙上前拉住銀甲小將,老人更是悲聲道:“恩公,你不能爲了我們而作踐自己啊!”
“恩公,大不了咱們都死在這!好歹相互做個伴!”,一個年輕人也一臉激憤地說道。
小娟也來到銀甲小將的身旁一臉堅定地注視着他。
銀甲小將心中感動,但他有自己的打算。對於他來說,救護百姓是他的責任,他不能爲了自己的榮辱而置這些村民的安危於不顧。
銀甲小將微笑着搖了搖頭,“我個人的榮辱是小。如果能以此救大家的性命,我就是受辱又何妨?”
說完便不顧衆人的勸阻朝淳于瓊走過去幾步。“淳于將軍,你不是要我向你跪地求饒嗎?我現在就讓你如願以償!”,目光浩然,語氣坦坦蕩蕩。
在這一刻,淳于瓊突然感到了一絲心虛。
就在銀甲小將要低下他高傲的頭顱之時,就在村民們淚流滿面不忍目睹之際,就在淳于瓊和他麾下軍士得意狂笑之時,驟變突生。
淳于瓊麾下的一個士兵有些驚慌地跑到淳于瓊面前稟報道:“將軍,有一支軍隊朝咱們過來了!”
淳于瓊聞言一愣,隨即毫不在意地說道:“想來是哪個諸侯的人馬吧,不用去管他。”
“不是!他們,那個,……”,士兵似乎很焦急,半天都沒將話說清楚。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微微顫動起來,士兵指着淳于瓊身後,臉上露出一絲驚恐,“將軍,他們過來了!”
淳于瓊疑惑地扭過頭去。這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只見無數鐵騎正挾無儔氣勢朝自己一方快速圍過來。那些騎兵奔騰如虎,殺伐之氣駭人心魄。淳于瓊帶來的這支軍隊已經算是袁紹麾下最精銳的軍隊了,但與對方相比,他們簡直就如同綿羊一般。
數萬騎兵很快便將淳于瓊和他的一萬軍隊團團圍住。淳于瓊的軍隊沒有反抗,一是因爲他們震懾於對方的士氣而興不起反抗之心,二是這支軍隊所打的旗號顯示,他們和對方並不是敵人。
“別誤會!別誤會!我們是祁鄉候的部下!”,淳于瓊急忙揚聲道。
不過圍着他們的騎兵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冷冷地注視着淳于瓊和他的一萬部屬。這使得淳于瓊他們不禁感到背脊涼颼颼的。
“你們是袁紹的人?在這裡幹什麼?”,片刻之後,一個非常威嚴的聲音響起。伴隨着這個聲音,一個黑甲猩紅披風的年輕人策馬而出,身邊還跟着一個光頭恐怖的巨漢和數爲將軍裝束的人。
淳于瓊連忙滾下馬來到那個年輕人面前,神情頗有些諂媚地說道:“不知這位將軍是徵北軍中的哪一位?”
“這是我家主公。你還沒回答我主的問題,你們在這你幹什麼?”,年輕人身旁的那個光頭巨漢扯着驚心動魄的嗓音惡狠狠地說道。
看到那光頭巨漢的可怕模樣,淳于瓊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回答道:“我們是祁鄉候的部下,正在追捕叛徒呢。”,淳于瓊之所以一再強調他們是袁紹的人,主要是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打旗號,其實這也難怪,他們出來是做燒殺搶掠的事,怎麼可能還打着旗號呢。
陳楚沒有理會淳于瓊,而是將目光投到了重圍中的那些村民身上。目光很自然地便被最前面的那個身披銀甲手持亮銀槍的俊逸小將吸引住了。這個人是誰?竟然能帥到這種程度!陳楚不禁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我看這些人都是村民,哪來的叛徒!”,陳楚扭頭看向淳于瓊,面色不悅地說道。
光頭惡漢典韋見狀立即翻身下馬,抓着淳于瓊的脖子一把將淳于瓊像提小雞似的提了起來,瞪着一對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地道:“你竟敢誆騙我家主公!爺爺活撕了你!”
見典韋氣勢洶洶而來,淳于瓊下意識地進行了反抗,但他同典韋的差距實在是太遠了,典韋非常隨意地就撥開了他的雙手,然後迅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典韋抓着淳于瓊的脖子將他提到半空中前後使勁地搖着。淳于瓊就像只鴨子似的四腳亂蹬着掙扎。
看到這情景,淳于瓊的這些手下卻不敢有任何反應,只是在那眼睜睜地看着,面露恐懼之色。而那些村民們則一個個全都露出解氣的神情。
陳楚並沒有立即阻止典韋。等淳于瓊被整得七葷八素,面色青紫之後,陳楚纔出言道:“好了典韋,把他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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